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斷一臂!屢犯不改,就地誅殺!云泓,我問你,你可曾侮辱過家父?”
方運知道血芒古地各族的家法極嚴。可沒想到嚴到這種程度,所謂的侮辱長輩,恐怕就是在背后罵幾句而已,哪怕是再嚴苛的法律,都不至于如此判罰。
云泓滿面漲紅,額頭冷汗直流。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低著頭道:“侄兒不肖,當年因為一時沖動,在外人面前罵了您老人家幾句。還請伯父您大人有大量,饒過侄兒的無心之失。”
“晚了!云奧,代我行刑!”
云琥話音剛落,云奧口吐舌劍,銀光一閃,掠過云泓的右肩。
云泓的右肩連同半個肩膀掉落,鮮血噴涌。
方運甚至能從傷口出看到里面不斷跳動的內臟。
云泓慘叫一聲,急忙用才氣阻止流血,咬著牙,面色慘白。
“懲罰完畢,滾吧!”云奧毫不客氣道。
云泓咬著牙,一言不發,轉身離去。
滿堂云家人,竟然沒有一個反對。
方運突然遍體生寒。
僅僅因為罵了一個人就被斬斷一條手臂,跟血芒古地的家法比起來,自己在寧安縣最極端的判例也遠遠不能與之相比。
最可怕的是,這種家法的力量沒有任何力量監管,完全是由上位者決定,必然失控!
人是萬物之靈,人族最為智慧,但人族也擁有無法消除的**和私心。
很多時候,**和私心能推動人類進步,但更多時候,人要克制**和私心,不然與野獸畜生無異。
而在宗法制的一族中,沒有什麼能克制一些人的**和私心,甚至連制衡的力量都沒有,這是宗法制最可怕的一面。
在云奧出手的時候,方運覺得云泓根本不是云家人,而是云家的奴隸。
只有奴隸主才會如此嚴苛。
方運這才意識到,怪不得有人說宗法制脫胎于奴隸制,怪不得哪怕孔圣討論宗法的時候也只提善的部分,不提惡的部分。
甚至到了后來,連禮殿都不提宗法制,最多只是要求刑殿對親親相隱相互包庇的親人適當減刑。
方運掃視眾人,發現大部分人竟然無動于衷,顯然習慣了這種事情。
還有少數人看著云泓的背影冷笑,只有零星三四個人略顯憤怒。
云菏在方運眼里也算是個慈祥的老者,毫不猶豫分給自己一半的龍紋米田就是最好的證明,可就是這樣的人,看云琥下重手卻沒有絲毫惋惜,反而認為斬斷手臂理所應當。
云菏看了一眼方運,然后道:“接下來,我為大家介紹犬子生前的好友,云方云進士,也是咱們本家人,別看他年紀輕輕,深得云捷信賴,以后你們要好好與這位本家的進士相處,一定要把他當自家人!”
“是!”云家所有人答應,竟然沒人再提不想參加遠征妖蠻的事。
云奧仔細看了看方運,什麼都沒有說。
接下來,全權負責遠征事項的云琥講了一些具體的要求,直到深夜,才讓眾人離開。
第二天一早,方運再一次觀察文宮,這是進入血芒古地的第四天,文宮和情緒沒有絲毫的變化。
吃過早飯,方運向外走去,準備加深了解血芒古地,但遇到云奧向自己走來。
方運仔細看著云奧,身形高大,眼睛里有正常血芒古地人都有的淡淡紅光,臉上似乎永遠掛著嘲弄之色。
“見過本家堂兄。”云奧微笑著拱手,動作略顯輕浮。
“云奧堂弟早。”方運道。
“有一事要談,不如回到你院子里。”云奧道。
“好。”方運干脆地轉身回到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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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6章 地圖爭端
院子里有一個石桌,方運先坐下,看著云奧。..tw
云奧面帶微笑,道:“云方堂弟,你與家父和大伯父說的話,我已經知曉,此次說是西征,實則是去收獲龍紋米。只不過,我有個疑問,你們之前十余人參與,為何偏偏你有資格占三成?”
“因為我的實力比云捷略強。”方運道。
“哦?原來如此。”云奧面帶微笑,目光里沒有嘲諷之色,但明顯不相信。
方運也不說話,靜靜地坐著。
云奧道:“既然你只得三成,為何又要說要五成?”
“這是云捷兄臨死前的遺言,希望我能夠帶到云家。否則的話,云家一粒龍紋米都得不到。”方運平靜地看著云奧的眼睛。
云奧雙眼中的紅光輕輕閃了一下,微笑道:“現在的問題是,死無對證。”
“誰說死無對證?我的良心就是證明。”方運堅定而有力地回應。
“良心?哈哈哈……果然是來自大后方的人,竟然用這種低劣的手段欺騙我!”云奧說著猛地起身,居高臨下看著方運。
云奧繼續道:“云方,你帶著地圖前來,必然另有所圖,說吧,你到底有何目的!我云奧,不相信會有人舍得一片龍紋米田不要,平白送人一半!”
“這就是你與我的區別。”方運淡淡地回應。
云奧盯著方運,手里把玩著一支文寶筆,許久之后問:“你知道云泓的下場麼?”
“云泓?就是那個被你斬斷手臂的人?”方運想起那個罵過云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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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因‘惡逆’被其父殺死,已經在城主府報備。”云奧緩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