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由于那一斬,兼且唯一道現在的崛起,輻射,他的底蘊在變化中開始激烈反抗,爆發。
專屬于他自身經義秘法的大循環路徑,在外在大天地、真身、還有命土后方的無盡神話海間運轉,劇烈轟鳴。
“我想自斬,為何又把我推升上來了,而且,對面唯一道自身也要圓滿了,還要我做什麼?”
他又是一斬,可到了他這個層面,無所不能,永恒不滅,除非和唯一道生死對決。
不然的話,他想自毀都不行,宛若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而且每次收割自身后,他感覺自己都更強了。
因為命土后方那無盡的神話汪洋,如今脫離唯一道的范疇了,激烈反抗,甚至像是“反噬”,讓王煊蛻變的很恐怖。
這是一種變相的開拓!
直到有那麼一刻,他刷的一聲,邁過唯一道所能輻射的邊際,從昏暗之地進入不可觀測的地界,一切都安靜了下來。
在這里,他停了下來,不再無覺,可觀測了。他沒有將要化作唯一道的緊迫感了,有的只是平和,從容不迫,以及對自身的全新認知。
“這算是一個嶄新的大境界嗎?它不在唯一道的范疇內。”王煊出神。
這是一個沒有人立足過的領域,他無意開拓,可卻踏進這里,道之外,從未有過的新境界。
他放眼望去,一片空白,這里沒有他人的足跡,唯有他長存于此,到了這種層面,超越一切,以眸光劃破時空,可能就是億萬宇宙的生滅。
王煊搖了搖頭,境界對他而言失去意義,擺脫唯一的道,不會成為冰冷的規則秩序后,就已經足夠了。
“世間若平和,就此沒有敵人,我站在哪個領域其實都一樣。”他在這里不知道體悟了多久,歲月失去意義。
隨后他又笑了,總歸是解決了各種隱患,不用擔憂唯一道的問題,他不想取而代之。
王煊踏上歸程,在真實之地徘徊很久,看著全面恢復的唯一的道。而后,他重回現世中,留下的肉身那里,稍微被他關注,就洞徹這麼多年來所有的事件。
瞬間,他的神色凝固了。
那是什麼情況?他有了后人。
眾人以為他死去,身體暗淡,如同凡人之軀,其超凡屬性熄滅,無光,精神更像是永寂了,沒有波瀾,然后……想讓他留下后人?
他聽到了歷史上的低語聲,或因昔日的誓言,或因莫名的紅塵因果債,可是,這些明明都不用還,當年都被他斬掉了。
他從那片特殊地界回歸后,已經超越唯一道,可是現在,他卻是不敢動彈一下,在思考后續。
他想要改變這一切,重塑歷史自然可以做到,但是,這麼做等于在親手抹殺一段真實。
刷的一聲,他神游,再次遠去。
王煊來到母宇宙,目光所向,喚醒了所有想要再現的人,一切都在重塑,舊土和新星恢復生機,不再光禿禿,一個大時代再現。
舊土,一陣風吹過,黃葉飄落,風燭殘年的秦誠從病榻上醒來,他那渾濁的雙眼,望著好兄弟王煊,有些愕然,不解。
他輕語道:“王煊,你還是這麼年輕,我剛才仿佛做了一夢,我死去了,靈魂都已經離體,慢慢散掉,怎麼現在……”
“因為我回來了,找你來了,你還是從前那個少年!”哪怕漫長歲月過去,王煊經歷過各種大劫,可是現在,他依舊有心緒起伏,有很大的波動。
秦誠是他大學四年的同學,也是他最好的朋友,只是,過早的離世了。
“王煊,這是怎麼了?”秦誠吃力地坐了起來。
王煊用手拂過,他瞬間恢復青春,而后,得到了王煊給他的一些精神領域的共鳴片段,知道發生了什麼。
“我這是復活了嗎,在歷史中,還是在現世?”秦誠吃驚地睜大眼睛。
“你想活在哪個時期都可以,想去遙遠的超凡中心嗎?見一見那些老友,他們還在。”王煊說道。
……
新星,吳茵穿著婚紗,看著鏡中的自己,潔白裙紗只給自己看,那一刻她最美。
王煊在一陣風中來了,在窗外靜靜地看著她的背影。
當年,他未來得及看她最后一面,現在見到了。她步履不穩,一個人慢慢躺在床上,抱著那本曾經要送給他,卻沒送出的書,緩緩閉上眼睛,眼角有晶瑩的淚滴滑落。
很多年以來,她活得安靜,優雅,最后也沒有煩擾誰,這樣無聲地離去。
直到片刻后,才離開一會兒的小狐貍進入房間,超凡落幕后它早已不會說人類的語言,看到她這個樣子后,頓時悲聲嗚咽起來,因為它很清楚發生了什麼。
院中,馬大宗師被驚動,也闖了進來。
“大吳,你好可憐,你怎麼這樣無聲無息地走了,一個人孤零零的離開……”小狐貍心痛地哭泣。
神話退潮后,吳茵一直在養著小狐貍還有馬大宗師,后半生只有它們陪著,離開時,也只有它們兩個在眼前。
王煊終于看到當年錯過的場景,他走了進來,看著白發的吳茵,她安靜地躺在那里一動不動。
“王煊……你還這麼年輕,可是,大吳她老去了,走了!”小狐貍嗚嗚地哭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