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塵犯雪嶺……”
寫到這里的時候,方運突然停下筆。
就在此時,位于考房附近的一處涼亭外,縣令和縣文院院君突然站起,望向方運所在的方向。
兩人看了片刻,相視一笑,都從對方眼里看到濃濃的喜悅。
一旁的州文院學正稍遲后站起來,笑著說:“祝賀祝賀,才氣躍動,至少是詩成出縣,甚至可能是詩成達府,兩位教化有功啊,今年的考評必是上上!”
縣令蔡禾笑道:“哪里哪里,萬學正謬贊了,目前才氣未定,還不能輕易下結論。”
萬學正又道:“應該是那個神童方仲永吧。”
蔡縣令遲疑一下,說:“不,我記得很清楚,方仲永不在那個方向。”
蔡縣令是進士出身,身具強大的才氣,已經能夠過目不忘。
蔡縣令剛說完,三人詫異地再次看向方運考房所在的方向。
“才氣消退,可惜了。”蔡縣令說完,失落地坐下。
縣院君嘆道:“可惜了。”
萬學正急忙說:“兩位切莫憂慮,或許那名考生能夠續接,更何況那位神童還沒有寫成。”
突然,三個人一起轉頭望向另一個方向,露出期待之色。
不一會兒,蔡縣令微笑道:“好!才氣穩固,詩成出縣,那個位置,坐的正是方仲永!”
縣院君拂須而笑,道:“不愧是本縣神童。”
“恭喜恭喜!”州院學正再次祝賀,然后遺憾地看向方運所在的方向。
考房中,方運放下毛筆,皺起眉頭。
“這首詩不行!我連童生都不是就指責朝中大臣,三位考官未必全都喜歡,恐怕會借口無功名卻妄議朝政降等,哪怕詩再好也沒用。但是,如果連這首詩都不行,其他更不行,有的是不夠好,有的是太好了,有的是不押四韻,有的明顯不是我能寫出來的。”
方運想來想去,突然把那張紙揉成一團,放在桌案上。
方運把試卷擺在面前,提起筆默默思考,不多時,想起今天雨后春天的氣息撲面而來,一首名詩自然而然浮現在腦海中。
方運落筆。
春曉。
春眠不覺曉,
處處聞啼鳥;
夜來風雨聲,
花落知多少。
唐代著名詩人孟浩然的名篇之一。
詩成,才氣猶如噴泉爆發。
方運立刻感到一股溫暖的氣流從天而降,直入眉心深處。
方運猛地瞪大眼睛,沒想到自己竟然在考試中才氣灌頂,成為童生!
所有的溫暖氣流在眉心的“文宮”處凝聚,隨后炸開,涌入方運身體每一處,讓方運昨夜被打的傷口以奇跡般的速度愈合。
方運感覺眼睛癢癢,不由自主眨了眨眼睛,原本近視的雙眼不僅痊愈,視力也比正常人好數倍。
“是才氣浣體!每一次提升文位,身體各方面都會有所增強,壽命也會提高,大儒壽百二,半圣壽兩百歲。等養好身體,哪怕只是童生,身體素質也強于精兵!”
在詩成的同時,離考房不遠處的蔡縣令三人突然猛地從椅子上彈起,難以置信地看著方運所在的方向。
“這……”萬學正已經說不出話來。
縣院君喃喃自語:“才氣達府,幾近鳴州,只要稍加傳揚,必是鳴州之詩!”
接著,三個人面色大變,同時驚叫。
“圣前童生!”
考上童生后,就要進入圣廟膜拜,到時候會得到才氣灌頂,正式晉升童生,如果在那之前天降才氣,就是所謂的圣前童生。
普通的童生只是“眾圣弟子”,可圣前童生是“天之門生”,意義非比尋常,因為孔子和周文王都是“天之門生”。
“圣元大陸人口數十億,三年也未必能出一個圣前童生!圣佑景國!天佑景國!”縣院君激動全身發抖。
蔡縣令深吸一口氣,說:“那個位置,就是剛才寫詩中斷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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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縣令怒
萬學正露出掩飾不住的羨慕之色,說:“才氣鳴州,圣前童生,一次就是兩座文牌坊,景國前所未有,哪怕是陳圣也只是圣前童生而已。跟這位考生比起來,那個所謂的神童就算不得什麼了。蔡縣令,貴縣藏龍臥虎啊。”
蔡縣令和王院君往神童方仲永所在的方向看了看,又迅速轉回頭,萬學正說的沒錯,跟圣前和鳴州比起來,區區出縣的小神童真的不算什麼。
蔡縣令笑道:“考官巡場,兩位是否一同前往?”
“愿往!”萬學正和王院君異口同聲回答。
三人大笑,一起向方運所在的方向走去。
三人路過考房,考房里的考生們抬頭一看,頓覺詭異。
“三個考官不會被妖魔附體了吧?怎麼笑得跟升官發財似的?”
“不像是巡場,出大事了?”
“蔡縣令平時可是冷面清官,今天中邪了?笑的比太陽都燦爛。”
許多考生紛紛探出頭,想要看看三位大人要干什麼。
就見三位大人在方運的考房前減慢了腳步,慢得跟蝸牛爬似的。
方運剛接受完才氣灌頂,心中的喜悅還沒消褪,就看到蔡縣令、王院君和萬學正三人一起帶著無比燦爛的笑容扭頭看著他。
方運愣住了,三位大人的舉動實在太怪異,讓他想起恐怖片里的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