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才剛剛下朝,但李慕也沒興趣去中書省,走出長樂宮后,便徑直離開皇宮,然而他剛剛走出宮門,便有一道身影擋在了他的面前。
李慕看著眼前的中年男子,挑了挑眉,問道:“平王殿下,有事?”
平王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不要以為長得俊俏就能為所欲為,大周皇族無論姓什麼,都不會姓李。”
李慕看了看平王,問道:“神都的謠言是你們散播的?”
平王并沒有直接回應,冷冷道:“竊國之事,在大周不會發生第二次。”
如果蕭家老老實實的,長則十年,短則五年,等到帝氣凝聚,女皇就會還位于他們,和周家的多年爭斗,他們會不戰自勝。
但這一切的前提是,別惹女皇。
李慕輕輕嘆了一聲,看向平王,問道:“知道豬是怎麼死的嗎?”
平王皺眉道:“你是何意?”
李慕懶得他答復他,徑直離開。
平王雖然不喜歡李慕,但不可否認的是,他的確極有手段,這種人不會莫名其妙的拋給他這樣一個問題,其中必然有別的深意。
一個人的能力有限,為此,他將蕭家核心之人召集到一起,共同議定。
“這是李慕說的?”
“無頭無尾,如何做解?”
““豬”之一字,定然沒有表面這麼簡單,是否有所指代?”
“他莫非在暗罵我們蕭家?”
“他必然是知道,市井中有關他和女皇的傳言,是我們暗中授意的。”
……
幾人議論間,忽有一道聲音從角落響起,壽王站起身,難以置信的問道:“你們在市井傳李慕和陛下和謠言了,這種事情,不可能瞞得住陛下的。”
平王道:“知道又如何,這本來就是說給他和女皇聽的,他們君不君,臣不臣,難道就不怕惹天下人非議,倘若真的生下了一個孩子,會讓大周貽笑萬年。”
定王遺憾道:“可惜那些愚民,對于此事,竟然大都叫好……”
壽王重新坐回去,雙手捂面,不知所言。
許久,才從指縫里傳出他的聲音:“如果這個問題有答案,那豬一定是蠢死的,它們蠢到自己弄飛了煮熟的鴨子……”
平王皺眉問道:“你什麼意思?”
壽王靠在椅子上,心累的說道:“顯而易見,女皇無意皇位,她上位以來,重用李慕,攘外安內,凝聚民心,是打算盡早的凝聚出帝氣之后脫身,而她允許三位王叔留在祖廟,就是打算將皇位重新還給蕭家,你說你們何必多次一舉呢?”
“你懂什麼!”平王瞪了他一眼,說道:“周家數代人耗費百年時間,才竊國成功,她怎麼可能輕易還位,我看她是想自己生一個,從此讓大周皇室徹底改姓,如果她真的想傳位給蕭家,就不會因為這件小事而改變主意……”
“那要看陛下到底是大度還是小氣,很有可能就是因為這件小事,讓本來屬于蕭家的皇位沒了……”壽王想到他這一個月來的經歷,輕嘆口氣,說道:“很顯然,陛下并不是一個大方的人。”
平王皺眉看著他:“你又不是她,你知道她怎麼想的?”
壽王重新捂住臉,說道:“我不懂,瞎說的,你們繼續,我先撤了……”
他站起身,走到門口的時候,腳步頓了頓,說道:“讓人收拾收拾三位王叔的王府吧,我再隨便瞎猜一下,他們應該快要回來了……”
壽王離開平王府不久,三位老者的身影從天而降。
眾人從房間內走出,平王驚愕的:“三位王叔,你們不是在看守祖廟嗎,怎麼出來了?”
三名老者面色陰沉,中間那名老者開口道:“那個女人把我們趕了出來,她果然在覬覦這一道帝氣……”
平王怔怔站在原地,臉上露出濃濃的懊悔,喃喃道:“被他猜中了……”
那名老者問道:“猜中什麼?”
平王臉色肅然,搖頭道:“沒什麼,三位王叔,這下我們怎麼辦?”
如此大的事情,平王自然無法瞞過去,三位老者很快就得知他們被趕出祖廟的原因,平王府傳來三人忍無可忍的怒罵聲。
“氣死老夫了!”
“這都被你搞砸了!”
“你真是愚蠢如豬!”
“你當向歷代先王謝罪!”
……
李府,李慕踏進家門,柳含煙意外的問道:“你這幾天怎麼都回來這麼早?”
以前是給女皇打工,再苦再累,李慕心甘情愿,這幾天是給未來的蕭家打工,李慕的動力自然沒有這麼充足,他從背后取出剛才在街上買的兩束花,一束遞給柳含煙,一束遞給李清,微笑說道:“沒有什麼是比陪你們更加重要的。”
柳含煙和李清本來早就應該回宗門了,諸峰首座之所以能早早晉級第六境,雖然也和天賦以及宗門資源有關,但最重要的,還是刻苦的修行。
李慕用各種借口強行留住了她們,總不能讓她們在家,自己整天泡在宮里。
他握著兩女的手,說道:“我晚些時候就和陛下請一個長假,天天在家里不出去了。”
兩女聽著雖然歡喜,但本就喜歡胡思亂想的柳含煙,想起一個事實,心中未免又多愁善感起來,惆悵說道:“我們現在雖然能夠在一起,可百年之后,不管是我,清妹妹,還是小白和晚晚,都沒有辦法再陪你了,你不如趁早找一個實力和天賦都比我們好的,能陪你一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