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張破岳所說成立,那方運的謀略已經超出一國一地,甚至已經無限接近人族的巔峰。
是什麼讓一個如此年輕的人擁有滿腹韜略?
在人族歷史上,有一些先賢天才在年輕的時候在某方面不弱于甚至超過方運,但是,卻從來沒有一個如此年輕的人站在人族的巔峰布局。
這意味著,方運雖然無法把百家與各族當作棋子,還不能隨心所欲操控各大勢力,但卻已經能影響整盤棋局。
方運,已經跳出了棋局,開始放眼萬界。
“老夫……不信!”盛博源的自尊心占據上風,無法相信這個結果。
“無論你信還是不信,從變法的一開始,事態或許沒有向最有利于方虛圣的方向發展,但也一直沒向最不利于方虛圣的方向發展。”
張破岳身為兵法大家,一旦從兵家的角度看待問題,聯系方運之前提醒,便能高屋建瓴,勢如破竹。
第2494章 拔一毛,而不為!
“方師好厲害……”
小景君喃喃自語,露出一副雖不明但覺厲的樣子。
盛博源眉頭緊皺,卻不再反駁,因為他回憶此次革新全程,雖然有些時候危如累卵,但方運都能安然度過,正如張破岳所言。
“那……我等該如何應對此次妖界停戰?”蔡禾試探著問方運。
方運答道:“我們不分出勝負,妖界不會出手。所以,我們無法應對。”
“這不等于說,我們如果和雜家一直僵持,妖界就永遠不會攻擊?”于興舒問。
方運道:“這當然不可能。妖界連續攻擊多年,正好趁此機會休養一番。或許,此次停戰只是借口,他們為接下來的攻勢準備什麼。
更何況,兩界山雖然停戰,但其余地方妖界不僅不會停手,反而會全面施壓。若我所料不錯,圣院大陸蠻族已經蠢蠢欲動,荒城古地和鎮獄海等地方會遭遇更多的攻擊。”
“但無論怎樣,我們可以稍稍拖下去。”盛博源道。
方運搖搖頭,道:“禮殿和雜家,不會讓我們繼續拖下去,必然會不斷針對我與景國。”
楊旭文道:“方虛圣您多慮了,在現如今來說,圣院不會眼睜睜看著雜家與禮殿懲罰您,您對人族的意義已經難以估量。”
曹德安輕嘆一聲,道:“雜家與禮殿自然無法直接懲罰方虛圣,但是,他們卻能逼得方虛圣認罰。這樣,圣院便無法阻止了。”
眾官頓時了然,若是雜家與禮殿找到景國或方運在乎之人的把柄,要進行極重的懲罰,那麼極可能逼得方運主動受罰。
盛博源皺眉道:“禮殿倒也罷了,他們不會做太下作的事。所以,我們應該要注意文信院,他們必然無所不用其極針對景國,逼方虛圣認罪。方虛圣,老夫有一事請教。”
“但說無妨。”方運道。
盛博源盯著方運,緩慢而有力地問:“若是雜家對景國降下圣道鎮封,攪亂景國政事,您是否認罰?”
面對誅心之問,方運竟然沒有立即作答。
曹德安呵斥道:“盛尚書,你的書都讀到狗肚子里了嗎?身為當朝尚書,豈能如此質問方虛圣?”
盛博源硬挺著脖子道:“今日大朝會,本來就為討論雜家之事,本官所問有理有據,還請方虛圣回答。”
“你……”曹德安頗為無奈。
其余方黨官員也不知如何回擊,因為盛博源有權也有理由詢問此事。
圣道鎮封,是整件事情的關鍵。
他們也想問清楚。
過了許久,方運才緩緩道:“雜家引而未發,本相自然不能自亂陣腳。至于此事,無非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盛博源朗聲道:“方相的意思是,即便雜家降下圣道鎮封,導致景國大亂,你也不準備向雜家低頭換取景國平安?”
“你認為,僅僅方某低頭,便可換取景國平安?你確定?”方運反問盛博源。
盛博源強道:“但至少可以大大減少景國的損失。”
方運卻突然露出難以捉摸的笑容,然后緩緩掃視奉天殿每一個官員,最后看著盛博源,道:“若盛尚書致仕,景國是否有人可代替?”
盛博源坦然道:“老夫雖然頗為自負,但并非無可取代,我景國能人輩出,不差老夫一人。”
“那麼,除本相之外,在場官員全部替換,景國是否會陷入危機?”方運又問。
這句話,讓所有官員猜到方運的意圖。
盛博源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想了想,無奈道:“景國只會陷入短暫的混亂,不久之后便會恢復正常。”
“那麼,本圣若未降生,今日景國當如何?”
方運的聲音如同雷霆在奉天殿中炸開。
盛博源只覺頭腦嗡嗡作響,一時間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
所有官員陷入沉默。
這是這些年景國官民經常討論的話題。
一開始,這個問題的答案大都是即便沒有方運,也會出現張運李運,讓景國延續下去,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景國人的答案開始慢慢變化。
到了今天,這個問題的答案趨向一致。
若沒有方運,景國已經亡國。
方運冷冷地看著盛博源,道:“你哪來的勇氣說,我一人所受之害,輕于一國所受之害!”
強大的自信讓方運如同化為巨人,俯視文武百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