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風抱著萬一之想,遠離了舊鐵港,這樣一來,不管是杜伏威的仇,杜凡晨后續的舉動,門戒的可能懷璧其罪,盡數找不到他頭上。
也為了這個,他這幾天全身心地趕路,倒還沒有認真地研究過門戒之秘。
現在來了興致,條件又合適,寧風頗有幾分摩拳擦掌的感覺,要好好發掘一番。
“要不,先試試看火烤或者是火燒?”
這下可好,門戒算是遭了秧。
火烤了一個時辰,徹底享受了一下烤肉的待遇,沒有動靜下,失去耐心的寧風直接將其扔進了火堆里,這回是烤地瓜待遇了;
水淹了一個時辰,還是沒動靜,緊接著就是加強版的沸水煮,冰水凍;
高處墜落下去,劇烈地敲打,寧風就差拿牙齒咬了。
至于滴血認主的保留項目,他自然更不會錯過。
不曾想,這門戒倒是寧死不從,任憑折騰,全無動靜,若不是其材質硬得異常,這麼折騰都沒有半點痕跡留下,寧風都要懷疑是不是哪里弄錯了。
“看來,就剩下一個辦法了。”
三天后,黃昏時候,夕陽西下,晚照如血,寧風捏著門戒在手,下了決心。
“我身上的天眷就那麼一點,便全喂了你吧。”
“要是不夠,我也只能認了,留待日后吧。”
寧風之所以開始不打天眷的主意,主要是那個力量太過虛無縹緲,他很懷疑能不能找尋得到,能不能將其逼得出來。
這也就罷了,無非是一試而已。
關鍵是他的天眷少之又少,很是懷疑杯水車薪,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
現在逼不得已,也只能上梁山了。
寧風拿出修煉太陽法的架勢,呈五心朝天勢,雙手交疊在丹田處,門戒靜靜地躺在掌心,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他的全部心神盡數內斂,一身氣息漸漸地淡去,仿佛是一座石像,要坐到天長地久去。
寧風進入內視定境,要找到體內天眷之力存在的時候,夕陽剛剛把腳兒沾了沾水,還處在隨時可能脫離水面的地步。
待他徹底物我兩忘后,不知時間之流逝,夕陽縱然深情想要等他,終究不能夠。
先是十一之數,沉入水中,將目之所及的海面從西邊一路染成金紅之色蔓延過來;
接著是一半,再是大半,最后只剩下一點邊兒勉強能見,整個天地都暗了下來。
猶自留下一點兒,不肯沉下去的夕陽,就好像是一個調皮的少女,努力地抓著墻頭,非得看到寧風的修煉有什麼結果才肯甘心。
眼看著,天的另外一邊,月亮迫不及待地躍出了水面,再是不甘心,終究西沉去。
恰在這個當口上,寧風猛地睜開了眼睛。
“抓住你了!”
他微微一笑,仿佛是在玩一個游戲,費勁了心思,花費了功夫,終于抓到了躲到角落里的小伙伴兒一般。
從寧風睜開眼睛那一剎那開始,他的眉心紫府處鼓囊囊的,又如錐在囊中,時刻準備破出。
“要不是用了仙道修行之法,再借鑒了太陽法的精髓,想要找到這麼一點點隱藏在體內的天眷之力,真是比登天還難。”
寧風慶幸不已,算是嘗到了腳踏兩個體系的好處。
他無比的肯定,若不是借用了仙道手段,憑借著修仙經驗,以及高屋建瓴的眼光,別說他體內那點可憐兮兮,隨時可能自己消散的天眷之力,就是再濃郁十倍,想要準確地找到都是耍流氓。
現在,他不僅僅是找到的問題,還將“小老鼠”逼到了角落,匯聚于眉心一處。
“想要逼出來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寧風深吸一口氣,緩緩抬手,“山不來就我,我便去就山!”
“就是這麼簡單。”
話音落下,他抬起的手上捏著門戒,以戒面為觸點,用力地抵在了眉心上。
“喝!”
寧風大喝一聲,手上用力,內里鼓勁,內外呼應之下,有那麼一瞬間,他仿佛練成了八九神通,如二郎神一般,在眉心處開出了第三只眼睛。
“刷刷刷~”
他那點可憐兮兮的天眷之力,頃刻之間,流逝一空。
“夠不夠?”
到了這個當口兒,也不由得寧風不忐忑了。
時間,在這個時候流逝起來,顯得特別緩慢,像極了老烏龜,一腳一個陷坑地踱步在沙灘上。
寧風都等得心焦了,天眷之力的傳輸猛地斷開,一種無法言述的感覺涌上心頭。
他仿佛化身成了一個剛剛出生,還包裹在襁褓里面的嬰兒,才吸了兩口乳汁,母親就沒有了奶水,于是被生生地拽了起來。
就是那麼的難受。
寧風心叫完了。
他當然知道,那不是他的感受,那種欲求不滿,赫然是“門戒”的感覺,只是透過不知名的通道傳遞過來,為其感知罷了。
“算了,失敗就是失敗了。”
“好歹知道,啟動門戒的確是需要天眷之力。”
寧風只能這麼安慰自己了。
他剛剛要將門戒從眉心處拿開呢,異變突生。
一股灼熱無比的觸感,從戒指上傳來,仿佛一瞬間就將他的手指給烤熟了一樣。
寧風本能地松手,又條件反射地要去接住墜落的門戒。
不曾想,海底撈月般的動作,卻接了一個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