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運聽到這里,便知道這些人已經設下與詩詞相關的陷阱,自己若是現在就走,那必然會被扣上一頂頂大帽子,什麼懼怕作詩詞,什麼目中無人,什麼不屑于在寧安作詩詞等等。
方運問:“既然是詞會,必然需要詞牌名,有何等要求?”
方運早早就研究過圣元大陸的詩詞,有些方面落后華夏古國的唐宋時期,但有些方面卻領先,比如詞牌的種類遠比唐宋更多,但只是詞牌多,而好詞極少,畢竟詩詞是近些年來才得到空前重視。
科舉所考的詩詞都有嚴格的限韻,但文會來說相對較為寬松,而一般限韻的文會都會提前兩天說明,讓人有所準備,畢竟一旦限韻就會讓人的思維僵化。無論是圣元大陸還是唐朝的科舉中,九成九的好詩都不是在考場上作出的。
那主持者道:“本次詞會并不限詞牌,只要‘春’為題即可。方虛圣,您堪稱立地書櫥,隨口便可作詩詞,不如現在就上臺為我們寧安縣百姓作一首詠誦‘春’天的詞,如何?”
方運沉‘吟’起來,思索這些人的手段,但毫無頭緒,因為在文會上攻擊人的手段太多了,一些明明簡單的字眼都可能被人攻擊。
方應物突然起身,微笑道:“方虛圣先去慶國文戰,還未休息幾日就馬上趕來寧安縣,非常勞累。我看,不如先讓他暫且休息片刻,在詞會的最后讓他上場。身為虛圣,最為尊貴,自然應該最后上場。”
方運的讀書人‘私’兵們紛紛附和。
于八尺也道:“方縣令初到寧安,舟車勞頓,我看還是休息一陣為好。”
“于典史說的不錯!”一個無品級的小吏員突然開口。
大量的官員望向那個普普通通的小吏員,眼中帶著濃濃的警告之‘色’和威脅之意。
那吏員不過二十余歲,生得瘦弱,喉嚨輕動,正在吞咽唾沫,也不敢看那些人,低著頭。
隨后,連續有小吏支持方運,最后一共有五個吏員站在方運的一邊。
方運的‘私’兵們面帶微笑,這意味著,僅僅第一天,方運就以通天手段在寧安縣的官場撕開一道細微的口子!
敖煌嘿嘿直笑,以前他總覺得方運做事太柔弱,可今天卻是雷霆手段,最合他的脾氣。
方運給方應物使了一個眼‘色’,方應物點點頭,明白方運的意思是要保護好這五人,萬萬不能有任何損失。
隨后,方運竟然從飲江貝中拿出官印,當眾握住,一聲輕‘吟’,就見五道光芒飛出,落在五個吏員身上!
從現在起,只要這五個吏員位于圣廟范昔喚方運,方運就可第一時間知曉。如果五人遇害,方運可借助圣廟力量,隔空相助。,
第825章 斜風細雨不須歸
五個吏員頓時面‘色’赤紅,無比‘激’動,萬萬沒想到會得到堂堂虛圣的關注!
以官印的力量關聯一人,會不斷消耗才氣,消耗的雖然極少,但加在一起也是不小的負擔。最新章節全文閱讀..tw-..-
許多吏員眼中放光,他們之所以不敢幫助方運,主要是怕被打擊報復,可有官印關注,便不會有這方面的憂慮。
連一些官員的神‘色’也為之變化,方運如此舍得對待投靠他的吏員,若是有品級的官員投靠,那必然會有極大的好處。
主簿申洺冷哼一聲,道:“方虛圣身居高位,怎能最后?若是最后出場,必然會被人指責堂堂虛圣畏首畏尾,不敢作詞!更何況,縣令乃是一縣之尊,哪怕在文會也應該是表率。最要緊的是,十國的所有代縣令恐怕都在這幾日陸續有作品出世,甚至已經有人上了文榜的丁榜,方虛圣自然要越快力壓他們越好!”
于是在場的大量讀書人開始附和。
“誰敢先于虛圣?”
“你們愿意班‘門’‘弄’斧,我可不敢!”
方運冷冷地聽著那些人的議論,怪不得只選如此少的人來,原來來的都是他們的親信,極可能是為了防止泄漏真正意圖。
方運一旦離開,那麼這里的一百余人必然用盡全力宣揚此事,慶國讀書人和雷家也必然會全力出手,削弱方運文戰一州的成果。
那些人不需要徹底毀掉方運,甚至也不在乎能不能傷到方運,他們需要的只是一個借口!哪怕只是發泄被方運壓制的怨念!
既然無論離開還是留在這里都會被人找到借口攻擊,方運反而安定下來。..tw
“好了,不要爭了,本縣這就上臺作詞。”方運起身,放下奴奴,走上文會高臺后的桌案,那主持者立刻謙卑地離開。
敖煌一直在不停觀察所有人,也意識到了事情不一般。小聲嘀咕:“讀書人真是一肚子壞水,不知道搞什麼名堂,不過應該害不了方運。”
奴奴在一旁輕輕點頭。
方運的‘私’兵們眉頭緊皺,這個文會顯然是早就準備好的,必定有幕后高人在設計,只要方運踏進這個文會,就已經身陷囹圄。
許多官吏根本不知道這是什麼文會。但既然是左相黨人的設計,定要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