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醉墨將扇子扇得頭發都飛起來了,踏前一步,還是壓低了聲音用吼的方式在說話。
“看來不回答不行了。”
寧風嘆氣一聲,問道:“曾兄,你怎麼就覺得昔微對我不同與你呢,記得她可是對你挺親切的嘛。”
這話語氣里之敷衍,別說曾醉墨了,寧風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
“哼!”
曾醉墨冷哼一聲,七情上臉,既有憤慨,又有黯然,道:“寧兄,你何必敷衍如此,虛言相欺呢?”
“昔微帶人親近,這是她待人接物的習慣,大家風范,我何嘗不知道,她對人越客氣,越親近,越是代表著她不曾將人放在心上,代表著疏離。”
寧風心里贊嘆曾醉墨有眼光,同時暗暗補充了一句:“看來我還得感謝她對我橫挑鼻子豎挑眼哦,等等,感覺怎麼不對。”
“我很嫉妒你!”
曾醉墨說了半天,終于把這話說出口了,他又是一步踏前,有熒熒毫光從背處冒了出來,如有什麼東西躍躍欲試,蓬勃欲出。
“你不僅僅讓昔微對你另眼相看,還成為太陽法本代唯一傳人!”
“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什麼了不起?我今天就要在所有人面前,證明……”
“停!”
寧風覺得腦袋都痛了,這叫什麼事呢,一只手豎起來,連忙叫停。
出奇的是,曾醉墨竟然真的停了。
寧風嘆了口氣,道:“曾兄,你說了這麼多,口渴嗎?”
曾醉墨眼睛一瞪,頭發都站起來了,嘴巴開合,就要出口。
可以想見,真要出口絕對不會是什麼好話。
“還有……”
寧風適時地又接了一句,“曾兄,你不會真以為我們在高臺上,罡風凜冽,聲音低如蚊蚋,各位長輩們就真的聽不到吧?”
“呃~”
曾醉墨剛剛還是瞪眼,這下眼珠子差點突出來,腦子飛快地在轉,想著他剛剛到底說了什麼?
寧風說的這個問題,他完全沒有想到啊。
曾醉墨下意識地低頭俯瞰,高在臺上,近乎云端,看下面人都跟螞蟻似的,哪里可以看到表情?偏偏他感覺看到的分明都是一張張陰沉沉臉。
他咽了口唾沫,很想一腦門撞死,更想怒斥寧風為什麼不早點提醒他,讓他出這個丑,壞了長輩心目中形象,還講不講太陽神宮特色團結了?
奈何臉皮不夠厚,這話愣是說不出口來。
寧風微微一笑,覺得“昔微”兩個字從曾醉墨口中說了好幾遍帶來的不快,總算是發泄出去了。
“我果然很小氣呢。”
寧風看著對面曾醉墨臉上跟開了醬油鋪一樣,七情上臉各種顏色變換,笑道:“曾兄,想那麼多干嘛?”
“你我師兄弟,好好打上一場便是。”
“他日對外,有的是機會拿仇讎之頭,驗你我雌雄。”
這番話說出來,寧風雙手高舉過頂,再下沉及丹田,身后有太陽神光噴薄而出,如日之東升。
“哈哈哈,寧兄說得是。”
曾醉墨愣了一下,把手上扇子往身后一扔,飛下高臺不知道掉到何處去,爽朗一笑道:“是小弟的不是,今日先比過一場,他朝拿仇讎之頭,再論英雄。”
雙方一番對答,他們是看不到下面情況,有那靠得近的完全能看到神宮九脈山主尤其是天行峰之天行子,臉上陰沉之色略減,微微頷首似覺欣慰。
“刷!”
曾醉墨兩臂一張,整個人如在水中,竟是憑空高出了幾寸,僅以腳尖點在地上,身后處一對不住在散發著光屑的羽翼展開,撲騰撲騰地拍打著。
“羅天羽翼!”
寧風觀想太陽神宮,將一身太陽法運轉極致,手上經脈都在隱隱作痛,似要忍不住釋放出積蓄的力量,心神則沉穩依舊,兩眼炯炯有神目光落在那對羽翼上。
“如虎添翼,如日經天!”
“有著這對珍品法器,再配合上第六正法太陽風,本代速度第一人非眼前曾醉墨莫屬。”
“就是不知道快到什麼地步?”
寧風這個念頭剛剛閃過,他立刻就知道了。
“嘭~”
曾醉墨的羅天羽翼舒展到極致,從上而下猛地一拍,氣浪滾滾散開,他整個身形陡然模糊了起來。
“不是吧?”
寧風眼睛都瞪大了,右手微抬,沒有能將積蓄到極致的太陽神光點出去。
哪怕,雙方距離,不過區區數十丈。
“別說數十丈,就是十丈,我也沒有把握。”
寧風面沉如水,死死地盯著羅天羽翼不住地扇動著,仿佛還停留在遠處,偏偏身形又詭異模糊的曾醉墨。
他敢在一百二十丈,以“破百尺”的方式一擊打倒烏山,卻不能在這數十丈距離,甚至十丈上下,一擊而中。
寧風瞳孔在不住地收縮,眼中的曾醉墨身形模糊依然,但隱約能把握到一點痕跡。
“他在不斷地移動,在小空間里不住地騰挪,速度快到帶出殘像,如此才給人以一種身形模糊之感。”
“速度太快了,無法把握住準確位置,目前情況下我唯一的攻擊手段太陽神光不是范圍之法,貿然出手就是拼運氣。”
寧風不想拼運氣,所以他遲疑了。
這個時候,曾醉墨動了。羅天羽翼經過這段時間的扇動,到了一個極高的頻率,仿佛蒼蠅飛過一樣,竟是生出了嗡嗡嗡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