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橋?”
寧風上前,好奇地看著。
天云子掌中的正是一座小橋。
這座小橋通體呈現出是暗黃色,又布著青綠色的點,質地如玉,撲面而來都是歷史的味道。
寧風看著這座小橋,感覺就像是前世在博物館里,看著陳列著的青銅器,感覺一般無二。
“嗯,是橋,它叫元始橋!”
天云子淡淡地回應,隨后將元始橋往寧風一扔。
“啊~”
寧風全無準備,忙直起身子,手忙腳亂地接住。
元始橋入手,并不似外表看來般的如玉溫暖,反而沉甸甸的,又冰涼涼的,似乎是亙古跨越長河,歷經著無盡風雨的石橋觸感。
“元始橋嗎?”
寧風腦子里閃過的是這個橋名,無有來由,不見始終,方稱元始。
敢叫這名字的,就沒有普通的!
寧風抬起頭來,望向天云子,等著自家師尊給他解釋。
天云子抬頭看了眼天色,語速加快,道:“為師來此只是化身,那邊戰況緊張,為師不能久呆,徒兒你聽清了。”
寧風神色肅然,束手而聽。
只是一個分身或投影般的法術,對天云子這等存在來說消耗微乎其微,這種情況下他都表示不能久呆,表明那邊戰況緊張到了什麼地步。
顯而易見,那是連心神都不能分散半點的,屬于這個世界頂尖層面的戰斗。
寧風想得悠然神往呢,天云子化身開口了:“這元始橋,便是為師與各脈山主聯袂上天擇峰,給你搶來的機緣。”
“申不疑那老匹夫還想搪塞,經過深入的交流后,他方才心甘情愿地交出了此寶。”
寧風聽得認真,腹誹更是不少:“深入交流,是圍毆吧?心甘情愿?怕是未必!”
不過這當口他當然不敢插話啦,凝神靜聽著天云子往下說。
“元始橋,最早可上溯至數萬年前的典籍中出現,乃是天地間一種異寶。每一座元始橋,便代表著一次機緣。”
“沒有人知道元始橋是如何誕生的,只知道它吸取天地間無形力量到一定地步,便會開啟。”
“開啟之后,元始橋的執掌者只要初次踏入時候,不曾鑄就仙道根基,由算是凡人之身,便能在其力量消耗殆盡前,皆可踏上元始橋。”
說到這里,天云子頓了一頓,眉頭皺起,抬頭望向天邊。
看到他這個神情,寧風立刻猜到南方之戰怕是出了什麼變數,或是到了激烈的時候,不由得就想開口讓天云子先行離去,他日再解說不遲。
天云子卻沒有給他這個機會,連珠炮般地繼續往下講:“這元始橋溝通外域,只要踏足其上,就會遇到某個外域最巔峰的存在。”
“在這個過程中,自有機緣在,非是親身經歷當事人,難以盡述。”
“徒兒你到時置身其間,自然清楚。”
天云子說著說著,身形漸淡,仿佛是煙氣不住在彌漫,又不住在變得單薄一般,惟有他的聲音依然在清晰地傳過來。
“為師不知道徒兒你能踏足其上幾次,只想提醒你一句,切忌珍惜此機緣。”
“當其力量消耗殆盡后,元始橋便會消失無蹤,再出現時候不知于世間哪個角落,怕難尋覓。”
“按宗門老祖們估計,這座元始橋開啟的世間,應當就在最近。為師恐你申不疑師伯回頭反悔,特此趕回,先行將元始橋交付你手。”
“待其開啟,切忌珍惜。”
“為師去也!”
話音落下,天云子的身影徹底在寧風視線范圍內消失,若不是手上沉甸甸地元始橋,一切恍然如在夢中。
“師尊還真是……”
寧風有些不知道如何措辭,最后長嘆一聲,帶著感激,“……煞費苦心啊。”
至于申不疑回來后看到元始橋不在了是如何的暴跳如雷,寧風就管不著了。想來堂堂神宮掌教,也不可能跟他一個晚輩討要東西不是?
天云子離去,寧風把玩了元始橋片刻,沒有發現什麼異狀,心知開啟的時候尚不到,便尋了一根繩子,將其掛在胸前了事。
“真是期待啊。”
“踏上元始橋,遭逢外域最巔峰的存在,會發生什麼呢?”
寧風悠然神往地想著,返身往水云間自家靜室里去。
……
在寧風喜獲元始橋的時候,下得天云峰的陳昔微臉上亦掛著笑容。
在她身邊,是陳家派遣過來的貼身侍女月如。
月如從陳昔微入得神宮外門那天開始就跟著自家小姐,她都少有看到陳昔微會有笑容常駐如此之久的時候,不由得心中好奇。
忍了一路,到了山下鎮上,她就要忍耐不住的時候,突然耳朵豎起了起來,依稀聽到陳昔微在自語著什麼。
“真是……了不起呢。”
“不知道他怎麼做到的?”
“我也不能輸給他!”
陳昔微在月如好奇探頭過來的時候,臉上猶自掛著干干凈凈的笑容,干凈得如書生寧風一般,清可見底。
“小姐……”
月如緊張地問道:“你沒事吧?”
陳昔微兩只手繼續負在身后,邁步向著鎮上攤位走去,笑著回道:“沒事,我只是忽然想吃東西了。”
蜜餞、瓜果、糕點……
一路行來,月如懷中抱著的東西越來越多,陳昔微臉上的笑容愈發明媚。
月如一頭霧水,問也問不出來,后來更是一心只想快點走完這段路,以及求別再買零食了,這些夠吃一年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