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蓋一州,持續半個多月。此惡蛟乃蛟圣之子,妖力通天。和人族敗類勾結,一起趁七夕詞會發難,污蔑我人族第一秀才方運,妄圖壓我景國文名,意欲毀我景國之膽!”
董知府停頓,環視眾人,特意看了看慶國人。
那些慶國人有的羞愧,有的憤怒,無法忍受被人指責和蛟王勾結。
董知府深吸一口氣,繼續道:“但,天佑人族!天佑景國!天佑玉海!我景國文人表率方運,以秀才之身,頂著慶國與惡蛟的污蔑,憤而書寫《詠日》,喚出大日金龍,掃盡漫天烏云,還我江州一個朗朗乾坤,并把那蛟王斷角扒皮,滅妖除惡!壯我國威!揚我族魂!”
眾多士兵立刻高高舉起蛟龍的整張皮,還有人舉起一片片龍鱗。
整座玉海城歡聲雷動。
許多原本不想參與七夕詞會的人涌向南副城,一時間萬人空巷,舉家前往。
這個時候,已經沒人在乎是不是方運招惹了蛟王,方運當日在龍舟文會上奪得第一、力壓慶國書生后,就已經成為玉海城的魂,成為江州的脊梁,現在他竟然解決了江州所有官員都做不到的壯舉,無不為之動容。(..tw無彈窗廣告)
城樓下,一開始有人喊著“方運”的名字,隨后越來越多的人跟著齊聲叫喊。
“方運!方運!方運!”
數以萬計的人高聲叫喊著,尤其是那些在外地有親人的人,生怕親人受災,無比感激方運。
方大牛、賴偏將等人也情不自禁叫喊著,不僅僅是為了感謝方運,更為了發泄這些天雨鎖連城的壓力。
城中是有圣廟的力量排開雨水,上方是一片晴空,可四面被烏云和大雨包圍的日子比雨水臨身更揪心,每個人都仿佛被困在水牢中,生怕圣廟的力量消失,水淹全城。
方運解救了全城,解救了江州!
這一刻,玉海城人真正把方運當成和李文鷹一樣的領袖。
楊玉環沒有跟著喊叫,只是望著城墻,不知不覺淚流滿面。
此刻董知府走到城墻邊,做出一個請的姿勢。
方運起身,昂然走到城墻邊,向城下眾人抱拳。
歡呼更加熱烈,摻雜著許多人的尖叫和大喊聲。
“方運萬勝!天佑人族!”
“天下第一秀,景國方半相!”
“才壓慶國,名傳天下!”
方運再次抱拳,然后不得不后退離開,那些人太熱情了,而且有越來越多的趨勢。
回到座位前,方運看向董知府,點頭致謝,因為董知府刻意利用官印讓全城聽到,是在為他傳播功勞,也是在為他揚名,可以說是最大的善意。
慶國那些人要麼低著頭裝聽不到,要麼臉綠得跟青苔似的,心想那蛟王冒著抽筋扒皮的危險費心勞力半個多月,最后不僅真被扒了皮,還成了方運揚名的踏腳石,得虧只是蛟王。萬一蛟圣不小心栽在方運手里,那就不是知府傳音一城,而是圣諭動天下,哪怕把耳朵里塞上棉花也能聽到半圣夸方運的聲音,全長江的水妖都沒臉見人了。
一個慶國人低聲道:“要不……要不我們走吧。”
“我有種不妙的感覺!”一個舉人捂著腫起的臉道。
“這方運……有點邪門,大儒幫他趕走柳家哭喪的,龍族特使幫他扒掉蛟王皮,萬一他再寫一首曠古絕今的七夕詞,咱們……以后做夢都會喊著方運的名字驚醒。”一人垂頭喪氣道。
詩君首徒壓低聲音怒道:“你們的文膽呢?你們為慶國付出一切的誓言呢!”
一人低聲道:“孟子曰:挾泰山以超北海。”然后沒好意思說下去。
另一人接口補充《孟子》里的話:“我不能。”
詩君首徒差點被兩個人氣炸了肺,低聲吼道:“閉嘴!等他作不出好的七夕詞。一定要他好看!”
“要是他作出了怎麼辦?”一人小聲問。
詩君首徒張了張嘴,說不出話,最后冷哼一聲,一邊喝著茶,一邊冷眼看向景國眾人。
因為這次的七夕詞會格外盛大,七夕詞會分了幾步進行,由蒙童開始,童生、秀才和舉人依次獻上自己的七夕詞,而董知府以舌綻春雷來朗讀最好的那一首詞。
董知府很快念完舉人最好的那首詞。城下的人卻聽不進去,繼續議論紛紛。
“秀才第一的詞怎麼不是方運的?方運的七夕詞不如別人?”
“怎麼可能,難道方運今日不寫七夕詞了?”
“怪事,上面的七夕詞會還沒散。再等等。”
賴偏將笑著對方大牛道:“你們家少爺的詞可沒出現,死心了嗎?”
方大牛心虛地道:“詞會沒結束,等等看!”
“那就再等等。”賴偏將笑瞇瞇道。
就在此時,董知府的聲音傳遍南副城:“慶國詩君要贈詩我國。現在請詩君首徒誦詩。”
董知府說完,掃了一眼方運,又看向詩君首徒。面帶微笑,道:“請吧。”
眾多景國人看著詩君首徒,眾人都清楚,故意先讓詩君首徒誦詩,就是保護方運。若是詩君的詩才氣鳴州,那麼就不讓方運寫詞,若是詩君的詩才氣不足,就讓方運寫一首詞,雖然詩與詞不能真正壓制,可文名的壓制是必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