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是一位面相看似年過五十的中年翰林。
“雷廬先生,您身為嘉國太醫院的太醫令,管理嘉國所有醫官,親自來此,也太給方運面子了。他的圣位是虛的,您的一國太醫之首卻是實的啊。您不過年過四十,卻為醫治他人耗費多年壽命,論醫德,方運哪里能跟您相提并論?”
雷廬微笑點頭,沒有說什麼。
“方運此人,為了自己的功名,為了區區殿試污蔑一國左相與鄰國半圣世家,又舍不得以兩科降等為代價換取軍方開倉放糧,不仁不義,毫無醫德。這種人,哪怕醫道造詣再高,也不配在醫務一科得到甲等!”
“是極!”
雷廬卻笑瞇瞇道:“不要過早下結論,或許方虛圣有辦法解決此次糧禍。”
“未必。我看啊,事情很可能會演變成方運堅持不認負,而左相一黨堅持不放糧,最后等餓死人了,景國皇室各打兩大板。[更新快,網站頁面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雷廬微笑道:“不錯,你說的亦有可能,身為醫道中人,我不能坐以待斃!那麼,本官就代表嘉國醫官。說一說吧。”
雷廬輕吸一口氣,舌綻春雷道:“本官雷廬,嘉國太醫院太醫令。本為參與醫道文會而來。但,醫者父母心,有仁心方可有仁術,若無醫德。不配稱醫!如若方虛圣不能解決百姓饑餓問題,萬一餓殍遍地,我等助他醫道,揚他文名,豈不是助紂為虐?本官提議,方虛圣一日不解決寧安糧禍。這醫道文會便一日不開!不知各國醫道文友可否答應?”
“附議雷大夫之言!”
“醫者仁心。斷不能棄醫德,文會必須延后!”
“方虛圣,你若為一己私欲而餓死寧安縣百姓,老夫定要去刑殿參你一本!”
“雷廬先生所言極是,學生出于醫者之心附議,還望方虛圣莫要見怪。”
“贊同雷先生之言……”
寧安縣上空雷音滾滾,大量的醫家人舌綻春雷,支持雷廬的話。
突然,敖煌的聲音響起。
“寧安伴青草。惹來多嘴驢。我們寧安縣人吃你家糧了?關你們屁事?”
咔嚓……
晴空生雷,在寧安縣上方炸開。
真龍之名威震萬界,聲音里更是隱含天威,所有的舌綻春雷戛然而止。
寧安縣后衙,方運微笑道:“多謝,不過不必如此。”
敖煌抱怨道:“我這才尋思過味兒來,他們不僅斷寧安縣之糧,更在醫道文會中埋了釘子!你還說過,若無意外,今日寧安縣官吏以及景國官吏和皇親國戚會一起上書抨擊甚至彈劾你!以糧食毀你民生一科、以醫德毀你醫務一科。以百官上書毀你吏治一科,簡直太惡毒了!”
“不著急,在蓋棺定論之前,那些官吏不會提前上書,只有在確定我無法解決糧禍后,他們才會以此為理由,展開全面……嗯,大概算是反攻吧。”方運微笑道。
敖煌道:“我知道啊,可先是大學士藍尋古,后是翰林耿戈,接著就是大量的醫家讀書人,他們連續舌綻春雷,你如果不能解決糧禍,那些百姓不可能再相信你!沒有糧,說什麼都白費。”
“那如果我能解決饑餓問題呢?”方運問。
“你能解決?你不是說了糧食運不進來,有也買不了,直接送的話,會導致殿試評等降低。
咦?饑餓問題?不是糧食問題?”敖煌敏銳地發現了方運的用詞有異。
方運沖門外道:“備龍馬豪車。”
“是,老爺!”方大牛答應完快步離開。
“你到底有什麼辦法?”
“馬上就知道了。”
“不用回答耿戈那個賤人嗎?”敖煌問。
“他配麼?”
方運轉頭望著圣院的方向,自言自語道:“差不多快到了。”
敖煌疑惑不解,慢慢高飛,也往圣院的方向望去,他的視力極好,一望可達幾萬里,可除了一些烏云,什麼都沒看到,然后低下頭要問方運,但低到一半突然愣住了,如同雕塑一樣懸浮在半空。
敖煌足足愣了數息,然后猛地抬頭,抬頭動作之猛,讓方運怕他的脖子斷掉。
隨后,敖煌臉上浮現狂喜之色,再次低頭望著方運喊道:“你竟然把圣物調了過來?你真調過來了?祖龍在上,你昨天花了一下午和半個晚上的時間到底和誰傳書?怎麼能把那等東西給調來?乖乖,那可是連龍圣爺爺都很喜歡的半圣文寶啊!”
方運微笑道:“你看到了?”
“廢話!本龍可是真龍,雖然從未見過,但那東西可和普通的云朵不一樣,仔細看的話肯定能發現不同!你簡直太牛了……不,簡直太龍了!”
方運笑了笑,道:“那只是投影,不是本體。”說完繼續喝早茶。
“投影也很強啊!哈哈哈……”敖煌忍不住笑起來,“雖然我不知道你具體做了什麼,你連那等半圣文寶都能求過來,解決糧食問題自然不成問題!哈哈哈,我倒要看看他們如何繼續囂張!”
寧安縣出現短暫的平靜,而寧安縣的百姓們卻開始矛盾起來。
到底是相信方運,還是應該相信左相一黨的官員?聽舌綻春雷,好像是反對方運的多一些,可是,方運為什麼不出口反駁?難道是無法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