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運卻果斷打斷洪溟的話,道:“慢著!洪州牧,明明是你身為州牧戕害下屬縣令,操控糧價飛漲,差一點導致醫道文會中斷,現在卻血口噴人?不過,本縣也不與你計較,只是,你欠十國醫家讀書人一個道歉!”
一眾醫家讀書人恍然大悟,方運這是開始反擊了,今天清晨,所有人都以為醫道文會就要中止,差點讓方運臭名遠揚。方運若是普通縣令也就罷了,可畢竟是虛圣,不可能咽得下這口氣!
眾人都知道方運會反擊,可沒想到竟然直接拿一州州牧開刀,都在心里暗道方虛圣果真膽大包天,狂君的名號不是白叫的。
“你若對本官不滿,可向朝廷遞交奏章彈劾,當眾無端指責,簡直蔑視禮法!你若再出言無狀,本官身為密州牧,定當奪你職權!”
典史于八尺面色一變,殿試進士擔任代縣令的確有特權,但若是做了大錯事,一州州牧絕對可以暫時鎮壓代縣令的官印,奪其權柄,然后由國君和內閣決定是否革職,如若革職,再上報圣院,由半圣考官做最后的決定。
自從有科舉以來,在殿試中被革職的進士不足十人。
誰都知道三位半圣考官不可能同意將方運革職,但州牧洪溟可以暫時奪方運的職權進行羞辱。
方運淡然一笑,道:“你奪不了!”
“放肆!”洪溟一聲舌綻春雷,怒目圓睜,周身元氣激蕩,顯然動了真怒。
太醫令楊紫江與兩人關系都不密切,輕咳一聲,道:“洪州牧,方虛圣年輕氣盛,在糧價一事上又被折騰的夠嗆,大概是過于為百姓著想,我看,此事就算了吧。”
楊紫江的話明擺著,方運的確太沖動,但沖動的原因是左相一黨太過,大家都看得出來,就讓洪溟退一步。
洪溟知道楊紫江是兩不相幫,可不能當眾說方運已經向內閣和監察院遞交了舉報文書,雖然不知道是何內容,但若今天在文會上被方運氣勢震懾,那他這個州牧必然會被打上被縣令折辱的印記,左相以后還如何重用他?
洪溟壓下怒意,道:“楊太醫說的不錯,既然方縣令年輕氣盛,就理應為年輕氣盛道歉。”
楊紫江一聽差點氣歪了鼻子,自己明明是好心化解,可洪溟竟然借用他的話來攻擊方運,把他這個和事佬牽扯到兩人之爭中。
楊紫江面色不悅,一拂袖,后退一步,兩不相幫。(未完待續。)
(..)
第914章 州牧金印
天色漸暗,有風吹過,燈籠輕搖,落在眾人臉上的燈光晃動起來。[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圣廟廣場的主席大桌前,方運與洪溟對面而立,劍拔弩張。
醫家人自然更偏向楊紫江,聽洪溟那般說,頓時對他起了反感。
“堂堂州牧在文會上為難一個年輕縣令,比大儒都霸氣,佩服佩服!”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在圣墟和進士獵場中與方運一起出生入死的華玉青。
“嚇得我都不敢說話了。”說話的是張圣世家的張子龍,出名的醫家天才,在進士獵場中出力極大。
在場的大儒與大學士們始終不開口。
方運昂然道:“年輕氣盛,是義氣盛,何錯之有?倒是州牧大人與鄰國商行勾結,是為不忠;為禍轄區百姓,是為不仁;身為一州之長卻暗害屬下,是為不義;明明是人盡皆知卻反誣陷本官,是為不智!你這種不仁不義不忠不智的官員,當然欠我一個道歉,欠醫道文會一個道歉,欠寧安縣百姓一個道歉!”
“方運,你目無尊長,專橫自大,傷化虐民,簡直無法無天,這是在逼本官!”
洪溟說完,一翻手摘下官印,托起在身前。
就見包住官印的紅布自然解開,露出一方州牧金印,散發著耀眼的金光,照得整座圣廟廣場猶如白晝。.tw金光沖天起,百里之外亦可見光芒。
金印光芒無比濃郁。如金液流淌,形成震懾人心的威壓,所有人都感到這金光仿佛蘊含整座密州的力量。翰林之下的人不由自主低頭,生怕冒犯天威。
方運卻絲毫不懼,淡然道:“洪大人顯露官印金光,威壓全場,意欲何為?”
方運明明只是縣令,但說這話的時候,卻猶如一位國君在質問反叛的臣子。威勢竟然排開官印金光。
“既然方縣令如此不知天高地厚,事到臨頭依舊不知悔改。那就怪不得本官了。寧安縣代縣令方運,目無禮法,敗壞朝綱,對抗主官。按律暫時奪其官職,封其官印,交由三法司會審!封!”
洪溟舌綻春雷,聲傳全城,州牧金印釋放的金光突然暴增十倍,煌煌如日,照耀全城。
會場之中,凡是文位不到翰林的人,全都本能地瞇起眼。用手遮目,而那些沒有文位的差役則被金光刺得雙目流淚,不得不轉身。
金光刷過方運。就見方運腰間的飲江貝輕輕顫抖,似乎有一物在里面左沖右突。
方運一摸飲江貝,縣令官印出現在手中,發出低低的微鳴,似乎有些怕州牧金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