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運微笑道:“自古以來,文斗都是人族讀書人之間的切磋交流手段,重在文而不在斗。我效仿慶國學子渡江文斗。為了兩國情誼人族和睦,我甚至孤身一人挑戰夕州,一個幫手都不要,我這是給慶國勝過我的機會。何錯之有?”
眾人一愣,方運用最簡單的邏輯說出這話,反而讓人無法反駁。
“我只是把文斗地點選在夕州而已。”方運道。
許久無人應聲,李繁銘低聲道:“我也想去看看,行嗎?”
眾人莞爾一笑,沒人不想去,這恐怕是近幾十年來最特別的一場文斗。
文斗一州不算罕見,有成有敗,但跑到亞圣世家的地方去文斗,這在十國從來沒發生過。
“罷了。我也隨你去,就當是看個熱鬧,與我孔家的身份無關。”孔德論道。
“我……我是去學習的,不代表我們賈家忘記先祖賈誼曾是荀圣的再傳弟子。”賈經安道。
“方運,我若是幫你加油。你管飯嗎?”師棠笑道。
“管!”方運笑道。
眾人一笑,墨杉道:“你們稍等,我聯系一下家里人,看看能不能借出一艘機關快船,從水路入東海,然后去慶國。”墨杉道。
韓守律則把方運請到一邊,遠離其他人。低聲道:“那書我已經轉交給家里,家里人已經鑒定,正是先祖之物,乃是《韓非子》正文。家中長輩一致同意,還你一卷圣文,但我韓家除了先祖韓非子之物。還有荀子與商鞅之物,其實對我韓家并無大用,但卻不好送人,畢竟是先祖的遺物。”
“沒關系,我并不著急。”方運道。
“家主說。你若是急缺,可以入我韓家寶庫,除了圣文,其余寶物任你挑選。
若你不急,給韓家兩年的時間。其實我們韓家已經找到一條有關圣文的線索,以前沒有太重視,現在為了還你一卷真文,愿意全力搜尋。若是無法得到那圣文,我們韓家會送你一件不下于先祖圣文的文書。”
“哦?是何文書?”
韓守律微微一笑,頗為自得道:“秦始皇泰山封禪書。”
“嘶……”方運倒吸一口涼氣,被如此貴重之物所震驚,隨后壓下貪婪之心,道,“我真是無比希望你們韓家找不到那圣文。不過,此封禪書太貴重了,還請轉告韓家家主,換別的圣文吧,我等得起。”
“始皇的泰山封禪書的確貴重,家里也有長輩提出異議。但家主說,你舍得在圣墟中直接把先祖圣文交與我,這份信任和膽氣,就值一卷圣文!你等于送給我韓家兩卷圣文,我們韓家還你一卷始皇封禪書,也不算什麼。更何況,兩年之內或許有機會找到別的圣文,到時候你可別失望。”
“不會不會。不過,始皇帝的泰山封禪書真是呂不韋親書?”
“是的。始皇統一天下第三年,于泰山封禪,那時呂圣早就封圣歸隱,但最終卻還是出山為始皇代天封禪。家中的封禪書是呂圣原稿,加蓋傳國玉璽,又有始皇帝的親筆題字,蘊含當年的大秦國運,意義非同小可。不過,我韓家終究是法家,在我們看來,荀子和商鞅的圣文還要重于始皇帝的和呂圣的文書。”
方運問:“據說當年始皇帝派徐福出海與龍族聯系,妄圖獲延壽之法,成千年皇帝,可有此事?”
“唉……真真假假,誰能盡知?嬴政乃是第一位皇帝,也是真正一統天下的帝王,在他之前,什麼春秋五霸戰國七雄,不過都是諸侯或諸侯國,而周天子其實也只是王,不是皇帝,論人口、土地和實權,都不如秦始皇,他為千古第一帝,有妄想實屬可能。”
韓守律說道。
“的確,前無帝王可以跟他比。而且自泰山封禪后,秦國國運大定,這泰山封禪書十分重要。”
“這圣元大陸,終究是我讀書人的天下,不是皇帝的天下,再貴重,你也當得起。不過,這泰山封禪書也很燙手,你若使用,一定要無比謹慎。”
方運笑道:“這件事要等兩年才有定論。現在說太早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說,現在我先準備文斗一州的事。”
“我方才已經把你的事傳給家主,他必然會想方設法幫你。我們法家崇尚的是商圣的‘王子犯法與民同罪’,荀燁雖非犯法。犯的是禮,背棄的是義,但情理相通,荀家不應罰你!不過荀家畢竟是亞圣世家,我們韓家大不如。”
“我明白,你們愿意幫我,我已經知足。”方運道。
方運和韓守律一邊說一邊走,已經落后于眾人,走著走著,發現前面似乎發生了什麼事。眾人突然激動起來。
兩人相視一眼,急忙向前走去。
那些人見到方運過來,一起看著他,包括孔德論在內,所有人眼中都有羨慕之色。
“怎麼了?”方運有些摸不著頭腦。
孔德論微笑道:“家祖說。此去玉海城遙遠,送你空行樓船。”
方運愣住了,沒想到孔家家主如此大手筆,比聽說泰山封禪書的事都吃驚。
飛頁空舟,是大儒以字化舟,翱翔于九天。
空行樓船同樣是以一張圣頁和一個“船”字化為為樓船,不同的是。書寫者是半圣!
而且大儒的飛頁空舟十分簡陋,就是一張大紙片,可空行樓船則不一樣,字與紙直接化為大船飛于空中,這就是半圣和大儒的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