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鷹對眾人道:“那一戰后我曾趕到戰場,情況十分慘烈。只是那一戰被文相下了封令,等事情解封,諸位或許可在《文報》上一閱事情經過。我代那幾人謝過方運高義!”
眾人無不動容。顏域空突然問:“陳溪筆將軍是何文位?王先生等人又是何文位?”
“陳將軍是進士,王先生等人都是舉人。”
人群中發出陣陣長嘆,把延壽果和生身果給舉人和進士簡直是暴殄天物,任何國家甚至圣院都不會這般浪費。
“他們之幸。在于遇到方運啊。”一位老翰林道。
眾人紛紛點頭。
突然,李繁銘道:“方才哪個慶國人說方運收買人心?對,現在方運已經收買了我的心,以后誰再污方運。我必出言反駁!你們慶國人誰舍得拿六顆神果收買人心,我把這顆心賣給你們!來啊!來收買我的人心啊!”
最后兩句李繁銘幾乎是喊出來的。
“我的心沒那麼貴,五顆神果就夠!”孔德論說著。沉著臉看向慶國人所在的地方。
泗水院中有數千人,此刻鴉雀無聲。
一些慶國人慚愧地低下頭,那之前污蔑方運的人憋得滿臉通紅,一個字也不敢說。
“丟人!”
“枉為讀書人!”
“文人的臉都被你們丟光了!”
“蠢材!方運一詞傳天下,還用得著浪費神果收買人心?”
荀燁死死握著拳頭,方才那人就是他指使的。
方運遠遠掃了荀燁一眼,然后把拿出來的所有東西收入兇君的飲江貝中,遞給李文鷹。
李文鷹則道:“我在上面做個文膽烙印,任何人打開都會破壞烙印,日后可以查證。”
李文鷹說著,把自己的文膽和才氣的力量打入飲江貝邊緣,形成文膽烙印,又讓方運把文膽之力和才氣混入其中,這樣除非方運打開,否則連李文鷹打開飲江貝都會破壞烙印。
李文鷹又要了方運的《明月幾時有》原稿,這原稿極重,傳天下一紙萬斤,李文鷹差點閃著腰,急忙收入他自己的含湖貝中。隨后李文鷹用鴻雁傳書聯系圣院典籍院的人,讓他們來取東西。
李繁銘離開,不一會兒回返,來到方運身邊道:“荀家的人說了,圣人有令,圣墟內發生的一切不予追究,荀燁對你只有敬佩之情,沒有詆毀之意,望你不要節外生枝。”
“亞圣世家護一個家主之孫的確不算什麼,嗯,我知道了,待游完諸廟,我會親自解決。”
“方運,你可不要沖動!荀家在慶國根深蒂固,而且你與慶國雜家的關系勢如水火,你若真去慶國夕州,怕是不好收場。”
“你放心,我自會考慮。”
“那便好。”
眾人正等待典籍院來人,孔德論微笑著走過來,道:“鑒于此次圣墟之行遠超之前,孔家決定讓此次從圣墟出來的人一觀魯桓公廟。”
許多人發出羨慕的贊嘆聲。
從圣墟出來的舉人和秀才陸續聚在一起,進入圣墟的二十個秀才中,不算方運只有三人活下來,而排名前二十的舉人中,六人死亡,其中包括圣墟排名第六的豐泱,是被譽為與顏域空相差不多的天才。
豐家人哪怕早有準備,也有許多人哭天搶地,早就離開泗水院準備喪事。
不多時,圣院和孔城官員走了過來,圣院的人身穿平常的文位服,而孔城的官員則穿著大紅色祭祀袍,以體現游廟的莊重。
圣院的人說了一些賀喜之詞,然后帶眾人前去游著名的魯桓公廟。
荀燁悄無聲息地進入隊伍中,但大多數人都不理他,方運更是好似沒見過他。
在眾人羨慕的目光中,方運等人走出泗水院,正要向外走,就見五個人從遠處沖過來,風馳電掣,盡數身負疾行詩詞。
孔城之內若無驚天大事絕不能使用平步青云飛行,但若事有緊急,有馬車,也可以利用疾行戰詩詞快跑。
方運等人不得停下來觀望。
“那不是廣見院的余大學士嗎?他怎麼帶著廣見院的人跑了過來?是不是發生什麼大事?”
“他們各個神色急切,一定是圣院出事了。”
“唉,多事之秋啊,希望圣院平安。”
眾人正擔憂,就飛奔而來的余大學士以舌綻春雷大聲喊:“誰是方運方鎮國!”
眾人愣了一下,一起看向方運,許多人眼中的憂色更重,讓一位圣院大學士急成這樣的事,一定非同小可。
李文鷹的劍眉輕動,目光一閃,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
荀燁眼睛一亮,方運要是倒霉,對他來說就是最大的好消息。
“在下方運,見過圣院諸位。”方運行禮道。
哪知余大學士直奔而來,收手抓住方運的手腕,氣憤道:“你怎麼能把‘千里共嬋娟’放在典籍院那種暗無天日的地方?我廣見院負責天下的詩詞文對外展覽,此等好詞自然要放在廣見院!你是因為有寶物要寄存?沒問題!這普天之下,誰敢來我廣見院搶東西!誰!站出來讓我一觀!”
六十余歲的余大學士掃向眾人,無一人敢回答,他自豪一笑,正要繼續說話,身后突然傳來一聲舌綻春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