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話真多,快走!”
疤痕男沒有回答,狠狠地推了衛梵一把,態度相當粗暴。
一直盯著走廊的學生們看到這一幕,頓時炸了鍋。
“衛梵果然害死了曾誠他們,現在被監察員找上門了!”
“會不會是弄錯了?我聽朱碧倩說,是衛梵救了她們?”
“反正他完蛋了,據說被那些黑皮盯上,不死也要脫一層皮。”
學生們議論紛紛,大多數對于衛梵,是抱有敵意的,因為一個差生,可以進入試煉的團隊,必然是托關系走了后門,這讓他們覺得不公平。
“好了,上課,衛梵有沒有問題,是監察院說了算!”
老師用講義拍了拍桌子,示意大家安靜。
“老師,我肚子疼!”
曹初升舉手,捂著肚子,一臉便秘的難受。
“快去快回!”
老師沒好氣的咒罵,也并不關心。
曹初升一出教室,就用最快的速度去找白羽袖。
衛梵被帶回監察院,直接丟進了一間連腿都伸不直的狹小禁閉室中。
“為什麼要關我?”
衛梵不服氣。
“監察員做事,需要理由嗎?”疤痕男冷笑:“你只需要服從!”
禁閉室狹窄,連翻一個身,都極其艱難,而且這里面充斥著汗水和尿液的味道,令人作嘔。
“喂,出來了!”
足足折磨了一個小時后,疤痕男拿著一根鉤子,把衛梵拖了出來,暴力至極,都劃破了他的皮肉。
鮮血很快濕透衣服。
“坐!”
被燈光照的一片慘白的審訊室中,一個青年坐在椅子上,帶著白手套的雙手抱著后腦,雙腳擱在桌子上,正輕輕晃悠著,聽一首古典音樂,看到衛梵,露出了一個笑容。
疤痕男摁著衛梵坐在了椅子上。
“滋味怎麼樣?”
青年調侃,他的臉色有著不正常的蒼白,仿佛大病初愈一樣。
呸!
衛梵吐了一口口水。
旁邊的疤痕男眉頭一挑,就要掄著警棍,動手修理衛梵,不過被青年制止了:“你先出吧,讓我和他談談!”
衛梵盯著這個二十來歲的青年,目光森寒,哪怕是被周處澤抽血、被楊浩那些人天天找麻煩,他都沒有這麼恨過一個人。
“我很喜歡你用這種眼神看我,這說明我幫助你認清了這個世界的真實!”
青年開口,如果他清秀略像女人的容貌,聲音也帶著一股陰柔。
“真實就是你濫用權力?”
衛梵譏諷。
“濫用?不,權力的意義,就在于使用,接著讓人敬畏,然后臣服!”青年解釋:“如果沒有敬畏,那就說明權力的行使還不夠!”
衛梵沉默,但是毫不示弱的盯著青年的眼睛。
“嘖,我最喜歡你們這種桀驁的眼神了,將它們馴服,看著它們匍匐在地,你知道那是多麼美妙的感覺嗎?”
青年閉上眼睛,隨著審訊室中的古典音樂,仿佛指揮家似的,晃動手指,完全陶醉在了其中。
“這就是你的美學?”
衛梵撇嘴。
“對!”
青年直言不諱。
“那可真變態!”
衛梵已經做好了挨揍的準備,可是青年卻哈哈大笑,帶著白手套的右手,摸上了他的臉頰。
“很漂亮的一雙眼睛。”
青年摁著衛梵的左眼,拇指逐漸用力:“你沒有什麼,要告訴我嗎?”
“我該說的,都說了!”
衛梵回應。
“嗯?我可不這麼認為哦。”青年微微側身,輕輕地嗅了嗅,跟著露出了厭惡的表情:“我的鼻子告訴我,你滿身都是謊言的味道,哦,還有尿!”
“的確還有要說的。”
衛梵露出了頹然的神色。
“這才乖嘛!”
青年笑了,拍了拍衛梵的肩膀。
“我想說的是,有沒有人告訴你,你很像一個女人?你確定自己沒有穿錯衣服?”
衛梵調侃。
青年智珠在握的臉色頓時一變,抬手就去抓衛梵的頭發,他最討厭別人說他像女人。
早有準備的衛梵雙腿發力,猶如炮彈一般躍起,一記頭槌,狠狠地撞向了青年的下巴。
砰!
電光火舌間,衛梵速度極快,青年已經來不及壓制他了,結結實實地挨了一發,整個人口鼻噴血,踉蹌后退。
“我會讓你明白忤逆我的下場。”
青年暴怒,正要給衛梵一個銘記一輩子的教訓,審訊室的鐵門,砰的一聲被撞開了。
兩個人高馬大的保鏢擠了進來,分左右而站:“夫人,可以了!”
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女人走了進來,她容貌端麗,顧盼間,有一股不怒自威,先是掃了衛梵一眼,看到他臉上有血,但是并沒有遭受什麼虐待,放心了,接著又轉向黑皮青年。
“安督察,這位是陸夫人。”
跟在少婦后面的本地防疫院院長,提醒了初來乍到的青年一句,算是賣個人情。
“我知道,白家家主的小姨子嘛!”青年躬身行禮:“夫人,幸會!”
“跟我走吧!”
陸夫人,也就是白羽袖的姨媽,并沒有搭理青年,吩咐了衛梵一句,便轉身離開。
“小子,不是每一次,你都有這麼好運的!”
青年拿著手帕,捂著鼻子,淡定地看著衛梵。
“是的,下一次,我會撞碎你的頭蓋骨!”
衛梵回擊。
“很好。”青年微笑:“記住,我叫安少卿,復仇的時候,別認錯了人。”
等到一行人離開,疤痕男走了進來:“督察,就這麼放他走了嗎?”
“不然呢?白家都出面了哦!”
安少卿其實不甘心,他被派來這里,是發配,所以渴望盡快拿到功績,返回上京,不過正如他所說,他知道世界的真實,在白家的勢力面前,哪怕衛梵滿身都是謊言,也只能讓他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