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恢弘的大門前,看著上面掛著的匾額,用古樸的篆字寫著“周宅”兩個大字,夏本純撇了撇嘴角。
“好威風,只可惜是一個地下勢力的會長住在這里,感覺好諷刺!”
“少說兩句吧!”
衛梵不希望夏本純禍從口出。
“你們待會兒千萬要注意,不要亂說話,不要四處亂看,亂走,跟著我就好了!”
六爺再一次交代,自從站在門前,讓門房通報后,他的表情就低眉順目起來,一派恭順的姿態。
沒等多久,就有仆人把一行人引進了會客大廳。
“吆,六哥,你也來了?”
客廳中,已經有幾個人在等著了,其中一個剃著光頭的中年人,皮笑肉不笑的打著招呼。
“廢話!”
六爺仗著輩分高,毫不客氣地堵了回去:“連你都敢坐在這里,我要是不來,豈不是被人笑話?”
“來不來,你都將成為笑柄!”
作為小刀會中的少壯派代表,擁有十三爺頭銜的中年光頭,霸氣十足。
“你說什麼?”
六爺的兩個保鏢怒了,立刻踏前一步,握住了刀柄,隨時準備砍翻光頭男。
“哼!”
光頭男身后一個保鏢冷哼,澎湃的靈壓直接轟擊而出,瞬間肆虐足足一百個平方米的會客廳。
轟隆!
空氣都似乎沉降了。
光頭男注視著衛梵和夏本純,眼睛微微一瞇,隨后又盯向了茶茶,看到他在保鏢歸元境的靈壓下都沒有任何不適,不由輕咦了一聲。
“退下!”
六爺呵斥,心中咯噔一跳,他知道自己的保鏢被耍了,光頭男看似是個只知道暴力打壓的肌肉棒子,實際上腦袋相當好使,他這麼干,其實不是針對六爺,而是找借口釋放靈壓,試探后面的衛梵三人。
“遭了!”
六爺膽顫心驚地回頭,卻發現別說衛梵和夏本純屁事沒有,就連那個小蘿莉,也好端端的站在那里。
“有點意思!”
十三爺身后一個留著山羊胡的滅疫士,好奇地打量著茶茶,她這麼小,肯定不可能修煉,提升境界,沒有被靈壓壓制,那就說明她的體質很特殊,有機會,可以解剖研究一下。
“好了,大家都是一家人,不要才見面,就打打殺殺,坐下來,喝茶!”
坐在右側的一位老者,慢條斯理的喝茶,耷拉的眼皮,偶爾上翻,會溢出一抹懾人的精光。
“三哥!”
六爺哪怕再不爽,面子上的功夫還是做到了,畢竟這是在周會長家里,不能失禮。
“六弟,我聽說那個在地下世界很有名的無牌醫生安圖死了,以為你會死心,沒想到又找到了兩位青年才俊,真是恭喜呀!”
三爺說話很慢,而且就像含著一口濃痰,吐出的聲音,沙啞不清,讓人的耳朵很不舒服。
“運氣!”
六爺謙虛。
“不知道這位少年是什麼來歷?可否請教一二?”
三爺旁邊坐著的是一個帶個眼睛的瘦高男人,帶著審視的目光,打量著衛梵,這次來,不是為周會長的孫女治病麼,怎麼六爺會帶一個少年來?
滅疫士這種職業,自然是年紀越長,代表著經驗越豐富,一個十六、七歲的男生,能有什麼水準?
“是呀,你不會是拿周會長開刷吧?”
十三爺調侃,事實上,六爺不蠢,要不然也不會是會長之位的有利爭奪者,他既然敢帶衛梵來,肯定有什麼依仗。
“佛曰,不可說!”
六爺故作神秘,端起茶杯,靜心細品,其實心底,已經哭得稀里嘩啦,準備放棄了。
那個有山羊胡的滅疫士,一手滅疫術在上京的地下世界排名前五,每次出手,診金不下一百萬,據說找他的,都是高官顯貴,專門治療一些不能見人的疾病。
旁邊那個眼鏡男,名氣同樣不小,而且出了名的怪癖,專門治療疑難雜癥,遇到心儀的疾病,甚至免費給看病,所以二十年積累下來,已經有了相當豐富的經驗。
“尼瑪,不就是治療一個淋毒疫體,用不用這麼大陣仗?”
六爺咒罵,欲哭無淚,他打聽過了,雖說淋毒疫體有些頑固,但是斬除等級,也就是A+級。
這個病,更麻煩的是因為私生活不檢點,胡亂滾床單,才染上的,要不是為了保密,周會長早帶著孫女去大醫院治療了。
“哈哈!”
十三爺搖了搖頭,懶得搭理六爺,反正手底下見真章,他就不信山羊胡會不如一個毛頭小子。
沒人在說話,會客廳的氣氛安靜了下來,直到周會長坐著輪椅,被女仆推出來。
“不好意思,讓諸位久等了!”
周會長氣色衰敗,雙眼無聲,顯然要被如何拿到“太平紳士”的問題要煩死了。
“會長!”
一群人趕緊起身問安。
“坐吧,都是一家人,不要見外!”
會長已經九十歲了,精神大不如前,滿頭的白發,也掉了不少了,看上去風燭殘年。
“會長,這是我托人從南方帶回來的,對延緩衰老,延年益壽,有神奇的功效!”
十三爺還是沉不住氣,寒暄還沒開始,就先送上了重禮。
“周哥,你知道的,我之前受傷,身體虛弱的厲害,不過多虧了王醫生幫我調理,現在好多了,一周還能睡幾個女人!”
三爺哈哈大笑,完全是家常式的說辭,但是一句周哥,就把自己和會長的關系拉近了,而且這種調侃,也是男人樂道的話題,順便也把眼鏡醫生推薦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