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里邊有很多岔道?”
衛梵蹙眉,看到叨叨點頭,他知道煙熏戰術沒用了,因為岔道太多,空間太大,就意味著濃煙不夠,他可沒時間在這燒上幾天的柴火,把洞穴填滿。
“唔!”
茶茶再次自薦。
“要不咱們一起進去?”
夏本純提議:“如果怪人發現了戰斗痕跡,估計追來也就是一、兩天的事情,咱們必須盡快!”
“好吧!”
衛梵妥協了。
洞穴中岔路密布,如果不是叨叨帶路,別說追蹤龍蟬,單是不迷路,已經夠耗費心力了。
數目龐大的石鐘乳倒掛在洞穴的頂部,像石頭叢林一樣,有冷凝的水滴,從上面掉下來。
滴答!滴答!
“還有多久?”
衛梵掏出懷表抽了一眼,已經過去一個小時了,不過因為地形難走,估計也沒走多深。
叨叨抓了抓腦袋,滿腦的問號,它不知道該怎麼描述。
“你們先出去,我來搜索!”
衛梵很擔心,眾人盡管帶著手電,可是沒用,因為森千蘿散發著熒光,就像一株夜明植物,將四周照的纖毫畢現。
這雖然省了不少麻煩,可是在黑暗中,無疑讓抱著盆栽的茶茶變成了最醒目的靶子。
“嗯!”
茶茶搖頭,大哥哥一個人,實在太危險了。
“聽話!”
衛梵的話音剛落,地面突然震動了起來,一些石鐘乳被震碎,掉落了下來:“小心!”
衛梵撲向茶茶,剛想護住她,轟隆一聲,小蘿莉腳下的泥土宛若噴泉一樣,沖天而起,跟著一條比巨型蟒蛇還要粗大的蟲子從下面竄了出來,連帶著泥土,一口將茶茶吞了下去。
“沙蟲?”
夏本純一驚,這是一種生活在昏暗、潮濕、陰冷地帶的蟲子,外形酷似蚯蚓,只不過體型大出太多,而且口器布滿了利齒,以肉食為生。
“茶茶!”
衛梵喊了一聲,沒有任何猶豫,就要跳進沙蟲開鑿出的洞穴中。
“你瘋了?”
夏本純一把抓住了衛梵,他要是追下去,必死無疑,不說遭到沙蟲攻擊,只是缺氧,就能悶死他。
“叨!”
已經躲開的叨叨就像是老婆被人拐走了一樣,尖叫著,一頭扎進了洞穴中,悍不畏死的追逐。
“都怪我,太貪心了!”
衛梵氣的,一拳砸在了旁邊的巖壁上,手指都磨破了。
“你先冷靜下!”
夏本純大吼。
……
“唔?”
茶茶的身體太幼小了,而沙蟲的嘴巴又太大,所以被吞掉后,只是被利齒刮破了衣服和皮肉,倒是沒被咬傷。
隨著沙蟲閉上嘴巴,茶茶的眼前一下子變得黑暗了,而且四周滑滑的,充滿了惡心的胃液,涂抹了她一身。
沒有任何驚慌,茶茶一手抱著盆栽,護在胸前,一手握著短刀,就扎了出去。
噗!
胃部被捅,疼的沙蟲直接一個翻滾,整個身體都痙攣了。
“疼!”
咿呀抹了一把臉上酸臭的胃液,嫌棄的甩了甩手,便鼓起了腮幫子。
轟!
森千蘿熒光大盛,根系爆發,直接竄出,扎在了沙蟲的身體上。
咕嘟!咕嘟!
森千蘿開始瘋狂的吞噬沙蟲的生命力。
砰!砰!砰!
沙蟲身體不穩,一路東搖西晃,慌不擇路,等終于失去力氣停下來的時候,已經瘦成了皮包骨。
咕嚕嚕!
沙蟲的喉嚨中,發著一股奇怪的聲音,看上去就像在求饒。
滋拉!
一柄短刀割開了沙蟲的皮肉,滿身污穢的茶茶爬了出來。
呸!呸!
吐了幾口口水,茶茶聞了聞身上的味道,滿臉都是嫌棄。
“去抓龍蟬?”
咿呀提議。
“嗯!”
茶茶重重的點頭,她要替大哥哥分憂。
咿呀的根須,像蛛網一般伸出,扎進了洞穴四周的巖壁上,宛若觸角一樣,收集著洞穴中每一個微小的靈氣波動。
像龍蟬這種體型巨大的昆蟲,是無法完全隱藏靈氣波動的,而且它們也不會隱藏,反而會釋放氣息,恐嚇其他的生物,告訴它們這里是它的領地,禁止進入。
“喏!”
咿呀指向了右側的一條通道。
“出發!”
茶茶抱起盆栽,邁開了小短腿,靈巧的穿行。
一個偌大的洞穴中,有一個用厚厚的茅草和桑葉混雜著泥土,修筑的巢穴,就像燕子的窩一樣,不用問,性喜陰涼的龍蟬一定就窩在里面。
兩個小家伙一頓討論,大哥哥要活的,所以只能智取。
正在小憩的龍蟬,口器突然開合,貪婪的嗅著空氣中的那股馨香,不由自主的爬了出去,然后就看到了抱著盆栽站在洞穴外的小蘿莉。
知!
龍蟬大驚,它可沒忘了這個小蘿莉的同伴,把自己打傷了。
“談判!”
茶茶一手捂著耳朵,大吼了一句:“還有閉嘴,太吵了!”
龍蟬壓根就沒理會茶茶,眼神直接落在了森千蘿上,充滿了疑惑、探尋、最后全都變成了濃濃的狂喜。
作為以樹木汁液為生的昆蟲,它可是很挑食的,這麼大的蟲鳴山,能讓它喜歡的不超出一百株,因此每次進食,都必須算計好了,不然一下子把樹木抽干了,那就只能去吃那些垃圾樹木了。
那樣的話,龍蟬寧可餓死。
眼前的這株盆栽,龍蟬竟然不認識,這讓它好奇心大作,沒辦法,單是看著,就有食欲,更別提聞起來了,那是一股無法言喻的香氣,仿佛透過了身體,直接將靈魂浸潤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