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運曾得到消息,童黎死后。這位左侍郎童巒離開京城南下,要入玉海城,最后被李文鷹逼退。
童巒此人頗有戰功。在北疆殺蠻無數,是下一任兵部尚書的最佳人選,潛力巨大,最少還有十五年的官場生涯。
方運心中一嘆,童巒此人原本是軍中的中立派,但因為被李文鷹攔下后無法為其孫報仇,一怒之下轉投左相陣營,為左相平添一份力量。
兩人此刻仇深似海。
方運拱手道:“方運見過童大人,不過左側風大,我還是去賽侍郎那里坐比較好。”
右側的眾人齊齊站起來迎接,氣氛好轉。
右側第一桌邊的右相曹德安微笑道:“方文侯,你就坐在此處吧。”
方運一笑,道:“我真是想坐在那里,但我不像你們,老婆都死心塌地,我和身邊的這位沒成婚,我怕她跑了,必須要與她坐在一起,實在分不開啊。”
眾人大笑。
曹德安指著方運對眾人笑道:“你們看看這個方運,說好聽的是個疼媳婦的好男人,說難聽的,就是個陷進溫柔鄉無法自拔的色胚子!”
旁邊一位大學士打趣道:“曹相,您當年要是有個京城西施做妻子,您兩條腿可未必有力氣上山。就這點,方運比你好十倍。”
左右兩側的人哄堂大笑。
楊玉環鬧了個大紅臉,羞得輕輕一跺腳,心里暗罵一群老流氓。
曹德安哈哈一笑,也不在意,對方運道:“那你就領著你家的江州西施去第三桌坐吧,那里人少。”
方運一看,第一桌和第二桌的人不是京城大員就是半圣世家的重要人物,其中就有方運見過的陳家大學士,而第三桌邊的人神態淡然,不像官場中人,方運隱隱猜到應該是幾位豪門家主,于是和楊玉環一起走過去。
方運剛走到桌邊,那幾位家主不等自我介紹,左側酒席傳來一個少年人的舌綻春雷。
“童侍郎邀請方運被拒,去了右邊不來左面,真是讓我等傷心。不如我們左右兩席就定一下此次文會魁首,如何?”
連楊玉環都詫異地看過去,“定魁首”可不是什麼好事,一般只有不同國家的人在同一文會上的時候,才會在文會開始前“定文魁”。
有仇的同國家族之間也經常定魁首,可在這種超大型文會上定魁首極為罕見。(未完待續。。)
第418章 周君虎
玉山下不斷有人攀登到山頂。.tw[]
一個手持托盤的差役正向方運這里走,托板上面有一個個小香囊,而香囊里插著茱萸。
在重陽節,人人都要佩戴茱萸囊,去惡辟邪。
那差役走到方運身邊站定,不敢打擾。
茱萸的香氣和菊花的香氣在玉山的山頂蔓延,可沒有人在乎這節日的氣味,他們只關注舌綻春雷的小國公。
方運望著小國公,但小國公微笑以對,仿佛只是說出微不足道的事。
方運早就知道南宮大儒前來不過是開始,卻沒想到小國公會在這種文會定魁首。
所有文會必然有彩頭,大都在文會前宣布,最后由文會魁首得到最好的獎勵,其余人依次得到后面的獎勵。
若是定魁首,則可在文會開始前選定各自認為的魁首,拿出更多的彩頭,最后魁首得到一切。
和普通的彩頭不一樣,一旦開始定魁首,那麼拿出的彩頭必須是文寶,而且一方若是拿出一件文寶,另一方必須拿出相近的文寶。
一般來說,魁首會把彩頭返還給己方人,而對方的彩頭則可以收入囊中。
最重要的是,一方必須當眾承認自愧不如。
方運明白,對方根本沒有蠢到認為一次文會就能打垮自己,而是慢慢給自己制造一個又一個失敗,當多次的失敗連在一起,就會如同崩潰的堤壩一樣,瞬間被洪水沖垮。
無論是南宮大儒還是這次的定魁首,都僅僅是開始,可一旦開了這個口子,后果不堪設想。
方運靜靜地望著小國公,呼吸依舊平穩。但覺得茱萸的香氣更加刺鼻。
清晨的太陽越升越高,但玉山卻越來越冷。
一些讀書人憤怒地看著小國公,南宮大儒的名號人盡皆知。讓方運跟南宮大儒爭文魁,方運必輸無疑。
那可不是什麼普通的文人。而是有備而來的大儒!
方運想要開口,但突然想到什麼,沒有說話。
“怎麼?方文侯害怕了?”小國公微笑道。
賽侍郎道:“小國公也是我景國人,為何要害方運,若是傳遍景國,康王府的名聲怕是毀了!”
小國公卻突然正色道:“賽伯伯誤會我了,我要把彩頭給方運,而不是給南宮大儒!我之所以要定魁首。是因為武國欺人太甚!別人都說南宮大儒必然能勝過方運,說南宮大儒將在重陽文會上掃盡我景國人顏面,幫慶國復仇,幫那些被天意誦文碎文膽的武國人報仇。但,我不信!當今天下,詩詞第一人必然是方運,哪怕是南宮大儒是老詩君,也比不過方運!景國必勝!”
那些原本憤怒的讀書人漸漸冷靜下來,看向小國公的目光變得格外冰冷,沒想到小國公竟然如此卑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