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長老眼中,李慕在神通術法之上的造詣,顯然已經登峰造極,屬于絕頂天才之列,這種人若是還精通符箓武道等,那上天也未免太不公平了。
他本來想提醒李慕,如果對符箓只是“略懂”,根本沒有參加符道試煉的必要,想了想還是覺得此話太過傷人自尊,不如讓他自己碰壁一次,他便清楚自己在符箓一道,有多少斤兩了。
與徐長老分離后,李慕向白云峰飛去。
這次紫云峰之行,并非一點兒收獲都沒有。
他通過孫長老調查到,李清十一年前到符箓派,而且是通過特殊渠道入宗。
有人浪費了成為符箓派核心弟子的機會,用一枚符牌,將她送入了符箓派。
原本應該詳細記錄入派弟子身份信息的玉簡,為何唯獨她只有名字?
她到底有何身份,身上又背負了什麼,為什麼忽然離開符箓派------李慕心中涌現出一個又一個的謎團,這些他都無從得知,他唯一能肯定的是,李清一定是遇到了什麼事情,而且是重大的,極有可能危及到生命的事情。
李慕心急如焚,卻又無處可查,無能為力。
忽然間,他像是想到了什麼,腦海中涌現出一道亮光。
剛才他只顧著擔心了,居然忘記了重要的一點。
只要找到那一枚的符牌的原主人,不就能弄明白李清之事?
符道試煉,四年才有一次,每年的奪魁之人,必定是萬眾矚目,找李清很難,找到他還不容易?
李慕又飛回了主峰,這次,他沒有讓道鐘去請徐長老,而是親自拜會。
分別不過一刻鐘,就又再次見到了李慕,徐長老詫異道:“李大人還有何事?”
李慕開門見山的問道:“每次符道試煉的第一人,徐長老肯定有印象吧?”
“這是自然。”徐長老道:“四年前,符道試煉的第一人,如今是主峰的核心弟子,兩年前就踏入了洞玄,八年前符道試煉的第一人,雖然沒有留在祖庭,但卻自己開創了一個符箓派的支脈,十二年前……,十二年前那位,十二年前那位,用他的符牌,換取了李清入派的機會。”
李慕急忙問道:“十二年前那位是誰?”
徐長老搖了搖頭,說道:“因為他沒有留在祖庭,也沒有加入符箓派,老夫不記得他的信息了,李大人稍等一會兒,我去給你查查……”
他走出道宮,片刻之后,又走回來,說道:“查到了,那人名叫李二,十二年前,他只留下了這個名字,李二,李清,李清該不會是他的女兒吧……,不過,李二這個名字,應該只是化名,沒有人會起這麼奇怪的名字。”
李慕認真說道:“這件事情對我很重要,我想要知道當年之事的來龍去脈,麻煩徐長老了。”
徐長老還沒見過李慕如此認真,想了想之后,說道:“我查一查,當年的符道試煉,是誰在負責,他應該比我知道的多。”
他走進道宮,片刻后又走出來,取出一張符箓,對那符箓傳音幾句,將符箓拋在空中,此符化成一只紙鶴,飛出道宮。
不多時,一名老嫗從外面飛進來。
老嫗進來之后,徑直問道:“徐師兄,何事找我?”
徐長老看著老嫗,問道:“陳師妹,十二年前的符道試煉,我記得是你負責的,你對當年的試煉第一,還有印象嗎?”
老嫗愣了一下,說道:“為何忽然問起這個?”
徐長老道:“你先別問這些,你對那人還有沒有印象?”
老嫗道:“自然還有,那人名叫李二,我記得十三年前,他想要送一名小姑娘,入我們符箓派,但那小姑娘的資質并不出眾,所以當時我們并未同意。”
徐長老詫異道:“還有此事?”
老嫗點了點頭,說道:“后來他問我,要怎麼樣,祖庭才肯收那個小姑娘,我告訴他,只要那小姑娘在符道試煉中,能進入前三十,或者他能在符道試煉中奪魁,她就能夠拜入祖庭……”
徐長老問道:“后來呢?”
老嫗繼續說道:“那小姑娘并未修行,連參加符道試煉的資格都沒有,倒是那李二,聽完之后,一言不發的離開,直到半年后,他居然真的來參加試煉,而且連過數關,一舉拿下魁首,用那枚符牌,換取那小姑娘進入祖庭的機會,我記得她后來是去了紫云峰……”
時隔十二年,她說起那李二,臉上還露出欽佩之色,說道:“那人真是有大毅力之輩,參加試煉半年前,他根本不懂符箓之道,還是從我這里借了一本符書,我見他可憐,便傳了他一點書符的心得,誰知道半年后,他的符道造詣,突飛猛進,竟然不亞于浸淫符道多年的長老,力壓數千名符道高手,一舉奪得試煉第一,其實那一次,掌教真人特許,除了那小姑娘之外,他自己也能成為祖庭核心弟子,但卻被他拒絕了……”
老嫗嘆了口氣,說道:“十二年前,若是他肯留在符箓派,以他的毅力和天資,恐怕我派又會多一位首座長老,可惜了……”
李慕滿懷希望的問道:“前輩可知這李二去了哪里?”
老嫗搖了搖頭,說道:“自從十一年前,將那女童送到符箓派后,他就再也沒有出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