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人相見一千年。”
一人撫掌叫好:“色彩明艷,如在眼前。原來是在贊美她的童養媳江州西施。彩線纏臂,可以不病濕;小符配身,可以辟禍事,寫她的美,也在期盼她無病無災,與佳人長相廝守,千年不離。前面寫端午之景,后面以端午之物祝福佳人,比那顏域空高明許多!”
眾人紛紛點頭,詩詞終究要有情。
楊玉環看不清也聽不到,只是微笑望著方運面前不斷升騰的才氣。
等方運停筆,楊玉環輕聲問:“趙姐姐,小運的詩詞有兩尺幾?我離得遠,看得不太準。”
趙竹真沒有在意楊玉環說破她的性別,看了一眼身后的一個舉人,那舉人立刻道:“兩尺八寸,詩成達府,超過那顏域空七寸。”
趙竹真問:“他寫了什麼?”
舉人道:“我們劃動畫舫,到那些知府和院君所在的樓外,自然會有人告知。”
“好。”
其他人繼續寫詩,畫舫很快停在那樓下的岸邊,一人把方運寫的詞遞上來。
楊玉環剛識字不久,讀不懂,但見是方運的詞,看著就喜歡。
奴奴倒是盯著那詞一個字一個字地仔細看,看得眉飛色舞。
趙竹真輕輕念著:“輕汗微微透碧紈……”最后低著頭,看著河面,反反復復低聲念著:“佳人相見一千年,佳人相見一千年……”眼里流露出淡淡的哀色。
不多時,她抬頭看著方運,輕聲說:“不愧是方雙甲,才情驚人。玉環,他這詞是寫給你的,你可要好好記住。”
“啊?是寫給我的?”楊玉環欣喜萬分。
“嚶嚶!嚶嚶!”奴奴笑瞇瞇地點頭。
方運寫完《浣溪沙端午》不久,同舟的其他人全部寫完,這些人的詩詞無一人達到一尺高的出縣層次,合起來也沒能達到三尺三,但那錢舉人的詩詞才氣達到九寸多,超常發揮。
最終,方運二號龍舟的才氣竟然足足到了五尺九寸,比那一號龍舟的高出兩寸,哪怕遠處的人也分得清高下。
“蒼天有眼啊!我景國終于可以揚眉吐氣了!”
“景國必勝!”
兩岸的人群沸騰了,一些文人甚至熱淚盈眶,沒想到連輸了十七年后,終于能扳回一局。
許多人瘋狂地嘶吼著,為二號龍舟上的方運等人加油。
跟方運打賭的童黎站在龍頭橋的橋頭,雙手死死抓著石欄桿,難以置信的看著前方。
“蠢貨!堂堂詩君弟子外加半圣弟子竟然比不上一個方運!一群蠢貨!”
一旁立刻有人喊道:“你是哪國人?在敢污蔑方運,老子打斷你的腿!”
“有人幫著慶國人?誰?站出來!”
“誰敢!你不是你?”
“不是我!你們聽錯了!”童黎急忙連連擺手,嚇的慘無人色。
周圍的人打量了童黎幾眼,看他一身錦袍,非富即貴,也沒有動手,一人指著他道:“你要是再敢幫著敵國,別怪我們動手!”
“誤會,都是誤會!”童黎急忙離開,他的幾個朋友也急忙離開。
一號龍舟上的慶國人除了顏域空依舊面不改色,另外五個人全都方寸大亂。
“那人是誰,不過是年紀輕輕的秀才,怎麼可能會寫出達府的詩詞?”
“會不會是景國官員作弊,那才氣是假的?”
“極有可能!”
那顏域空淡然道:“若我所料不錯,那人是景國第一童生方運,現在應當是第一秀才了。”
第九十九章 景國必勝!
五個人頓時啞口無言,他們可以指責方運別的,但唯獨文名文采卻挑不出半點毛病。
施德鴻隨后怒道:“就是他敢要奪我恩師的詩君之位?域空,你一定要盡全力助慶國!若是這次龍舟文會輸了,以后景國必然會羞辱我慶國,你我將會成為慶國的罪人。”
顏域空面無表情道:“我來此只準備了一首詩,本以為足夠,哪知碰到方運。恩師教導我,不要在乎一國一城的得失,要站在全人族之上考慮問題。一次龍舟文會而已,若景國贏,是弱國變強之征兆,實乃人族大幸。”
施德鴻立刻道:“那萬一從此以后人人都說他方運比你顏域空更有才能,說你不如方運,你也會如此不在乎?”
顏域空的目光出現細微的變化,他兩手合攏,放于小腹前,身體漸漸挺直。
“我喜登高峰,不喜居人下,更何況區區秀才。他今日若輸掉就罷了,他若是贏,我將改變京試的時間。他幾時趕赴景國京試,我便幾時參與慶國京試,我要與他分位國首、學海爭渡!龍舟文會不過是學海之形,若要分高下,還要去學海之上爭渡一場方算數。”
“你如此想甚好!我還準備了一首詩,雖不如先前,但我六人合力,必然超過他們!他們幾人不過是一鼓作氣而已,一輪之后,已經衰竭。慶國必勝!”
“諸位無需慌張,我方才寫的并非是我最好的那首詞,等到開船的時候,我至少會有八寸的才氣!”
“我也是,可笑景國那群跳梁小丑不自知!”
“慶國必勝!”另外四個慶國人被激發了心中斗志,如同之前被方運激勵的景國五人一樣。
方運一看暗道不妙,那四個慶國人一旦拿出最好的詩詞,其他龍舟根本無法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