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運又看到,代表《枕中記》和《三字經》的兩顆星辰增長最迅速,尤其是《三字經》,明明只在大源府內各文院、書院或私塾流傳,可變得如此明亮,說明教化之功極大。
“看來先寫蒙學讀物選對了,雖無大才,卻有大功,對才氣幫助極大。”
“要不要暫且不去參與殺妖,留在家里慢慢磨練直到成為圣前秀才?”
方運正想著,那文膽漩渦立刻變慢。
“不妥!我若沒有文膽漩渦,遇到殺妖退縮沒問題,但我已經寫下《正氣歌》的三個半字形成文膽漩渦,以后必須要靠《正氣歌》來凝練文膽,若此時心中無膽,日后還有什麼臉面談圣道!我既然選擇‘義’之大道,完善浩然正氣,萬萬不可畏懼妖蠻!殺身成仁,舍生取義!更何況,秀才是要紙上談兵,笑戰沙場,我若想成為圣前秀才,不親歷戰妖蠻,絕無可能突破!”
文膽漩渦陡然加快。
“更何況,一步快,步步快。別人到童生只能得到一次才氣天降,但我得兩次,若是能成為圣前秀才再考一次秀才,那就是四次!”
方運又看了一眼文膽漩渦,想起文曲星動。
“不知道我何時能引發文曲星動。”
方運退出文宮,繼續學習,鞏固才氣,爭取早日突破。
在大源城中另一邊,柳子誠拜訪在床休養的莊帷。
柳子誠把一瓶藥遞給他,道:“這是頂級的生肌膏,里面有妖象之皮和妖龜膠,保你兩天結疤、五天一切如初。”
“子誠,姐夫沒能幫到你,反倒幫了方運那豎子,還被迫發誓,對不住你們。”莊帷愧疚地接過藥瓶。
柳子誠道:“自家人不說兩家話。
我要是換成你,可能還不如你。誰想到方運那麼奸詐,故意拿李文鷹的詩來設陷阱害你。”
莊帷心知肚明方運根本不知他要毀詩,是他自取其辱,但聽柳子誠這麼說,心里還是高興。
“你用文膽發誓,以后不會‘主動’幫襯我們柳家,但我們柳家幫你卻不會動搖你的文膽。你五年內不考進士,可沒說不能當官。姐夫你怎麼想的?”
莊帷恨道:“五年不能再考,我的文膽必然會被消磨,不如早日踏入仕途!”
“文院系你不能走了,但打著贖罪的旗號去軍中去北邊比較好。軍方在北邊有四支大軍,一支在去年被狼蠻打殘,一支苦苦支撐,另一支水潑不進,最后一支盡在叔公的掌控之中,你是去軍中,還是走文官之路?”
莊帷猶豫起來,問:“軍中安全嗎?”
“那些秀才還能戰死,就給你一個書辦、參軍的位子不上戰場,只在開戰前誦一些‘出征詩詞’‘振奮詩詞’,戰后誦一些‘平軍心’的詩詞,怕什麼?”
“那好!我要盡早去北邊,我不想留在江州了。”
柳子誠點點頭,道:“你怎麼看方運?”
莊帷終究不是柳子誠那種極端卑劣之人,臉上露出慚愧之色,道:“若非他年紀太輕、文位太低,我恐怕已經被他折服。其實你心里也明白,小小年紀就能倒背如流《論語》,對孔圣之言行化為己用,若假以時日,必成半圣!”
柳子誠聽得懂莊帷的弦外之音,道:“我聽說秀才班不久后要去殺妖,有些人想使些小絆子而不是直接出手,你說我應不應該阻攔。”
莊帷終究是舉人,一時糊涂不代表一直糊涂,忙道:“必須阻攔!要是方運平安歸來,自然沒事,若是方運真因為一些小事被妖蠻所殺,刑殿必然出動,至少會是大儒帶人來。
平日害方運文名不打緊,在那些人來看不過是磨礪,可若是方運身亡,景國最高的那位都可能發怒親臨,甚至不惜耗費圣廟數十年的積累來查。”
柳子誠點點頭,景國最高的那位自然是陳觀海,半圣威能無窮,要是點陳觀海的名害人,他必然有“天人感應”,從而不由自主做出利于方運的事,把危險扼殺于萌芽。
“唉,我倒是希望他成為圣前秀才,這樣一來妖族和逆種文人必然會暗殺他。”
莊帷沉默不語。
柳子誠輕嘆一聲,道:“真可惜。我來之前得到消息,曲水河里竟然有‘大儒污文’現世,引得一頭蛇族妖帥出動,妖帥可是相當于一位進士。舉人班的十人和一位舉人講郎撞上蛇妖帥,這些人原本敵不過那妖帥,可舉人講郎有一件文院的進士文寶暫時纏住蛇妖帥,然后向最近的縣城求教,那曲水縣的進士縣令立刻帶著縣里的所有舉人出馬。”
“殺死蛇妖了?”
“怎麼可能。那蛇妖不僅狡猾,它還有大儒污文,你可知大儒污文上是什麼?”
“一般都是大妖的心頭血鎮壓吧?”
“錯,那上面有一滴妖圣血!”
“難道那大儒污文是一位半圣在封圣前的名篇?”
“自然。幸好只是殘篇,那蛇妖帥仍然不敵,重傷逃入長江,府軍已經出動,會清洗方圓三百里內的所有妖物,避免漏網之魚,也防止蛇妖帥卷土重來。”
“那大儒污文拿到了嗎?若是送入圣院洗掉妖圣之血,那一篇文必然可護一城平安,妖蠻除非出動五尊大妖或大蠻王才能破除這大儒名篇的庇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