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梵抿著嘴角,不為所動,繼續搶攻。
暴風突刺。
咻!咻!咻!
云雀連擊,刀刃摩擦空氣,刺耳聲響。
周處澤再退,靈氣噴涌,強勁的靈壓碾向衛梵。
“機會!”
瞅準周處澤后退中,重心從支撐腳上轉換的瞬間,衛梵突然縱躍,雙手握刀,全力斬下。
當!
刀刃再撞。
衛梵的間歇拿捏的太精準了,哪怕周處澤力量強橫,也站不穩腳跟,踉蹌后退。
“你還有什麼手段?”
最后斬殺都沒用,讓周處澤志得意滿,以為勝券在握,可是話沒說完,臉龐便僵住了,跟著化為驚恐。
衛梵揮刀,云雀初啼。
兩道交錯的十字狀火焰,帶著炙熱的高溫,射向周處澤。
豪炎十字斬!
砰!
被轟個正著的周處澤跌飛了出去,點點的星火飄散中,一道十字狀的焦黑痕跡,烙印在身上。
“怎麼回事?”
周處澤有些發懵,皮肉上是灼燒后的痛苦,讓他的表情都疼的扭曲了。
“少爺小心!”
保鏢們大喊,可惜太遲了。
周處澤抬頭,便看到一雙破舊但是擦拭的干凈的軍靴踢向了面門。
砰!
周處澤腦袋后仰,嘴里的鮮血和牙齒,像噴泉一樣吐了出來,灑了一地,殷紅一片。
“我要殺了你!”
鼻梁斷了的周處澤,死死地盯著衛梵怒吼。
長途客車來了。
所有的旅客都看著那個清秀的少年,神色淡然的背起一個旅行包,抱著他的盆栽,走了上去,坐在了左側靠窗的一個位置。
“哈哈,怕了吧?”
周處澤大笑。
衛梵慢條斯理的撥開了一塊口香糖,放進嘴里,這才朝著窗外比了一個中指:“哦,我等著!”
哈哈!
不少旅客忍俊不禁,這個大少爺也太自戀了,人家哪里是怕了嗎,分明就把他當作了隨手可以料理的雜魚,不屑一顧。
“你……噗!”
周處澤氣的吐血,一下子暈死了過去。
“境界差距,造成的壓制實在太大了,就連周處澤這種鍛體境后期的廢物,都需要我全力以赴,靠著女妖刀語才能打贏,要是換成了鄭煌那些優等生……”
衛梵沒有任何勝利后的欣喜,反而憂心忡忡,周處澤的靈壓已經讓自己氣血翻騰,惡心頭暈,要是對上學校第一的宋謙名,恐怕不用人家動手,自己就會被靈壓沖擊轟的暈死過去了。
“看來畢業考核,沒有我想得那麼容易!”
衛梵握緊了拳頭,他一定要拿到上京大學的考試資格。
周家宅邸。
臥房中,藥味濃郁。
“你醒了?”
周行站在窗邊,心情復雜的看著兒子,他已經從保鏢的口中了解了經過,被一個剛剛晉升鍛體境中期的雜魚打敗,這真是恥辱的經歷。
“父親,我錯了。”
周處澤低頭,看著身上纏繞的繃帶,陷入了自省中。
“哦?”
周行有點意外,這還是自己那個嬌慣敗縱的兒子嗎?
“我的靈壓完爆衛梵,只要持久戰,一定能贏,所以我不該后退,給了那個賤民搶攻的機會,更不該因為害怕受傷,就一直退避。”
周處澤眼神凌厲:“他早就看穿了這一點,所以才肆無忌憚的進攻,是我在心態上輸了。”
“還有嗎?”
周行原本要懲罰兒子,可是看到他這番作態,反而開心了起來,覺得周家要興盛了。
“衛梵戰斗時很冷靜,我沒有從他的眼睛中看到任何恐慌,那個家伙,肯定早在看到我的那一刻,就開始模擬戰局,所以我的一切應對手段,都被他猜到了,他才能做到從容自若!”
周處澤一拳砸在了大床上:“未戰先謀,我沒有想到,那個經常逃課的差生,竟然還有這麼腹黑的一面!”
“很好,看來那個計劃,可以施行了。”
周行老懷大慰。
“什麼計劃?”
輸了一場的周處澤,竟然成熟了許多。
“移心換血。”
周行吐出了一個殘酷的詞匯。
“什麼?”
周處澤興奮了:“換誰的?衛梵的?一定是他,那個家伙的鮮血中充滿了力量!”
“是的,我已經調查過了,他的心臟實在太好了,只有你,才配得上。”
周行摸了摸兒子的腦袋,眼眸中,滿是期許:“養好身體,接著進行手術,然后給我在畢業大考,打敗宋家的小子,拿到第一名!”
“父親放心,我一定會考上上京大學,光宗耀祖。”
周處澤拍著胸脯保證,幻想著去了京大以后的美好未來,至于被移心換血后的衛梵,誰管他死活!
不知道被盯上的衛梵,在晚霞橫空的時候,下車了,然后向著莽山深處進發。
林深葉密,氣溫降了下來。
衛梵靠著女影導師的教導,認識了不少草藥,于是經常進山采藥,以此賺取生活費,所以孤寂的森林,并不讓他感到陌生和害怕。
很快,長滿雜草的蜿蜒小道也沒有了,衛梵握著砍刀,劈開了樹枝和亂葉,焦急趕路。
汗水濕透了衣衫,黏在身上,有些微涼。
當繁星點綴夜空,偶爾還會響起幾聲狼嚎的時候,衛梵抵達了一處低矮的洞穴。
這是他每次進山的第二落腳點。
舉著油燈,例行的檢查了一遭,只有少數的糞便和淺淡的腳印,證明野獸很少來這里,依舊安全,于是衛梵灑了一些早就準備好的驅蟲藥,開始在洞穴中搭野營帳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