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煊身體淌血,久違了的劇痛,似要讓他解體了,五根銅釬子如同復活了,劇烈的震顫,嗡嗡轟鳴。
他的體外,光霧繚繞,而后化成璀璨的劍氣,割裂星空,他以劍經對抗這種可怕的劇變。
雪時間,滿星空的劍光入體,隨著“規則之血”一起流動,在血肉中穿行,壓制近似詛咒的力量。
半年后,諸天星斗共鳴,白茫茫的光芒降落,他運轉《星河洗身經》,名副其實的洗禮全身。
從皮膚到臟腑,再到骨骼,一遍又一遍,起初規則之血被壓制了,可最后依舊又暴動起來了。
前所未有,這次的六根銅矛不斷劇震,根本就停不下來,導致規則之血的活躍程度大幅提升,遠勝從前。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身邊的星光都暗淡了,接著附近的星空像是熄滅了。
下一刻,王煊身體內流動出黑白之光,陰陽二氣互補,交融,要顛倒乾坤,將規則之血的躁動化為平靜。
最初很有效果,但是大半年后,陰陽二氣開始消退。
王煊不甘心,黑白之光交融,碰撞,成功誕生出一縷混沌之光,沖擊向全身各處可惜無法持久。
隨后,混沌光消退,規則之血又一次沸騰。
這是一種煉獄般的折磨,六桿銅矛轟鳴,他的傷口擴大,要將他四肢還有胸膛震碎,鮮血染紅身體。
王煊抵住壓力,他不知道堅持多久了,也許四年,也許五年,比以前要艱難很多倍。
他寂靜不動,但是,肉身卻在變化,石板經文中的第六幅真形圖,演化而出,那是他自身的形象,從虛空中誕生,承載著天地道韻,伴著雷鳴聲,而后沒入血肉,和他融為一體。
真形接連天地道韻,對抗規則之血,他全身都有了朦朧的霧氣,形體穩固了一些,鎖住銅矛,不讓它們震動。
也許僅過去半年,也許又流逝了一年,他再次被迫換了一種經篇,金色竹簡具現化,成片的排列,圍繞著他旋轉,鎮壓銅矛,最后金色竹簡更是融入血肉中。
就這樣,他換了一種又一種經篇,持續對抗規則之血。
“四年了。”手機奇物提醒。
“堅持,一定可以熬過去。”機械小熊忐忑不安,非常緊張。
“才年?”王煊感覺像是過去了十幾年那麼久,結果感官欺騙了他,主要是這次的劇痛,煎熬,等同于上次那種磨難的十幾年的疊加。
六桿銅矛還在發光,劇震不止。
他調動命土后的十幾種超物質,如雷火奔涌,沖出他的體外,淹沒這片地帶,將隕石群都沖擊得消失了。
接著,他運轉《燃道經》,屬于母宇宙燃道燈那個文明的終極經篇。
雷火煅燒規則之血,五臟中都有閃電劃過,血髓中有雷光耀眼。
接著,虛空中的道韻被接引而來,化成火光,融入他的軀體內,燃道,焚銅矛!
王煊一生所學,各種煉體經篇,都在逐一施展只為熬過這場死劫,給他足夠的時間,終將次破限,將會海闊天空,徹底解決問題。
世外之地,枯寂嶺的真圣催動六桿銅矛,在混沌中大開大合,元神化作云霞,星海,和六桿銅矛交融,似超脫了時空,在演繹無上秘法。
“老僵尸逼我苦修不輟!”王煊艱難地開口,拼死對抗,晝夜不分,沒有一刻停下,修行各種法。
很明顯,在這種極限壓榨的情況下,時刻會突然死去的惡劣環境中,和平日的悟法與修行還是有些不一樣的。
他的精神高度集中,不時觸發超神感,
壓榨所有潛力,有些經文在這生死之間,被他解讀出新的經義,看到了嶄新的天地。
在生死絕境中這樣發瘋般運轉經文,以不一樣的視角審視,觀閱諸經,他的道行竟在在緩緩提升。
“極陰和極陽篇,有了新解,早先,我以為懂了,但練的其實陰篇和陽篇,并未涉足極這個字的真諦。極陰篇升華,它才是極陽篇。
極陽篇升華,它才是極陰篇!”
王煊在生死煎熬中,確實感悟到了不一樣的東西。
瞬間,他的身體騰起的黑白之光,簡直要分割大宇宙星海,化作黑白兩個世界,而后交融,碰撞,一縷混沌出現,演繹天地初始的秘密。
果然,經篇升華,他有了全新的理解后,身體惡劣的狀況有了一些好轉,又可壓制規則之血一段時間了。
半年后,他運轉《星河洗身經》,早先將所謂的第14層練通了,也僅只是能完整的運轉一遍經文了。
這些年,他不斷交替練各種經文,曾運轉這篇真圣功法很久,在折磨中悟法,他死亡陰影下前行,他又有了新的理解。
“我執迷于在體內熔煉星光,認為洗身就是借來外星光,洗禮血肉,應該是有些偏頗了,還應該包括外宇宙,那身外虛空也是此經篇循環的路徑,星河洗身,其實強調的應該是外宇宙與自身的關系。”
王煊的視野變得開闊了,頃刻間,星光無窮,不止是在他的身體內涌動,也在他體外,在他的周圍快速流轉,形成繁復的紋理,有御道光之光呈現,外部也在循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