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運此舉,既傷人,也救人。至少從此以后,不會再有人敢來景國文比文斗。”
“此言有理。”眾人點頭。
韓守律輕緩緩道:“故以戰去戰,雖戰可也;以殺去殺,雖殺可也;以刑去刑,雖重刑可也。”
“不愧是法家新秀,切中要害,好!”葛州牧稱贊。
方運一愣,恍然大悟,怪不得法家尤其是商圣世家的人更加重視自己,韓守律這話出自《商子》,又稱《商君書》,乃是商鞅的圣道之書。
商鞅這句話是說,若是為了消除戰爭,可以用更大規模的戰爭換取和平;若是為了減少殺戮,更多的殺戮也無妨;為了避免民眾犯罪過多,可以用重刑震懾民眾,從而減少犯罪行為。
商鞅的法家圣道核心就是“禁奸止過,莫若重刑”,以重刑來制止犯罪。
方運雖然認為小罪用刑過重不好,但也認同大罪必須要重刑。后世的法律之所以越來越輕,有些是出于人道主義考慮,有些是為健全法治,但許多大罪卻輕罰,實則是統治階級維護自身需要。諸如金融經濟類大罪平民不可能觸犯,而此類罪行破壞巨大,明明比殺幾十人都嚴重,但量刑一再減少,這就很耐人尋味。
無論是兵家還是法家都有“以殺止殺”的思想,方運此次行為除了得罪一些腐儒,卻得到了更強的盟友。
李繁銘笑道:“我是啟國人,啟國被方運碎文膽的人不超過二十,不會有人恨方運,反倒會瞧不起慶國那些人。”
“我們嘉國也不可能對方運有積怨,若方運此舉能讓慶景兩國減少摩擦,死個幾萬人我們都不在乎。”
慶國的宗午德卻低聲道:“唉,以后還想針對方運之人,就算沒有此次苦肉計,也不會停手。只不過,以前那些人的目標是景國,但現在換成了方運。”
方運明白宗午德的意思,如果是以前的敵人是多而廣,那麼現在的敵人就變得少而精。
許多人面帶憂色。
方運微笑道:“你們說,是妖蠻眾圣可怕,還是慶國鼠輩強大?”(未完待續)
第375章 文相去處
“說的是,你應全力對付妖蠻眾圣,不要在乎那些小人。”
“這就是債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怕癢。你果然想得面面俱到,就算你去了京城,我也不用太擔心。只要不與半圣世家交惡,再防備左相,有太后和文相在,京城無人是你的對手!我巴不得京城的舉人進士與你文比文斗,讓我們笑一笑。”董文叢笑道。
幾人眉開眼笑,都想看到方運欺負人。
方運卻沒有笑,而是看向大源眾官員,緩緩道:“有件事,我不吐不快,這大源府的治安,問題不小啊!”
大源府眾官員面色一變,別說方運剛剛經歷圣筆評等,文名達到巔峰,單單“內閣行走”的加銜就可力壓在場除葛州牧和蘆都督之外的所有官員。
孫知府跟方運關系極好,猜到方運不是為難自己,立刻道:“下官不察,望文侯大人提醒一二。”
在場的官員除了葛州牧和蘆都督兩位三品大員,其余官員全都微微低下頭,雙臂垂下,無比恭敬。
那些圣墟好友好奇地看著方運,沒想到他雖然年紀小,可一旦以官員的身份說話,官威厚重,絲毫不顯稚嫩。
方運道:“我的四顆延壽果,本屬于犧牲十年壽命的五人,你們可知道?”
“下官知曉。”數十官員低聲道。
“我的老師王先生就在五人之中,而就在昨日,王師母前來找我,說一個叫管長俞的人竟然意圖強買他們的延壽果,不僅如此,還以王先生兒子的前途威脅王先生一家。我當時氣不過,說那管長俞若不馬上離開,叫人打斷他的腿。據我所知,昨日管長俞沒有離開。你們說,這人應該如何處置?”方運道。
眾官員無比惱怒,那可是方運從圣墟拼了命得到的延壽果,而且李文鷹關照過。竟然有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強買?
幾個高官低頭思索。.tw[]
陳溪筆義憤填膺,他就是在那場戰斗中失去手臂,后來吃了方運的生身果恢復,與王先生等人是真正的生死之交。
“延壽果與妖族戰斗有關,那此事就交給我府軍處理,末將一定把此事辦得妥妥當當!”陳溪筆在最后四個字加了重音,表示定要打斷管長俞的腿。
“那就麻煩陳將軍了!”方運收起三品大員的威儀,面帶微笑,恢復為普通的舉人。
那些官員稍稍松了口氣。
陳溪筆正要走,刑司的司正低聲道:“那管長俞是管家的人。其父是家主第二子,地位顯赫。”
蘆宏毅冷哼一聲,道:“在江州的地盤上撒野,別說‘管’家,就算‘管’國又怎樣?延壽果也是他能動的?陳將軍。你帶人去,出了事我頂著!”
“是!”陳溪筆匆匆離開。
葛州牧面色一動,隨后道:“小事一樁,溪筆必然能處理妥當。文侯,文相已經驅車離開,明日等你下了書山,他親自來接你。今夜的慶功宴,他就不參加了。”
方運心道或許是姜河川有什麼重要的使命,便也沒多問。
董文叢急了,道:“文侯大人圣筆評等,此乃景國普天同慶之事,文相怎能不參與慶功宴?方才他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