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風愈發地好奇了。
他也不忘用好奇地目光瞥向散人神廚子。
不過這一回,散人神廚子顯然沒想充當解說角色,他看到眾人目光了,直作未見,最后實在耐不住了,拋下一句:
“不該問的別問,時候到了,自然知道。”
這邊無論是眼神交流,還是對話,這都多少時候了,煌煌太陽神宮里的那位,還在咳著呢。
就在寧風以為他會咳到天荒地老時,咳嗽聲戛然而止。
神宮當中,同樣是這個蒼老聲音傳來:“那個,我說兩句。”
“咳咳~”
這回,換成寧風咳了,這詞兒好熟悉。
他咳嗽聲剛出來,旁邊散人神廚子就狠狠瞪他一眼,讓寧風很是懷疑,他再咳嗽下去,這老人家能掐住他脖子止咳。
“魔宗諸位,你們過分了。”
神宮老祖語氣淡淡,五衍車上諸位卻不淡定了,夜帝一步踏出,站在五衍車邊緣,略一躬身,問道:“前輩何出此言?”
前輩?
連魔宗夜帝這樣的存在,都得敬稱一位前輩,這到底是何等人物?
因為有魔宗老不死的存在,寧風倒不會懷疑這位是純靠年紀長。
神宮老祖語氣沒有絲毫變化,就好像是站在黃昏下,講著過往的老人,有種蒼涼的平靜,仿佛天塌下來,也不能讓他語氣變化。
“你們魔宗有個年輕人,叫七夜的是吧。”
“他以一人之力,挑戰我們神宮那群不成器的后輩,倒是有大勇嘛。”
夜帝聽到這里,臉色分外的精彩。
七夜是誰,他自然知曉,問題是七夜干了什麼,他不知道啊。
“小夜啊,你們魔宗有絕代天驕,我們神宮也不是后繼無人。”
“那小娃兒既有此意,這樣吧,三年之后,我神宮會派一人,與他做一公平之訣。”
“看看是魔宗會教孩子,還是我神宮出少年英雄。”
神宮老祖說到這里,寧風頗有以手捂嘴的沖動,生怕一不留神,就給笑出聲來。
小夜?
魔威蓋世的魔宗夜帝,到這位老祖的口中,就變成小夜了?
夜帝倒不是計較這個,他想的是為什麼?以神宮中這一位的身份,怎麼會在意這些小輩間的事情?
“嗯?”
不等他多想,神宮中的老人家不耐煩了,出聲提醒。
不容他思考了,事實上事關宗門榮譽,也不是他能推拒的,夜帝一口應下:“那便如前輩所言吧,三年之后,一決高下,只是不知道神宮哪位出場,與小兒輩一較高下。”
“就那個誰,我們神宮這一代的首席,叫寧風的便是。你家七夜跟他也是熟人,到時候正好親近親近。”
老祖宗這麼說了,寧風眼皮頓時跳個不停,心中頗有躺槍的感覺。
當然,他是不用擔心應不應的問題,人家也壓根沒有問他意見的意思。
“寧風嗎?”
五衍車上,五位魔宗老祖,外加一個未來佛,齊齊將目光投下來,落到寧風的身上。
霎時間,寧風就有從頭到腳都要燃燒起來的感覺。
這幾位,哪一個是等閑之輩,哪一個不是放在修仙界里跺一跺腳,大地都要顫上幾顫的大人物?
何況,還不止是這幾位。
寧風能清晰地感覺到,另外幾道一樣如有實質的目光,從太陽神宮中落下來,就落他身上。
他還能怎麼辦?
寧風沖著空中一躬身,苦中作樂地想著:“能被不下十位元嬰大修士矚目,這沒幾個人能有這待遇吧?”
這待遇當然好,寧風覺得這回風頭出大了,估摸著九竅石中金水在蹭蹭蹭地往上漲吧?
問題是,他在隱隱地覺得好像有哪里不對勁?
神宮長輩護犢子是出名的,但在這風口浪尖上,忽然把小兒輩的事情拋出來說,似乎有些不對吧?
覺得奇怪的何止是他一人,即便是一口答應下來的夜帝,也在冥思苦想著。
答案立刻就揭曉了。
神宮中那位老人家,生怕夜帝反悔似的,立刻接口道:“好,就這麼定了,咱們現在來說說賭注的事。”
賭注?
這兩個字一出來,所有人恍然大悟,從上到下,神情各異。
“我就說嘛。”
寧風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敢情是沖著人家手上的東西來的,這才對嘛。”
他這算是好的,夜帝那表情,就跟便秘似的。
“賭注……前輩請說。”
他很是深吸了一口氣,方才將這句話給說順溜了。
“很簡單。”神宮中的那位老人家又開口了,“你們剛出來時候,我就感覺到了,你們似乎是從那個地方帶回來了一件很了不得的東西嘛。”
這話一出,五衍車上,魔氣滔天,沖天而起的魔氣,連天上的浮云都染成了黑色,如墨汁一般。
夜帝等人倒不是有意如此,只是這話,還有那東西被點破這件事情,對他們沖擊太大,一時間控制不住氣息外泄。
“前輩你說的是……”
夜帝深吸一口氣,話剛說了一半呢,就被神宮中那位給截住了,“小夜,你別說不知道,就是那件東西。”
最后四個字,“那件東西”上,神宮中老人家著重地加了重音。
不容否認!
“呼~”
夜帝神色肅然,吐出一口濁氣,來了個默認。
“到底是什麼東西?”
他們心中有數了,下方的寧風還一頭霧水呢,他很想知道他被拿來做賭注,到底賭的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