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進士來到這里,也只能不停地使出防護詩詞抵擋,除此之外,什麼都做不了。
此時此刻,在方運的文宮星空中。一顆晶瑩剔透的水滴狀文膽散發的微光,形成強大的力量保護著方運。
一境文膽力量有盡,難以長時間存在,甚至無法阻擋許多攻擊,而二境文膽沒有這些缺點。
文宮星空里的星辰代表方運寫出的詩詞文,這些星辰原本只能照耀才氣,讓才氣慢慢增長,可現在,這些星辰全部照耀方運的文膽,源源不斷恢復文膽的力量,可以讓方運持續在毒刃雪里前行。
文膽的光芒如水,落在文宮的每一處,文宮因此在以緩慢的速度加固增強。
文宮的方運雕像肩頭,霧蝶的神念正在睡覺,而它不斷吸收文膽散發出的力量,并把這種力量轉化為一種跟弱水和奇風有相似性質的力量,送入文膽之中,經過文膽的洗練后,又隨著文膽向外蔓延。
僅僅是霧蝶和方運的無心之舉,就讓文膽之力的防護能力提高了整整兩成!
兩成的差別看似小,實際是方運極度小心翼翼和稍微注意的差別,對位于第七長廊的人來說,這就是死與生的區別。
漫天毒刃雪中,方運目光堅定,絲毫沒有被暗器般的毒刃雪所影響,他偶爾瞇一下眼,想要看清茫茫白雪中的景物,可是無論怎麼努力,也只能看到百丈遠,再遠處都被密密麻麻的雪片擋住。
若是不在乎這毒刃雪的攻擊力,這些偶爾閃過綠光的雪花比任何自然的雪景都更加美麗。
方運一邊走,一邊戒備著,同時思考應對之策。
“三大圣子中的斗極被凍在第五長廊然后不知所蹤,鷹炎和龍嶺應該已經在前方。”
“這次彗星長廊一共來了八個圣子,其余的圣子中,那狼蠻圣子狼離對我恨意最深,必然不會放過我。妖皇的三皇子雖然不是圣子,但實力絕對不下于普通圣子。他本來就因我滅了一部分皇都軍而恨我入骨,又陷害不成反被我得到滿月的月相神石,一路上卻從來不針對我,恐怕在為星之王努力,一旦成為星之王就殺我。”
“至于兇君,恐怕已經奪舍妖族或蠻族,因為在這里妖族的力量最強,而人族有文宮文膽,他也極難奪舍,只能當傀儡控制,我們可一眼看出。負岳沒說那個能命令霜犬的是不是兇君,但兇君絕對無法通過前六座走廊,要想到達第七長廊,必須要一直跟隨某個圣子。”
方運想到這里,仔細回憶每一個圣子周圍的妖蠻。
“圣子和圣族妖蠻都有半圣血脈的力量庇護,他兇君再強,也不可能奪取眾圣后裔的身體,所以,兇君只能把分神寄托在普通妖蠻身上。”
方運認真回憶,從第一長廊一直回憶到第七長廊,愕然發現竟然有兩個妖蠻符合他的基本條件:是普通妖族,且能從第一長廊至少進入第四長廊。
一頭是狼妖將,一頭是猿妖將。
方運越發感到好奇,仔細回憶路上見過這兩妖的畫面,那頭叫猿貝的猿妖將最神奇,幾乎一直孤身上路,幾乎沒有與其他妖蠻合作,而且猿貝曾在青銅巨門前獻策,決定了霧蝶的歸屬,最終讓方運得到。
除此之外,這猿貝一路和其他妖蠻毫無區別,但就是能神奇地到達第七長廊。
方運還記得那妖狐走后,猿貝和其他妖蠻說了一些話,它已經不準備深入第七長廊,只留在安全的門口,直到最后彗星長廊結束,怎麼看都不像是兇君,而且以兇君的性格,哪怕奪舍一頭猿妖,也不可能用那種閑散無所謂的方式與其他妖蠻交流。
方運最后回想那頭狼妖將的表現。
方運發現那頭狼妖將看過自己,眼神異常冷淡,它一直跟在狼蠻圣子狼離的后面。自從進了彗星長廊,狼離身邊只有它一個是普通妖蠻,其余隨從都是圣族妖蠻。它從來不說話,也沒有對方運或任何人表現出殺意。
越是這樣,方運越發懷疑那頭狼妖將在隱藏什麼。
“前面的路上,恐怕很難走啊。這星之王,到底是什麼星的王?同樣是星之王,妖皇為何要冒著被人族眾圣殺死的危險,親自殺孔家之龍?負岳的秘密他知道,我也知道,但負岳說的一切都不涉及星之王,難道只有成為星之王,才能解開妖皇親自殺孔家之龍的迷?”
“在負岳的記憶中,妖祖看中了那顆星辰碎片,然后搶奪并送入彗星中,煉制成彗星長廊掩人耳目,隨后讓妖蠻進入,用來挑選星之王。那麼,妖祖的目的是什麼?”
“而且,負岳的記憶畫面中,只有妖祖囚禁他的場面,沒有提具體為了什麼囚禁他,顯然它不想讓我知道。”
不多時,方運適應了毒刃雪的力量,加快腳步向前奔跑。
跑著跑著,方運突然減慢腳步,看向左前方。
就見那里飄著的雪花有血色,仔細觀察,地面上有許多細碎的骨頭、血肉和皮毛等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