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通體紫金鑄就的盒子,上面還纏繞著一圈圈纖細的藤條。
“值得師尊大費周章從掌教真人那里弄來訊息,又說對我有大用,通天鼠收藏的這到底是一件什麼寶貝呢?”
寧風好奇心就跟要從洞里面冒出來的地鼠一般,摁都摁不下去。
這件寶物源遠流長,先后經過天下七宗之魔宗,再被南方魔宗收藏,接著落入通天鼠手中,最后才被寧風所得。
“為什麼他們都將之收藏起來,卻從來不曾動用過呢?”
寧風懷著疑問,仔細地解開藤條盡量不傷不斷,然后緩緩地打開盒子。
在通天鼠寶庫中見得這件寶物的時候,寧風就大致判斷出來,怕這件所謂與他大有機緣的寶物,決計不會是什麼攻防利器,甚至不是有任何實用價值之物。
若不是如此,前后魔宗和南方魔宗,后有通天鼠,他們便不會都將其束之高閣了。
伴著寧風緩緩打開盒子的動作,從裂開的縫隙里,奪目光輝噴薄而出。
光輝先映照在寧風的胸前,奪目白光里,書生袍樣式不變,金縷浮現出來,盡顯其金縷衣本質。
白光繼續向上,映照在寧風的臉龐上,莫名地就增加了幾分莊嚴肅穆神圣的味道。
“咦!”
寧風眼睛陡然增大,原本緩慢的動作瞬間加快,幾乎是用扔跟甩的動作,把盒蓋徹底打開。
盒子寶物再無遮掩,完全曝露在他眼前。
霎時間,方圓數十丈內,比白晝還要亮,比太陽更炫目,純粹到極致的光線排斥一切,周遭所有一切都顯得黯然失色。
“光明之山!”
寧風脫口而出,幾乎是以驚呼的方式。
盒子當中,一掌心大小,晶瑩剔透的山形石靜靜地躺在那里,奪盡天下光彩,散出絢爛明亮。
“真的是光明之山!”
“哈哈,怪不得師尊認為這是適合我的寶物,再適合沒有了。”
寧風雙手將光明之山捧在手中,有手舞足蹈的沖動。
所謂光明之山,并不是特指某一件寶物,而是對一類寶物的通指。
品質最頂尖,最純凈,最適合用來煉制成適合太陽法增幅的太陽石,其形狀定然是如山而剔透,名之為光明之山!
寧風手上這塊,其底部如掌心大小,即便是在光明之山當中,亦是難得之極品。
“我記得天月童姥貌似還欠我一個承諾。”
寧風喜笑顏開,想起的是當日青銅古樹下,天月童姥承諾出的親手為他煉制一件法器。
還有什麼,比光明之山更合適的材料?
寧風用腳趾頭想也知道自家師尊,怕是也將此事算在其中。只要帶著光明之山回到天都山脈,上天月峰,一件最適合他的法器妥妥的會新鮮出爐。
愛不釋手地把玩良久,他才戀戀不舍地光明之山收起,重新放回盒子里,束縛上藤條,再妥善地收妥。
緊接著,寧風長身而起,眺望廣袤平原,手掌一翻,熒惑旗在手。
“是時候了,南疆大地,我來了。”
其聲猶自回蕩,溪水中驚散的游魚還沒有回魂呢,一道拖拽著星光尾巴的流光便向著南方去。
第119章 元始橋
星光劃破黑夜,似流星,撕裂夜幕;
星光隱現白日,若驚鴻,一瞥即逝!
“乘風御劍,出入青冥,我輩豈是蓬蒿人,當如是也!”
寧風書生打扮,亦做書生酸氣,側坐在熒惑旗上,眼前是一片片的白云被洞穿,狂風拂亂頭發與衣袂,平添了幾分狂放不羈氣。
“就是可惜無酒。”
寧風咂了咂嘴巴,頗為遺憾。
要是手上有一葫蘆美酒,就著變幻莫測,白云蒼狗,浮一大白,豈不快哉!
他正在暢想著呢,忽然一股無名的灼熱感覺作用其身。
一開始只是溫溫的,仿佛是冬日之溫泉;繼而刺痛,恰似開水澆淋;最后化作燙得似烙鐵,寧風幾乎能聞到焦臭的味道。
“啊~”
“怎麼回事?”
寧風驚呼出聲,但見得熒惑旗左右搖擺,剛剛穿入一片淺飛的云層,馬上又歪歪扭扭地倒飛回來,猶如喝醉了酒的醉漢在大街上發著酒瘋。
“喝!”
寧風一身太陽真力原本就催發到極致,方才能享受到那出入青冥間的暢快,這會兒受此一激,險些失控,好懸才控制住熒惑旗沒有一頭往下栽。
稍稍冷靜下來,他猛地低頭,望向自己胸前。
原本呈青色之書生袍,本質為璀璨之金色的金縷衣,完全看不出本色來,一片暖紅色,仿佛是噴薄而出的朝陽般色調,不住地暈染開來,彌漫左右。
“砰砰~砰砰砰砰~”
砰然之聲,不住地傳來,在那暖陽色濃的地方,寧風的衣服一處處地鼓蕩起來,恰似一顆灼熱的心臟從沉睡中蘇醒過來,開始有力地搏動。
那搏動的,自然不是心臟。
寧風臉色驟變,既有驚喜,亦有慌亂,脫口而出:“元始橋!”
他腦子里浮現出一個景象來,那是他自天云子手中結果元始橋后,如當年在魂境中懸掛九竅石一般,將其懸掛在胸前。
當時動作,一幕幕地在寧風眼前閃過,他豁然伸手,抓住了那搏動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