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只以為你在詩詞、書法、繪畫和經義方面有所成就,沒想到你的兵法造詣也如此深厚!你這是要做全才啊!哪怕是孔圣,也算不上全才。”
張破岳忍不住問:“文鷹兄,你第一次獲得才氣演武是在翰林的時候吧?”
“嗯。”李文鷹點了一下頭。
“哪怕幾位兵家半圣,也只有零星兩三個曾在舉人的時候才氣演武,只是都失敗了。方運,不要告訴我們你才氣演武成功。”董知府道。
方運道:“當然失敗了,我區區秀才怎麼可能過得了才氣演武。”
“這還差不多,你要是能完成才氣演武,那兵家恐怕會直接來搶人。先關你幾年,磨掉你所有的棱角,然后把你送到各種險境,用盡一切辦法折磨……不,是磨礪,然后再把你扔到兩界山磨練十幾年,最后再給你自由。”
方運差點冷汗直流,道:“兵家的人不會這麼兇殘吧?”
“會的。兵家世家那些天才七八歲就開始被磨礪,除了參與科舉書山等,幾乎不跟外人接觸。等到年過三十才能正式掌握自己的命運。所以幾百年來兵家半圣無比隱忍老辣,對妖界造成極大的損失,妖族眾圣以后真要大舉入侵,首先要殺的一定是兵家半圣。”
“我必須走儒家大道!我的才氣演武一定失敗!”方運道。
李文鷹笑道:“你就算成功也無妨,我們對你期望可不僅僅是兵家一途,你若是主修兵家,太浪費了。”
“說的是。唉,真是不敢想象啊,才氣演武。我都還沒有過。”張破岳似乎很不開心。
馮院君道:“你有時間也去悟道河坐坐,或許也有機會進入才氣演武。”
“說的好!宴會結束我就改道去濟縣的悟道河,兩日后再去京城接受冊封。”張破岳道。
馮院君可憐兮兮地看著李文鷹,道:“院君大人。我的假期您是否同意?”
李文鷹面無表情地看著馮院君,馮院君目光堅定,好像一點都不怕這位殺名遠播的大學士。
“罷了,準你五日之期。”李文鷹無奈地道。
“謝大人。我敬大人一杯。”馮院君愉快地笑起來,舉杯喝酒。
李文鷹不理會馮院君,問方運:“你今日是第一次進才氣演武?”
“是首次。”
“外人不可干涉才氣演武。你萬萬不可向他人請教,否則會出現巨大的變化,甚至會失敗。”李文鷹道。
“學生知道。”方運道。
李文鷹看了趙紅妝一眼,又看向方運,問:“聽說你要盡快考舉人,甚至可能準備在今年考進士,成為世間第一個同年進士?”
若是在經歷書山幻境之前,方運斷然不會想成為古往今來在一年內同時考上童生、秀才、舉人和進士的人,但書山的經歷彌補了他的短板。
“我想試一試。”方運道。
“你的詩詞和經義自然不用多慮,但九月的州試要考策論,你有信心?”
“學生認為,策論無非就是治國之道,而學生通讀眾圣經典,更是閱遍史書,雖不敢說有定國安邦之才,但在策論方面也小有所得。”
若是別的方運不敢說,但策論方面卻不怕,畢竟在那個時代有太多相關的信息,不像圣元大陸十天才能看一次文報,有關時政的新聞不到五分之一的版面。
“你既然有信心,那就試著一拼。你現在雖然有名,甚至可能在史書上一筆帶過,但未必能上傳記。
若是能成為第一位同年進士,你極可以有機會上傳記,真正青史留名。”李文鷹道。
讀書人對青史留名極為看重,旁邊一位將軍羨慕地道:“李大人必然能青史留名,張將軍若能再上一步,也會有傳記。至于我們,能在史書上留下一個名字,已經是光宗耀祖。”
眾人紛紛點頭,極為羨慕方運、李文鷹和張破岳三人。
張破岳卻道:“我和劍眉公至多是上傳記,方運,你可以有機會更上一層,進入‘世家’之列,千萬不可自廢文宮。”
“學生一定努力。”方運謙虛地道。
一旁的趙紅妝露出落寞之色,她雖然貴為公主,恐怕也只會在史書里有個名字而已,絕不可能像漢朝的呂后那樣以“在權不在位”的理由列入本紀,和帝王并列。
在無人看到的桌下,趙紅妝緊緊握著拳頭。
名為紅妝,身為公主,在這里卻如同綠葉一般。
趙紅妝低下頭,眼中的不甘只有自己知道。
一位將軍奇道:“方運,你在府試的那篇經義到底怎麼回事?按照慣例,一府的甲等經義要在文院中展覽。供院生學習。可今年為什麼只有乙等的?”
馮院君和董知府相視一眼,兩個人親身經歷了那次驚天動地的閱卷過程,親眼看到傳天下的試卷,半圣的力量紛紛登場,當場殺死一位翰林,在科舉中百年難得一見。
“這……我不便多說。”方運道。
“那就奇了,董知府,馮院君,你們兩位是考官,也不能說?”
兩人低著頭。一言不發。
這事連李文鷹和張破岳也不清楚,現在看到兩個考官的態度,意識到極可能是刑殿或半圣下了封口令。
包括趙紅妝在內,眾人大眼瞪小眼,可沒人敢說一句話,不多時,眾人就隱約猜到,方運既然得了甲等,必然是極好的經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