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風和舒百靈對視了一眼,點頭,兩人緊隨其后跟了上去。
前院,木家的主臥里,木離來回踱步眉頭緊皺,木夫人推門而入。
寧風兩人故技重施,尋了一處沒有合緊的窗戶往里面窺探。
“這都第二次了,我們這是做賊來的嗎?”
寧風自嘲地搖頭,屋里面傳來了動靜。
“夫人,你沒事了吧?”
木離看到木夫人進來,連忙上去緊張地扶住。
木夫人搖頭,臉色還是有些發白,笑容卻親切燦爛,一邊笑,一邊伸手撫向木離的臉。
突然,她的手頓在空中,木離腦袋一側,躲開了。
“夫人,我有話問你。”
木離猶豫著,遲遲疑疑地問道:“八個月前,你省親回來,穿了一件鵝黃色的衣服,說是摔了一跤,背后還有血。”
“你記得嗎?就是攔著不讓我找大夫,然后告訴我說你有孕了。”
木夫人貝齒咬著沒有血色的嘴唇,緩緩點頭,不自然地別過頭去,道:“夫君,奴家不是次日就好了嗎?你看到了呀。”
“奴家自己知道是輕傷,所以才不讓你叫大夫的。”
木離搖了搖頭,道:“那剛才呢?”
“剛才?”木夫人有點吃驚,睜大眼睛看著自家夫君。
“我剛剛看到了。”
木離指了指木夫人身后,道:“你的背后上有血,位置跟那天……一模一樣。”
“哪里有。”
木夫人不自然地笑,然后原地轉了一個圈子,笑道:“夫君你看奴家這不是很好嗎?”
她轉圈時候,木離還是擔心,伸手扶住。
“可是……可是……”
木離始終無法釋懷,徐捕頭的話,自己所見的,一幕幕印證下來,看著愛如珍寶的夫人,竟是覺得有說不出的恐慌和陌生感覺。
朝夕相處的枕邊人,木夫人如何看不出來,她低了低頭,再抬頭,一笑,道:“夫君,你剛剛是眼花了,不信你看。”
以寧風和舒百靈的角度,清楚地看到木夫人臉上浮出殷紅色,側過身子,背對木離,緩緩解開了衣服。
“不是吧……”
“又脫!”
寧風和舒百靈齊齊咽了一口唾沫,這個場景有點熟悉啊。
木夫人上衣滑落下來,卡在腰肢上,露出如刀削的肩膀,中間凹陷的脊背,如玉的肌膚,完美而無瑕疵。
不知是冷了,還是羞澀,她皮膚上冒出一個個細小的疙瘩,緊接著又浮出粉紅色,瑟縮了一下。
“夫君……”
她輕聲地喚著,舒百靈眼神都迷離了,差點出口答應。
就差一點兒。
若不是寧風反應快,一巴掌捂住這廝嘴巴,一把拽了下來,讓他離開窗口清醒清醒,這個樂子就大了。
寧風半點都不想成為太陽神宮第一個窺視閨房之事被抓的親傳弟子,那妥妥名垂修仙史,幾輩子都抬不起頭來的事情,還是留給別人干吧。
他剛拿手背擦了汗,就聽到房中傳來木離遲疑的聲音:“可是……可是,你的傷怎麼可能好得那麼快?”
“哪里有一天就好的道理。”
聽到這里,寧風點頭,舒百靈嗚嗚嗚地從他魔掌中掙脫出來,點評了一句“還不算太傻”。
“因為傷得很輕嘛。”
木夫人柔柔地回了一句,用腦子想,也能想象出她現在定然是手捧著肚子,蹙著眉頭,讓人怎麼都無法忍心責問的姿態來。
“可是……”
木離還想再說什麼,房中忽然傳來一聲痛呼。
“哎呦~肚子好痛。”
寧風和舒百靈噌地站起來,從窗口處向里面望。
第一眼望去,寧風總算放下心,他就怕木夫人還在“以身示夫”的節奏,那非禮勿視什麼的就談不上了。
這會兒,木夫人捧著肚子,軟倒在地上,陣陣地呼著痛。
“夫人且忍耐,忍耐,我馬上去找李老夫人。”
木離慌了手腳,剛剛問的什麼都給忘了,慌忙往外跑去,剛出得門口呢,就一聲聲“老夫人”地喊著。
他慌,寧風和舒百靈半點不慌。
實在沒法慌,沒法擔心,木離看不見他們兩個可是看得真真的,木夫人一邊在地上打滾,一邊眼睛里盡是狡黠之色。
“妖精啊。”
舒百靈感慨評價。
寧風點頭贊同。
拿這招對付木離,有一百次,就得成功一百次,自家懷孕待產的媳婦兒都在地上打滾了,還“可是”什麼?
“走吧。”
寧風看著木離帶著李老夫人慌忙進房,又是攙扶,又是照顧的,搖了搖頭,帶著舒百靈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后面怎麼進展,他們不用看也心中有數。
不了了之唄。
想來,木夫人拿這招對付木離,決計不是第一次了。
出了木府,重新尋了一個不起眼的小攤子,賣的是羊腰子,配上點小酒,在清風習習的夜里,不失為享受。
兩人都沒啥心思動筷子,舒百靈憋了一路了,忍不住問道:“寧兄弟,你打算什麼時候下手?”
“下手?”
寧風不置可否,反問一句。
“用那金符啊。”舒百靈一臉著急相,總讓人懷疑他會不會蹦到椅子上來,一只手還不忘做出一個兩只手指捏符箓的姿勢來。
寧風斜眼看去,總覺得像是小偷在夾錢袋子,嫖客在解肚兜子,不是猥瑣就是淫賤。
“人才啊。”
寧風嘆了口氣,能將仙家釋放符箓正大光明手法演繹得如此奇葩,如何算不得人才?
有他這麼一打岔,寧風心情倒是輕松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