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隨著舌綻‘春’雷聲響起后,全城共鳴,一部分人手持可以充當武器的工具前來。
原本兩手空空的人立刻離開,回家找工具。
不到一個時辰,寧安城數以萬計的人手持各式各樣的工具,圍住縣衙。
這些人不言不語,只是圍住整座縣衙。
‘門’口的衙役終于慌了,屢次進入衙內上報。
臨近中午,縣衙中出現一行讀書人,堂堂青烏府知府費昌并沒有走在最前面,一位身穿白衣劍服的進士居前。他的臉如果稍稍涂抹一下,極為俊俏,但現在,面‘色’卻有些慘白,沒有一絲健康的光澤。
“計知白這個敗類出來了!”
“他竟然還有臉出來,果然天下第一奇葩,豬一樣的隊友,不,他是我們豬一樣的對手!”
“此人劣跡斑斑,諸位小心,防止他讓狗‘腿’子使用官印引動圣廟才氣,鎮壓我等!”
“他敢!”
“他可沒什麼不敢的,他可是柳山的弟子,可以稱得上半圣的再傳弟子!這等身份,莫說區區知府,哪怕一州州牧都要以禮相待。即便方虛圣活著,都不敢殺他!”
“是啊,這個畜生若不是仗著半圣再傳弟子的身份,根本不敢如此招搖。”
“這個計知白和費昌倒也不是蠢材。咱們這些讀書人圍堵就圍堵,年年都有,但寧安城的百姓都帶著器械圍住寧安縣衙,情況大不一樣。(..tw好看的小說棉花糖計知白倒不會有大礙,他是死豬不怕開水燙。再燙也一樣。那費昌絕對坐不住,一旦事情鬧大,他永遠別想在景國當官!”
“這下才看得出民心所向。計知白若不給一個‘交’代,別想走出寧安城!”
“哼。
若不是我有家有業……”
眾人正挖苦計知白,可很快愣住了。
縣衙正‘門’前的一小部分人最先看到計知白,也最先愣住,隨后計知白走出大‘門’,和衙役站在一起,街道兩邊的人都能看到他。
隨后,不知誰撲哧一笑,眾人哄堂大笑。笑聲幾乎能把整個縣衙掀上天。
計知白的身邊,懸浮著費昌的知府大印,大印外放出淡淡的光輝,接引圣廟才氣,形成薄薄的淡橙‘色’護罩籠罩兩人。
“貪生怕死的老鼠,蠅營狗茍的臭蟲!”
“橫批:都是禍害!”
“丟盡讀書人的顏面!以后我外出可不敢自稱景國人!”
“在我們面前都膽小如鼠,要是遇到妖蠻,定然一手捂著‘褲’襠,一手捂著屁股!”
所有的讀書人不客氣大罵。
費昌面‘色’鐵青,但清楚這種時候非比尋常。一言不發。
后面的寧安城官員無比尷尬,開口也不是,不開口也不是。
計知白反倒最為鎮定。他臉上浮現一抹若有若無的微笑,道:“敢問諸位文友……”
“誰他媽是你文友?別污了我們的文名!”一人喊道。
眾人向那人看去,大部分人認出這人。
當年寧安城遭到水族圍攻,谷國大將楊玄業只身前往寧安城,第二日他的堂弟楊玄統也出發。
待戰事了結后,大學士楊玄業回返,而身為翰林的楊玄統則留在寧安縣,整日在寧安城與人族各地的讀書人‘交’流,喜歡文會。在寧安城頗有名氣。
只不過此人‘性’格耿直,大大咧咧。也得罪過一些人。
楊玄統最喜歡說他與大哥的名字源自《孟子》中的“創業垂統”,他大哥已經成為大學士。
他一定也可以做到,開創屬于自己的功業。
谷國素來與慶國和睦,國家上下已經被雜家讀書人控制,其他各家要麼井水不犯河水,要麼妥協,要麼離開。
這楊家兩兄弟最不喜雜家,所以前來景國助陣,據說楊玄業回谷國后,職位變動,由鎮守邊關的實權大將調回谷國京城,官職高一品,但實權卻小得可憐。
楊玄統的話引來眾多喝彩聲。
“對,少叫我們文友,丟不起那人!”
許多人跟著起哄。
計知白不得不舌綻‘春’雷,聲傳三里。
“諸位,未經允許,聚眾圍堵縣衙,乃是大罪!此地不僅是寧安縣,更是后護軍的轄區,如若諸位執‘迷’不悟,攻擊本地官員,將被視為景國敵人。再嚴重些,在蠻族大舉入侵之時圍堵寧安縣,我可以判爾等為逆種!”
“那就判啊!來啊!”楊玄統毫不客氣地大喊。
許多人差點笑爆肚皮,所謂“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就是指兵家讀書人做事直接,普通的秀才遇到兵家人有理也說不清楚。除非是最頂尖的家,否則各家的讀書人遇到兵家都只能憑借絕對的力量壓服,否則很難讓兵家人心服口服。
計知白其實在恫嚇眾人,然后再講道理,結果半路殺出個楊玄統,攪和得他說不下去。
計知白總不能說“判就判”,而是無視了楊玄統,繼續舌綻‘春’雷道:“焚書一事,乃是縣丞陶定年考慮不周,我已讓他寫認罪書,明日便書寫兩份,一份‘交’由圣院禮殿,一份‘交’由吏部。以后,寧安縣絕不會出現此類狀況。至于說坑殺讀書人,這絕對是無稽之談,本人從未說過這等話,一定是有卑劣之徒造謠生事,我立刻稟明東圣閣與刑殿,抓捕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