“理當如何?我只能說兩個字,活該。”方運面帶微笑,神色淡然。
一些海崖大儒臉上竟然浮現淡淡的笑意。
雷廷榆雖然在海崖古地呼風喚雨,但卻沒有讓所有人心服口服,海崖古地一直有反對者,只是沒有明面對抗而已。
雷廷榆深吸一口氣,強忍憤怒,冷笑道:“你或許很有才華,也或許很幸運,但是,你卻在錯誤的時間選擇了錯誤的地點,與錯誤的敵人重逢。在海崖古地,你縱然是虛圣,也應當低下頭顱,展現你的謙恭!”
方運昂起頭,俯視眾人,朗聲道:“井圣不曾降天言,誰人能讓我低眉!”
除了極少數人,絕大多數海崖大儒都沒有流露出明顯的情緒,方運既然是虛圣,那麼這話便沒錯,除了井圣,整個海崖古地真沒有誰能讓方運低眉順眼。
“荒唐,虛圣也只是名號而已,你連前輩都不尊敬了吧?我們這些文宗,難道不被你放在眼里?廷榆先生才情無雙,不能讓你稍稍謙虛?井家家主在此,難道不能讓你恭敬?”一個文宗暴喝道。
方運看了一眼那文宗,頭發花白,雙目渾濁,就站在雷廷榆身后,隨后面色一沉。
“沒大沒小!見到虛圣、政道之主,不知尊重,張口呵斥,當眾違禮,當掌嘴三十!自己去圣廟前領罰,如若再糾纏不休,不要怪本圣啟奏禮殿,降下圣罰,誅你全族!”
方運的聲音里帶著淡淡的圣威,他的聲音宛如天降之聲,從四面八方同時出現,如眾生開口,層層疊疊,在那文宗的耳邊不斷回響,始終不絕。
那文宗面露怒色,正要大罵,被人扯了一下衣角,豁然省悟,瞇著眼盯著方運,竟然不敢再開口。
其他大儒暗道這方運好厲害的手段,尋常年輕人就算地位高,也不敢說這種話,可方運不僅敢說,而且理直氣壯,反而讓人沒什麼底氣指責他不尊重老人,畢竟和不尊重老人比起來,辱罵虛圣的過錯更大。
方運昂首道:“誰人是井家家主,敢問這海崖古地,到底是不是人族之地,這里,講不講人族的禮法!”
這時候,那個全身干瘦面如枯樹皮的老人上前一步,笑著向方運一拱手,道:“小老兒井不壽,忝為井家家主,見過方虛圣。您教訓的是,咱們海崖古地,還是人族之地,還要講人族的禮法。您放心,待此地事了,小老兒就帶著他去圣廟前領罰,絕不讓他逍遙法外。”
第2604章 真正目的
方運點點頭,道:“井家主看來是個講道理的人,怪不得井家會出井立仁那般明事理知趣意的大儒。”
“多謝方虛圣夸獎。方虛圣此來,若僅僅是為了筆老,老夫可以保證,若能奪下半圣故居,筆老歸您,不知方虛圣意下如何?”井不壽微笑道。
除了少數大儒輕輕點頭,大多數大儒包括雷廷榆在內,都流露出反對的神色,但是,卻都給井不壽面子,沒有當面反對。
“我同意,不過,井家主還有其他什麼要求?”方運問。
“老夫的要求很簡單,您得了筆老,是去是留都可以,但須做到一點,便是不能阻撓我海崖聯盟。”井不壽還是面帶微笑。
許多大儒有點理解井不壽的意圖,但是,還有許多大儒十分不高興,認為根本不用怕方運。
“我從來不想阻撓海崖聯盟,但是,你們若是阻撓我當如何?”方運問。
“您得了筆老,難道還不夠嗎?”井不壽臉上的笑意變淡,深深地盯著方運。
方運卻道:“這里的筆老,本就是我的舊友,我來此地帶他走,談何夠不夠?聽你們的意思是,我若不答應你,你們便要阻人族虛圣取其舊物?”
井不壽呵呵一笑,道:“方虛圣,咱們明人不說暗話。這海崖古地一切,都是我海崖讀書人的,哪怕是圣院,也不應插手。我們愿意讓出筆老,是表達我們對人族、圣院以及您的尊重和誠意。您若咄咄逼人,貪得無厭,那便是故意要與我全海崖聯盟作對!”
方運確實面色一沉,道:“井不壽,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圣院無權插手?誰給你的膽子說這種話?你這是在逼本圣聯系圣院,降下圣罰!井家,是想自絕于人族嗎?”
井不壽竟然完全不上當,依舊笑呵呵道:“方虛圣誤會了,這海崖古地,一直就是海崖人自治之地,人族眾圣也默許此事。除非我們海崖人族背叛人族,否則,圣院永遠不會插手,包括在爭奪中誤傷一位虛圣!”
所有大儒看著方運,露出奇特的笑意,包括雷廷榆。
井不壽已經發出嚴重的警告。
方運卻好似沒聽出井不壽話里的意思,而是詫異地問道:“那就怪了,據我所知,是鮫人族先到海崖古地,這海崖古地,理當是它們說的算啊。你把海崖古地劃歸自治之地,便是奪盟友之地!”
井不壽笑道:“此言差矣。鮫人族還是水族,所以他們可管轄大海,我們人族生長在陸地,所以這陸地便由海崖讀書人管轄。”
“本圣還是有一事不明,既然海崖聯盟只管陸地,為何要屠戮鮫人族,為何要去殺水族同盟?”方運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