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有一點膽怯,有一點憂心,有一點緊張,但,他們不可阻擋。
—{m方運站在眾官吏的中間,緩緩道:“步雖亂,志不墮!這便是我人族的學子,好!”
申洺笑呵呵道:“這些孩子,如朝陽一般,他們,是我景國的希望,是我人族的希望。”
“真希望寧安縣出一位像方縣令這樣的大才子,最好也是四同進士!”陶定年笑道。
“哪里的話,方虛圣這等大才子可不是想出就能出的。說到四同進士,方大人,官銜牌可已經齊備?”于八尺問。
方運道:“禮部說我是虛圣,官銜牌不能用普通的木牌,需要特別訂做,過幾日應該會送來。”
官員若正式上街,隊伍前方不僅要鳴鑼,還有人手持鐵鏈、木棍、金瓜等,更要舉著肅靜、回避兩牌,之后便是官銜牌。
最初的官銜牌只寫明朝廷加封的官銜,比如方運的正式官銜牌就是“知縣”“鎮國公”和“內閣參議”,不過后來便陸續增加文位類的官銜牌。
案首、茂才、解元、會元、狀元和國首都可形成官銜牌,但一般稱文位牌,而且從圣前童生到圣前進士也可加官銜牌,全甲童生到全甲進士也加官銜牌。[..tw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再之后,就是圣院認可的職位或稱號,比如詩狂、浴血進士、天樹之子,像方運的詩祖和虛圣。都可加官銜牌,而且后兩者都是大型官銜牌。
方運因為讓寧安縣成為刑殿、工殿和醫殿的試點,自身在三殿也獲得了各殿的“行走”,同樣會有官銜牌。
對普通人來說,額外得一兩塊官銜牌就已經是少見,哪怕是四大才子那個層次,額外官銜牌也只有七八面而已,方運倒好,他的官銜牌早就超過十面。
普通官銜牌容易打造,但詩祖和虛圣兩面官銜牌的打造過程非常復雜。要用景國最好的工匠,不僅要用到木匠漆匠,還需要珠寶匠和金匠相助,同時需要文相親自寫上“詩祖”和“虛圣”。
禮部光是準備和挑選材料就用了兩個多月,不出意外,過些天那些官銜牌就能送到方運手上。
方運準備收到官銜牌后直接放飲江貝里放著,沒必要拿出來用,雖說官銜牌是衡量一個人地位的標準之一,但方運已經不需要這種方式來襯托自己。畢竟二十多面官銜牌往大街上一舉太夸張了,比國君儀仗隊都更醒目。
這時候,許多考生已經靠近,大部分人又興奮又緊張。只不過不是因為科舉,而是因為方運。
在讀書人的心目中,方運的地位比國君都高!比大儒都更有名!
在場的考生或許有這樣那樣的缺點,或許沒讀過某位大儒的書。或許不清楚某位國君的品性,但是,沒有一個人沒讀過方運的詩詞文。甚至許多人都已經把方運的詩詞文背得滾瓜爛熟。
在詩詞文章方面,方運已經是他們的精神導師,無可替代!
由于這里是考場,場合比較特別,這些考生也不便行大禮,走到近處后,只是快速作揖,表達對方運的敬意。
方運微微點頭,表示還禮。
突然,申洺陰陽怪氣道:“方縣令自然是不世出的奇才,只是,為何不在童生試前指點我寧安縣學子,莫非是瞧不上我們寧安人。”
眾人一愣,申洺早不說晚不說,偏偏在祭拜眾圣前、考生靠近后說,可見謀劃已久。
理論上,這時候科舉沒有正式開始,申洺說這種話不算違禮,真抓不到他的把柄。
一些官員暗暗發笑,要是方運在科舉中被申洺抓住短腳,那臭名可不是一般大。
方運微笑道:“我前日向溫院君要今年考生的名冊,溫院君至今不給,沒有名冊,我如何指導考生?”
所有人望向方運身邊的寧安縣院君溫固。
“呃……”看到那麼多人望向自己,溫固愣了。
方運是早早要過寧安縣所有讀書人名冊,但溫固身為左相黨人,自然不想讓方運得到這種名冊,所以借口抄寫緩慢一直拖著,萬萬想不到方運突然以這個借口反擊申洺并向他發難。
若是在普通場合,溫固可以有各種方式反駁方運,畢竟他溫固才是院君,但現在即將舉行縣試,話可不能亂說,很容易被方運借機重罰,甚至可能拿掉他這個院君。
溫固只得道:“全縣讀書人數量極多,如今已經抄錄上萬份,還需一些時日。”
于八尺立刻道:“既然如此,那申主簿是否應該斥責溫院君?”
申洺輕咳一聲,道:“溫院君主管一縣教化,他說需要時日,那就需要時日。不過,殿試十科有‘教化’一科,方縣令全然不管一縣考生,有些說不過去。”
一些考生厭惡地看著申洺,申洺在寧安縣臭名遠揚,明顯是借此攻擊方運。但是,還有一些考生疑惑不解,因為申洺說的是,方運似乎真的沒有在乎寧安縣的考生。
方運微微一笑,望著前方源源不斷涌進來的考生,舌綻春雷問:“諸位考生,你們可曾去過方氏藏書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