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盡管是局部麻醉,可依舊會影響我的準確度,所以只能忍了。”
衛梵聳了聳肩膀。
“這簡直太瘋狂了!”
兩位護士,一臉崇拜的看著衛梵,而張校長,已經是滿目慈祥、這種學生,求都求不來,誰要敢開除,自己非和他拼命不可。
衛梵笑了笑,坐在了椅子上,渾身的力氣,都仿佛被抽盡了,疲勞、眩暈、疼痛充斥著身體,可是看著小女孩平靜下來的睡臉,他的內心中,前所未有的滿足。
一切都安定了下來。
衛梵準備回家大睡一覺,可是校長夫人說什麼都不同意,精心準備了大餐,犒勞他。
“真羨慕你的大心臟,第一次上手術臺,哪怕只是當個遞手術刀的護士,我都要緊張死了。”
餐桌上,雀斑護士看著衛梵,充滿了好奇。
“我也緊張呀。”
衛梵實話實說,畢竟這是他第一次對人手術。
“你以前做過手術?我看你的手都沒有任何輕顫的跡象,這可是好多滅疫士都渴望的資質。”
長發護士喝了一口紅酒。
“我以前給感染了疫體的動物和植物做過斬除手術。”
猶豫了一下,衛梵還是說出口。
“啊,你瘋了?”
雀斑護士驚訝,只要是疫體,就存在交叉感染的風險,一般發現感染后的動、植物,都是直接殺死,衛梵的行為,無異于找死。
“你做了多少例?”
張校長很好奇。
“記不清了,從六歲時救一只被感染的貓,直到現在,大概上千了吧?”
哪怕是動物,也是生命,衛梵不想放棄。
“你現在多大?”
長發護士追問。
“十五歲。”
衛梵說完,就驚得雀斑護士尖叫:“哇,好年輕,你豈不是還沒畢業?我以為你只是臉嫩而已。”
“我可以把這當做贊美嗎?”
衛梵調侃。
“這本來就是贊美。”雀斑護士心動了:“你畢業了,可一定要來我們醫院工作呀,院長一定歡迎。”
衛梵微笑。
“得了吧,衛梵肯定要考京大,將來要在京都的大醫院任職的,待在蒼島這種小地方,是浪費他的才華。”
這不是恭維,長發護士見多了滅疫士,可沒有一個比衛梵更有天分,哪怕是那位院長,都不行。
吃過晚飯,眾人告辭。
“今天,多虧了兩位姐姐協助,才能讓手術成功,感激不盡。”
衛梵站在門口,深深的鞠躬。
“我們只是幫了一點兒小忙而已,不用在意,你才是最重要的那一個!”
不像同事大大咧咧的接受,長發護士躲開了,衛梵懂禮貌、知進退,又有驚艷的才華,將來一定出頭,所以她放低了姿態結交。
“你先別走,我有東西送你。”張校長喊住衛梵,將一個箱子遞給了他:“看看!”
箱子打開,便有一股冷氣冒出,讓人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顫。
一柄一尺長的弧形短刀,正靜靜地躺在里面,它通體呈現白色,刃身布滿清晰的霜花圖案。
“它叫霜花,是我年輕時的佩刀,現在,送給你了。”
張校長露出了緬懷的神色。
“啊?太貴重了,我不能要。”
衛梵拒絕。
“只是一柄靈刀罷了,留在我這里也是吃灰,不如送給你,讓它重新綻放風采。”
張校長看著這個衣衫樸素、卻是漿洗的很干凈的少年,滿心都是欣賞:“我還期待著你成為蒼島疫士第一個考上京大的學生呢!”
衛梵的眼睛有些濕潤了。
“拿著,這是五百萬,小玲的手術費。”
張校長把一個錢箱遞了過來。
“這個我真不能要了。”
衛梵嚇了一跳,這柄霜花靈刀的品質不凡,怎麼也值五百萬,再要錢,就說不過去了。
“拿著,一碼歸一碼。”
張校長很固執,事實上,霜花值八百萬。
“好吧!”
衛梵無奈,隨后鞠躬:“謝謝您給我這個機會!”
“這不是我給的,而是你自己贏回來的,好好休息,星期三去上課,我會幫你解釋的。”
看著衛梵離開,張校長去檢查孫女的狀況,很快,妻子急匆匆地進來了:“怎麼了?”
“那孩子把錢箱放在了門口。”
夫人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這孩子,算了,既然他不要,就收起來吧。”
張校長送這麼大的人情,也是為了結個善緣,即便衛梵考不上京大,也不會過得太差,到時候自己難免會求到人家。
在這個疫體橫行的世界,誰敢保證自己不被感染?所以超凡入圣的滅疫士,總是炙手可熱、地位崇高、受人追捧,現在不下本錢,等人家以后成名了,可就完了。
第二天,張校長收到了白家的請柬,這讓他受寵若驚。
“夫人,您有什麼吩咐?”
叫一個只有三十歲左右的少婦夫人,張校長沒有任何不忿,白家,這就是金字招牌。
“這次冒昧請您前來,是因為一個叫衛梵的學生。”
少婦容貌端麗、氣質優雅,是一個大美人,只可惜臉頰上的病態,為她平添了一絲陰霾。
“開除?怎麼會,這麼優秀的少年,我全力培養還來不及呢。”
張校長解釋著,心底卻是訝然,衛梵和白家是什麼關系?不對,他應該不知道,不然就不會那麼拼命為孫女治療了。
“讓你母親知道了衛梵,一定會打死他的。”
送走了張校長,少婦嘆氣,優秀?能夠登上紅榜、進入十杰之列,才有可能讓姐姐多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