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姓曹的,這次算你走運!”
三角眼罵罵咧咧,帶著同伴離開了,他們也不想這麼憋屈,但是惹不起衛梵呀!
“呼,嚇死我了。”
姜正弘松了一口氣,拍了曹初升一記馬屁,緩和關系:“你朋友可真厲害,而且對你也不錯。”
曹初升快步離開,他抿著嘴角,緊緊地攥著拳頭,指甲都嵌進了肉里,依然不知所覺,他不甘心,他想發泄,可是卻如此的無能無力。
今天晚上發生的一切,幾乎摧毀了曹初升的意志,讓他重新認識了這個世界,是多麼的殘酷!
也是這一個晚上,這一頓夜宵,明朝吃的超級痛快,來了上京城這麼久,唯獨今晚,是他過的最開心的。
衛梵來自一座偏僻的小城市,這讓他的眼界,以及對于世界的看法,難免有一些局限性,但是這不重要,只要在大城市生活一段時間,以他的聰慧,明朝相信,衛梵肯定可以高人一等。
最讓明朝欲罷不能的,是衛梵所說的那些滅疫學識,在他眼中,哥哥是最厲害的,無所不知,可是衛梵顛覆了這個認知。
“你都是從哪學的?你的導師是什麼人?”
明朝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因為家教的緣故,他可以分辨,衛梵所說的那些,不是吹牛皮。
“抱歉!”
衛梵搖了搖頭,他不想欺騙明朝,但是又不能說出女影導師的秘密。
“該道歉的是我,這問題太冒昧了。”
明朝追問著,尤其是聽到衛梵給小動物們治療,斬除它們身上的疫體,更是興奮的手舞足蹈。
“你做了多少例手術?”
明朝好奇,吞了口口水。
“不記得了,不過一千例,應該是有的!”
衛梵神色黯然,他不是神,在最早的時候,斬除失敗率也是高的嚇人,所以害死了很多小動物。
“太厲害了!”
明朝驚嘆。
話題談到中段的時候,已經變成明朝在傾訴了。
衛梵微笑著,做一個好聽眾,其實這個少年除了驕傲、自戀以外,并沒有太多的缺點。
明朝的不合群,也是因為他無法認同那些人,他太高傲了,他想要朋友,他去迎合那些人,可是到最后,卻發現依舊無法志同道合。
“或許一周后,咱們就會成為老死不相往來的陌生人,但是現在,你就是我這十六年中,最好的朋友!”
明朝舉杯。
“該回去了!”
衛梵無語,明朝這情商也是醉了,連個話都不會說。
“嗯!”
明朝看向茶茶,小蘿莉困了。
午夜已至,兩個人回到京大公寓,還被大媽罵了一頓。
“下次再回來這麼晚,不會給你們開門!”
大媽打著呵欠,回屋繼續睡覺。
“怎麼回事?”
看到衛梵扶著喝醉的明朝回來,李青和錢楓啞然不已,只是吃了一頓飯的功夫,兩個人的感情就這麼好了?
“抱歉,打擾你們睡覺了。”
衛梵把明朝扶上了床,幫忙脫衣服,蓋被子,好一番忙活。
“下次麻煩早一些。”
李青抱怨晚,翻身睡覺。
“沒事!”
錢楓不是很在意,但是也沒有搭把手的意思。
“累了吧?”
衛梵終于鉆進了被窩中,一手支撐著腦袋,看著茶茶,點了點她的鼻子。
“嗚!”
茶茶嘟著嘴巴,八爪魚似的抱住了衛梵,把他當做了抱枕來用。
折騰了一天,又喝了不少酒,衛梵也累了,很快睡了過去。
深夜寂靜,月華透過玻璃窗,灑在了地板上,一片銀輝。
茶茶悄無聲息的下床,走到了窗臺邊,看著森千蘿,輕輕地敲了敲花盆。
噠噠!
叨叨爬出了旅行包,敏捷的竄了上來。
茶茶兩手比劃。
“叨!”
叨叨點頭,表示明白,隨后在茶茶踩著凳子,打開窗戶后,就雙手舉著森千蘿,宛若野貓一樣,跳了下去。
落地后,叨叨貼著墻根一溜小跑,沖上了大街。
一路上,蟲鳴蟬叫,彌漫著夜的氣息。
半小時后,叨叨找到了衛梵傍晚吃飯的酒店,先是觀察了一番后,便通過通風管道,爬了進去,然后打開窗戶,把森千蘿帶了進去。
門崗的小屋子中,兩個保安正在呼呼大睡。
叨叨可是盜草人,來無影去無蹤,偷盜草藥的本事,源自于血脈,絕對有資格稱一句天下第一。
酒店大堂,那株顧家在十年前花費了六千萬才買到的北地千年雪松,就種在特地開辟出來的園圃中。
用力吸了吸鼻子,嗅著空氣中的清香,叨叨滿意的點了點頭,接著把上面接著的堅果全都摘了下來,然后敲了敲花盆。
花苞打開,咿呀露頭。
“咿呀!”
小花妖看到雪松,便露出了開心的笑容,想飛過去摸一摸,可是被莖絲牽著,無法遠離。
“叨!”
叨叨示意抓緊時間。
咿呀點頭,隨即一條根系從花盆中伸出、膨脹、沿著雪松的根部,扎入了泥土中。
唰!
雪松驀然晃動了一下,一些葉子掉落了,接著,這株雪松就像一具被丟棄在沙漠中暴曬的尸體,很快干癟了下去。
瘦弱,矮小,干枯,雪松的生命力,肉眼可見的被榨干了。
噗!
咿呀摸著雪白的肚皮,滿足的打了一個飽嗝,收回了根系,而森千蘿的主干上,也長出了小拇指長的一條新嫩枝。
完成任務,叨叨將森千蘿送出酒店,之后關上窗戶,從通風管道出來,原路返回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