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你是腦殘嗎?居然用壞的封疫筒裝殘骸!”
商立軒咒罵,本來萬無一失的狀況,卻變得這麼糟糕。
“別廢話了,趁著疫體還沒有完全寄生,趕緊斬除呀!”
衛梵催促。
虛弱期的疫體殘骸為了盡快恢復,需要大量的營養,所以寄生體的血肉無疑是最美味的食物,根據疫體種類的不同,將一個成年人類榨干,最快的不過幾分鐘。
“閉嘴!”
商立軒呵斥,他沖了兩步,可是又停下了,沒辦法,男生的狀況實在太不樂觀了。
疫體已經鉆進皮下,這讓男生的脖子上隆起了一個椰子大小的肉團,并且迅速地向著腎臟部位移動。
在體表,硬質化增生,還有兩條長達三米的觸手伸出,揮舞著,想要捕獲更多的獵物。
“部長,怎麼辦?”
風紀委員們很緊張,看向了商立軒,等他拿主意。
“我讓你們閉嘴,沒聽到嗎?”
商立軒陷入了遲疑中,他的滅疫學水準不錯,分辨出寄生在男生身上的是膽石疫體,主要破壞腎臟,具有中等程度的傳染性,以及極強的單體攻擊性,綜合評述,屬于丙類災害。
要是面對一個感染了膽石疫體的病人,即將從上京國士大學畢業的商立軒完全有自信獨立完成手術,可現在不行。
不說手術器械不全,任何疫體剛剛寄生時,對宿主的傷害都非常大,商立軒不敢保證百分之百的成功率,所以不想冒險。
“退后,小心被感染。”
商立軒做出了決定:“你們兩個,去通知校醫。”
“好的!”
被點名的兩個學長立刻照辦。
“他等不到的!”
衛梵急了,喊了一聲,抬腳沖向了男生。
“衛梵!”
朱碧倩嚇了一跳,想拉住衛梵,只是太遲了。
咻!咻!
膽石疫體的兩條觸手射向了衛梵,一邊阻止他接近本體,一邊噴射粘液,想要捕獲他。
“啊!”
在粘液噴射方向的考生們,驚得后退。
“你干什麼?”
商立軒又驚又怒,嘶聲咆哮。
“當然是求人呀!”
夏本純撇嘴;“你害怕了,還不讓別人出手?”
“你們懂個屁!”
商立軒要氣死了。
事實上,他選擇了對自己最有利的方案,在畢業前夕,他不想履歷上有任何污點,所以不想冒險斬除疫體,再者說了,他沒碰到男生,是封疫筒破損,導致的寄生污染,這種借口足以應付任何詰問。
“你給我停手!”
商立軒喝止,如果衛梵搞出人命,那就是自己處理不當了。
唰!
夏本純閃身,擋在了商立軒身前:“別干擾他!”
“你們想害死那個男生嗎?”
商立軒指責。
“他可以的!”
夏本純相信衛梵的滅疫術。
朱碧倩不知道該怎麼辦,安夕卻是一言不發的站了出來,走到了夏本純身邊,她要和衛梵共進退。
“哈哈,可以?你是在搞笑嗎?”
圍觀的人群中,有京大附屬的學生,因為和衛梵的過節,早看他不順眼了,此時出言譏諷。
雖然氣氛壓抑,可還是有人笑了出來。
的確,衛梵就像個小丑似的,他游走在男生四周,不斷地揮刀,斬斷疫體,可是這種程度,在場的有一半能做到。
“不是砍傷疫體,就能稱之為治療!”
“趕快停手吧,再這麼搞下去,造成疫體的應激反應,男生就死定了。”
“別亂來了,等校醫呀!”
有人再說風涼話,有人則是真的關心男生的身死,以他們的認知來看,衛梵的行為,反而是在添亂。
“一幫蠢貨!”
性格直爽的夏本純撇嘴。
“你說什麼?”
考生們怒了。
“別說了!”
安夕一臉膽怯,扯了扯夏本純的袖子。
“別怕!”
夏本純才不會這些雜魚呢,正準備反擊,就聽到了一些考生的尖叫,不用轉頭,她的眼角瞥到衛梵突然一個加速前沖,沖到了男生身邊,一記手刀,砍在他的后頸后。
噗通!
男生暈倒在地。
衛梵蹲在旁邊,順手拔出了霜花短刃,挑開衣服。
男生的胸膛上,有一個拳頭大小肉瘤,高高的隆起,四周有血管和經略鼓起,看上去惡心至極。
衛梵揮刀!
唰!
霜花短刃切開了皮膚。
滋!
綠色的液體噴射,灑在地上后,可以看到里面有細碎的肉蟲蠕動。
一股惡臭彌漫。
“小心!”
不少女生驚呼,因為男生的胸口上,一條肉質觸手快速增生,射向了衛梵的腦袋。
唰!
一道紅線閃過,衛梵右手握著熾熱情人,斬斷了觸手,同時左手霜花不停,切開肉瘤,進行斬除手術。
“你瘋了!”
商立軒驚的睚眥俱裂,這個學生居然真的給男生開刀了:“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麼?”
“快讓開,黃道教授來了!”
一位學長大吼。
黃道來了,還有風紀委員長練滄濃。
“黃教授,我也沒辦法,一個不注意,他就動刀了!”
商立軒擺出了一臉的懊悔,先撇清自己。
“待會兒再說!”
黃道抬手,制止了商立軒,隨即打算接替衛梵,可是看到他手術后,站在三米外,反而不動了。
練滄濃原本打算輔助黃道做手術,只是目睹了衛梵的斬除后,也停下了腳步,然后吐出了兩個字。
“精彩!”
一句隨性的感慨,卻是讓圍觀的考生們目瞪口呆,要知道練滄濃可不是商立軒這種不出名的京大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