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方運畫像的下方,有七行字。
射獵十籌。
御馬十籌。
禮儀十籌。
彈波十籌。
移山十籌。
墨劍十籌。
彩詩十籌。
眾人的眼珠差點瞪出來,紛紛驚呼。
“七亭滿籌!”
“千載第一!”
“舉世無雙!”
“獨壓千古!”
不等眾人驚呼結束。天空突然暗了下來,日夜瞬間變化,天空的太陽消失。星辰掛滿天空,最亮的那顆文曲星閃閃發光。
十二道才氣光柱散發著淡淡的光芒,在夜空中格外醒目。
“才驚天象!方運之才竟然引發天象變化!天啊!”
突然,文曲星光大漲,比平時亮了足足十倍。
隨后,黑夜消失,大日再臨,十二道才氣光柱同時消散,凌煙閣慢慢融入白云之中。最后無影無蹤。
倒峰山,圣院。眾圣殿。
“方運所用畫道技法、書道筆法、琴道指法等等,都未曾見。可是我孤陋寡聞?”
“亦未曾見。”
第三位老者輕輕搖了搖頭。
“或許,我等有必要去一趟悟道河。”
眾圣殿靜悄悄的。
景國學宮,凌煙閣消失不見,圣廟前的廣場恢復了往日的寬闊,而數萬學子還沉浸驚駭或狂喜之中。
雷遠庭掩面快步離開,但已經沒有人對他落井下石。
在七亭滿籌的方運面前,雷遠庭和一只蟲子毫無區別。
“才氣聚景,景國萬勝!”一個老先生突然大吼。
“景國萬勝!”數以萬計的學子跟著齊聲嘶吼。
數萬人的聲音簡直猶如山崩地裂。
方運的手指輕輕一動,慢慢睜開眼睛,隱隱看到眼前的景國學子陷入狂熱,場面幾乎失控,耳邊傳來連綿不斷的歡呼聲。
“景國萬勝!景國萬勝!”
方運糊涂了,這是什麼情況?
方運眼睛瞇成一條細縫,偷偷打量周圍。
“幾萬人圍著我做什麼?他們為什麼喊景國萬勝?發生了什麼大事?我躺在地上,竟然沒有一個人在意!這個場面太詭異了,莫非景國打了勝仗?”
喬居澤低聲道:“方兄,你可已經清醒?”
方運像剛睡醒的人一樣慢慢睜開雙眼。
“這是怎麼了?”方運緩緩坐起,一旁的兩個進士快步沖過去,把方運扶起來。
方運這才發現,所有人看自己的目光充滿了歡喜、敬仰和感激。
喬居澤一拱手,道:“恭喜方文侯一入凌煙閣,一次通七亭,一步成十子,一日得滿籌!”
“僥幸僥幸。”方運微笑著還禮。
“走走走,今日為你慶功!”喬居澤說著走過來,要與方運一同走。
方運低聲道:“喬兄,你實話實說,我昏迷的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何事?”
喬居澤一愣,道:“你從凌煙閣出來后,人族才氣變遷。十國、孔城和圣院的部分才氣注入景國圣廟中,這是陳圣封圣后,景國第一次得到正式的才氣灌注。從此以后。我景國各地的學子都會受到影響,比如科舉結束后的才氣灌頂。得到的才氣會比之前稍稍多一絲。哪怕多的不多,可對數億的景國人也有巨大的影響力。”
方運喜道:“才氣聚景?原來如此,怪不得他們那般高興,換成是我也會歡呼。不僅在科舉后的才氣灌頂多,平時對我景國所有讀書人都有細微的作用。現在我景國才氣光柱排到多少?”
“圣院和孔府依舊是第一和第二,我景國第六。”喬居澤道。
“第六?這意味著若給我景國三五十年的時間,四州之人才極可能相當于他國五州之人才!”方運道。
“確實如此。你這次功勞之大,已經難以言明。這次的加賞。恐怕得等你成進士才行,不然……現在只能封你為王,異姓王實在太少了。”喬居澤道。
附近的人連連點頭。
“不錯,此次真的已經賞無可賞,若是放到春秋戰國時期,必然會因為功高震主而遭到猜忌。但現在,方運會安穩許多。”
方運聽得明白,以后除非他犯了大罪,否則景國不會再有人當眾指責他,連左相都不會那麼做。
“從此以后。景國的讀書人都會站在方運身邊,他們的父母也會!”
“雖然其他九國的學子會有微詞,但與我們何干!只要景國人支持方文侯就夠了!”
“是的!”
眾人一邊聊一邊向外走。就見幾個進士匆匆前來,擋在方運身前。
方運氣定神閑,神態從容。
這幾個進士都是康社的人,跟康王府關系密切。方運身邊的人都想阻攔,但半途停手,因為這四個康社的進士面有慚愧之色。
四人齊齊抱拳一揖到底,隨后一人帶著羞容以舌綻春雷道:“我等為康王府做事,雖不能算正大光明,但也不能說大錯特錯。哪怕您是文壓一州。也并非說不得。今日不同,我們連一粒米都不曾給您。但我們和親友甚至子孫后代都因此次才氣聚景而受您恩澤,若是對您再有不敬。簡直與畜生無異!我們自愿脫離康社,自此以后,絕不再惡語相向!”
四人再度作揖道歉,也不敢看方運,低著頭匆匆離開。
那進士以全力催動舌綻春雷,聲音已經傳出景國學宮,傳到學宮外的城區中。
康王府的嫡系學子們慌了,他們的家族依附康王府多年可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根本無力脫離,可若是不脫離康王府,平白得到方運這麼多好處,文膽蒙塵,以后文位進展緩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