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說什麼?”
朱碧倩很好奇。
“它讓我回去了,多幫它說一些好話,順便要些獎賞!”
衛梵解釋。
“給誰說?”
朱碧倩再問,衛梵已經沒心情回答了。
“有人!”
一個六人的團隊正在小心敬慎的趕路,突然看到前方有人影跑來,頓時一驚,擺開了陣勢。
“是衛梵!”
有考生認出了衛梵,一句話喊出,所有的人都寒毛直豎。
“怎麼辦?要打嗎?”
“打不過吧?”
“就算打得過?也會有人重傷吧?要不然井水不犯河水吧?”
考生們還在爭執,衛梵已經毫不減速的沖了上來。
“衛梵!”
朱碧倩都要嚇尿了。
“閃開,否則死!”
衛梵咆哮。
“這家伙好目中無人!”
一個考生怒了,想要攔截,卻發現其他同伴已經快速退開了,而衛梵近身,拔刀!
唰!
豪炎一閃!
考生壓根都沒看清楚衛梵出刀,就覺得胸口一涼,整個人被沖擊力斬飛了,狼狽地滾翻出去。
朱碧倩緊跟著衛梵沖過,她還擔心這些人報復,結果連個屁都不敢放。
“臥槽,好快!”
直到衛梵身影消失,幾個人才心有余悸喊出來。
“媽媽,我要回家!”
被斬擊的考生,坐在地上,一臉懵逼,看著胸前破開的衣服,后怕的哭了出來,他的運氣不錯,斬醫刀正好擋在胸前,否則的話直接會被開膛破肚。
“你蠢呀,衛梵那種表情,顯然是要和人拼命,你還擋路?”
團長大罵。
“要不要跟上去看看?”
有考生提議,可是跟著就遭到了全體的白眼,拜托,這種黑馬,躲還來不及呢,你往上湊?嫌命不夠長嗎?
“叨叨!”
盜草人提醒,要到了。
衛梵已經看到了,前方百米遠,有十幾個考生正在圍觀,他們的臉色,都很難堪,有幾個女生,甚至蹲在地上嘔吐。
“全體戒備!”
團長大喊,考生們也都拔刀警惕。
衛梵根本沒管他們,當看到被釘在高大喬木上的那個人時,眼淚一下子模糊了雙眼。
“你跑……跑……那麼快干……啊?”
朱碧倩大喘氣,累的肺葉都要吐出來了,等她轉頭后,一下子叫了出來,渾身寒毛直豎。
這是一棵足有兩人合抱的紅樹,在離地三米高的地方,曹初升四肢大張,呈大字形,被削減的木棍釘在上面。
他的雙手在手腕上一寸處,被砍斷了,雙腳更慘,則是在大腿處,再多一些,就要成人棍了。
兩只眼睛被挖掉了,鼻子和耳朵也沒有了,整個腦袋,滿頭失血,臉頰上也是各種各樣的刀痕。
舌頭留下了,但是兩個臉頰沿著嘴角豁開了,直到耳根部位,不過最讓人氣憤的是,他的衣服被扒掉了,肚皮上,用刀刃留下了五個血淋淋地大字。
“衛梵,我等你!”
這個模樣,實在是太恐怖了,朱碧倩再也忍不住,蹲在地上,吐了出來。
“初升!”
衛梵嘴唇哆嗦著,胸腔已經完全被怒火填滿了,如果不是十幾年的好友,他都要認不出這是曹初升了。
“什麼?這……這是……曹初升?”
朱碧倩目瞪口呆:“等等,是姬流光下的手?”
衛梵沒有答話,趕緊好友救了下來,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隨即抓出一把森千蘿的花朵和葉子,塞進了他的嘴巴里。
“小升子,醒醒,是我!”
衛梵焦急地給曹初升做著檢查,越看,越是心疼,淚水止不住的往外涌。
除了這些嚴重的皮外傷,好友的經絡已經全都斷裂了,像被打斷的蛛網一樣,肌肉更是溶解,皮膚松弛,碳化,細胞過度分裂,那是極限壓榨生命力的結果,即便現在救回來了,他也沒幾年可活了。
“該死的姬流光!”
衛梵咬牙切齒,以他的滅疫術,完全看得出來,曹初升使用了兩支神武冠軍要,已經要死了,可是該死的姬流光用了續命的藥物,故意讓他茍延殘喘,承受這些痛苦。
姬流光就是要讓衛梵看到他的好友,像喪家犬一樣卑微低賤的死去,讓他經歷這種失去諍友的痛苦。
“不是吧?這是姬流光干的?豪門的人這麼沒人性?”
“太慘了!”
“是呀,這個樣子,真不如死掉!”
考生們真是不忍猝睹。
“梵……子……西……美……心……”
曹初升艱難的呢喃著。
“我在,你想說什麼?”
衛梵爬在了曹初升身邊。
“跑……西……美……小……”
“他說什麼?”
朱碧倩悄聲詢問。
“沒事的,我不會讓你死的,我還要和你一起靠上京大,一起去追學姐呢!”
衛梵淚如泉涌,怎麼擦都擦不干,好友徹底失去了意識,現在嘴里嘟囔的話,都是執念,是他最后的寄托,是他哪怕死亡,都要傳遞給自己的訊息。
“西域團,美狄婭嗎?”
衛梵把嘴唇都咬破了,被姬流光傷成這個樣子,他都不在乎,還要告訴自己西國人,那些家伙,肯定做了什麼事情。
“衛梵!”
朱碧倩建議:“現在最緊要的是,是放信號煙花,讓救援組趕來!”
“不,那樣他就被淘汰了!”
衛梵拒絕,一口咬在了手腕上,鮮血滴瀝,送到了曹初升嘴邊:“來,喝下去,你就會好了!”
“衛梵,不要!”
朱碧倩嚇了一跳,想要阻攔,這是京大考試中呀,事關一生命運,前方還不知道有多少強敵,衛梵如果失去太多的鮮血,一定會被淘汰,可是她說不出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