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是雨天,好多考生都沒出去,安靜的溫習功課,有人招呼打牌,可是根本沒有人響應。
“要和初升說一下,讓他放棄打工了。”
看著這些用功的考生,衛梵感覺到了壓力。
中午吃飯,帶著茶茶一進餐廳,好多視線便落在了衛梵的身上,打量著他,和小刀會一戰后,他算是有了些許名氣。
衛梵古井不波。
“曹初升被打了,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下次注意就好。”
一個男生走了過來,安慰衛梵,打算趁機認識一下。
“你說什麼?”
衛梵眉頭皺起。
“啊?你不知道?”
男生愕然,跟著便解釋了一番。
曹初升被騙了,他找的工作,給高薪,但是需要交納二千塊的押金,借口是服裝費、培訓費等等。
等入職后,等待曹初升的就是一天十個小時的繁重體力活,公司是不開除員工,但是太辛苦了,沒人堅持的下來,只能辭職,但是之前簽署了協議,主動辭職是不會退返押金的。
當然,即便堅持下來,公司也會找各種理由克扣薪水。
“這是上京市流行的慣用騙局了,高薪就是誘餌,專門騙那些外來務工人員的。”
男生嘆了口氣。
衛梵吃不下去了,打了一份豐盛的午餐,去看好友,茶茶乖巧的跟在后面。
十六人間的寢室,人多混雜,臟衣服、腳丫子,各種味道混在一起,有些刺鼻。
衛梵敲開門,原本嘈雜的房間頓時安靜了下來。
曹初升躺在床上,用被子捂著頭,一動不動。
“小升子,我帶了你最喜歡的豬肘子!”
衛梵搬了一個凳子,坐在旁邊。
“我不餓!”
曹初升悶聲悶氣。
“不吃就浪費了。”
衛梵知道好友最心疼錢,舍不得浪費一丁點食物,只可惜這一次,不管用了,他沒吱聲。
“那我把盒飯放這里了,記得吃!”
衛梵幫曹初升撐了下被子,又整理了一下凌亂的衣服,轉身離開。
“衛梵!”
曹初升喊人:“別去。”
“去哪?”
衛梵故作不解。
“你都知道了吧?我說別去找公司的麻煩,你不知道,他們是黑鴉死團的人,咱們惹不起。”
曹初升規勸,他知道好友的性格,肯定要去找那些人,為自己出氣。
“我不會去的。”
衛梵輕笑。
“我真的沒事,你別去。”
曹初升想爬起來,可是他的整張臉都被打腫了,牙齒掉了幾顆不說,左眼更是模糊不清,視力大降,要是讓衛梵看到自己這副慘樣,他肯定暴怒。
“嗯,我下午還要上班呢,等明天回來,你找我要點草藥,傷很快就能好,不會影響到考試的。”
衛梵安慰,好友以前無論遇到多麼丟臉的事情,都會找自己傾訴,現在不露面,那就只有一個答案,他傷的太重,怕自己擔心。
“嗯!”
曹初升縮在被子里,淚流滿面,被人關心的滋味真好。
“那我走了,你多休息。”
衛梵朝著室友們點點頭,打過招呼,隨后帶上了房門。
“柯偉,麻煩你幫我看著點衛梵,如果他帶著斬醫刀離開,就告訴我。”
曹初升懇求一個關系還不錯室友。
“啊?你是說他要去找黑鴉死團麻煩?”
“不會吧,衛梵又不是蠢貨,閑著沒事得罪他們干什麼?”
“你太多心了。”
室友們七嘴八舌,黑鴉死團是什麼?上京城目前崛起最迅速的地下勢力,即便是小刀會都被逼的退避三舍了,衛梵孤身打上門去?除非他腦子被驢踢了。
“你還是安心睡覺吧!”
柯偉無語,很想說一句,你們只是朋友呀,他肯為了你冒險做這種事情?
曹初升無奈,坐到了窗臺邊,一直盯著大街,如果衛梵帶刀離開,他就去攔截。
衛梵回寢室拿了刀,從后院翻墻,跳上了大街,隨后撐開了雨傘,茶茶打著一把蘑菇花紋的小傘,跟在后面。
曹初升打工的地方,衛梵知道,在東城區平陽街72號。
這是一片老城區,到處都是低矮破舊的樓房,地上污水橫流,頭上是一團亂麻的電線,讓人很擔心它們會不會突然掉下來。
街上清冷,只有偶爾路過的一、兩個行人。
一個小時后,衛梵站在了一處屋檐下,隔著長街,打量著對面那幢兩層高的樓房,上面掛著山達中介的牌子。
茶茶蹲在旁邊,含著一根棒棒糖。
砰!
樓房的門突然被撞開了,一個鼻青臉腫的男人沖了出來,可是沒跑幾步,就被三個手持棍棒的暴徒追上,劈頭蓋臉的一頓猛砸。
男人倒在了雨水中,鮮血流出,一片殷紅。
很快,又有兩個男人被人抬了出來,丟在長街上。
“尼瑪,敢找我們黑鴉死團要錢,真是瘋了!”
暴徒罵罵咧咧,拿出了油漆,在這三個倒霉鬼的身上寫下“殺”字,震懾那些想要討回押金的家伙們。
雨天的長街上,幾乎沒什麼人,所以一個暴徒注意到了打著一把黑傘站在對面的衛梵,在他旁邊,還蹲著一個小蘿莉,她懷里抱著一柄斬醫刀,正無聊的看兩只螞蟻在雨水中掙扎。
“看什麼看?滾!”
暴徒咒罵。
衛梵無動于衷,水滴打在雨傘上,發出了噼噼啪啪的聲響,不知道為什麼,聽著這種聲音,他的心很容易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