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數倍人。
有些是得到田呈、韓青等人的消息趕來的,有些人則是從
相鄰的畫舫踏月而來,加入小聚中。
倒也不是所有人都畏懼韋家,畢竟,這里有也有頂級家族
的嫡系傳人,自家就有老異人坐鎮。
有些人便沒動,自顧飲酒,即便在相鄰的仙舟上也不愿起
身,沒來這艘大船。
而也有大教子弟登船,真正在意的其實是真圣道統,若是
能結一份善緣,未來有機會去世外覲見,那就逆天了。
今夜韋博興致不高,似乎一直有心事,不是在思忖,就是
在眺望整片星月河,在尋覓著什麼。
王煊沒興趣上前去奉承,也就是最初時,和眾人一起共舉
杯,算是和韋博碰杯了,飲下一杯酒。
他暗道,一路走好,安息吧,他敬的是地下那個韋博。
既然這麼多人愿意熘須拍馬,擠上前去敬酒,王煊自然樂
得清凈,站在船舷邊上,一手持酒杯,一手不時向銀色河面
投下仙道食材,喂那頭滿身都是火紅色鱗片的大鯉魚。
清香拂動,天空之城赫赫有名的女仙姚筱茜鳥娜而來,彩
衣生輝,人比燦爛的仙花更嬌艷,微笑道:“在星光燦爛
間,眾人推杯換盞,你卻在燈火闌珊處,獨自投食喂魚,像
是在緬懷什麼?”
“是啊,想到了一段流逝的歲月,一些舊景。”王煊點
頭。
他想到了當年,被財閥孫家以戰艦轟炸時,他沿河離開蘇
城,遠去奔襲,曾坐在一條紅色大鯉魚的背上,被它載著行
進數百里。
后來,他還曾見過那條大紅鯉,喂食過它超凡因子,歲月
悠悠,距離那一年,已經過去201載了。
他在緬懷那個時期,那些人,由眼前水中這條紅色的大鯉
魚而聯想到曾經的那些景,那些事,有些人再也見不到了,
有些人還有重逢期。
“好像有一段故事,似乎有遺憾?”姚筱茜一手扶著大船
的護欄,一手持著晶瑩的酒杯,笑道:“抱歉,你要理解,
身為女性看到一些特殊的場景時,立刻就會腦補充出一些或
唯美的,或傷感的畫面。”
王煊自顧走神,不怕泄露出什麼秘密,因為,他說的是另
一片宇宙的故事,在這里找不到痕跡。
“那段消逝的歲月,我失去了一些朋友,有人穿著婚紗只
給自己看,有人合上雙眼最后離開時釋然,有人苦修苦渡,
卻最終無果。”姚筱茜嘆息:“那可真悲傷,在超凡中心大
宇宙,這麼好的修煉大環境下,過早的遭遇意外逝去,實在
遺憾。要不然,但凡有些天賦,也能在超凡路上走出去很
遠,活上很久。”接著她又道:“我聽說,因為超凡中心轉
移,產生劇烈波動,而出現超凡因子的那些偏遠宇宙,修行
者都很艱難,時間對他們來說遠遠不夠用。”
這些話其實讓王煊心中有無限感觸,當年,那些故人所面
臨的就是這樣的大環境,而且是神話腐朽的最后階段,有人
活著離開了,有人就此長眠。
他輕語道:“好好活著,未來才有或燦爛的或悵然的各種
可能。而有些人逝去了,自此就再也見不到了。”
姚筱茜還沒有說話,旁邊有人走來并開口。來人一只手重
重地放在船舷護欄上,一只手持酒杯,面帶陰郁之氣,道:
“想不到,今晚燦爛星河下,所有人都帶著笑,唯有你和我
心緒共鳴。”
王煊側頭,發現是韋博。
他一頭銀色短發,此時似有憤怒,憋屈,不甘,還有傷
感,種種情緒讓他忍不住了,不再掩飾,流露出來,心情糟
糕無比。
原本王煊還有些傷感,他想到了吳茵、秦誠等人,在追
憶,可是見到此人后,頓時擺脫了那些心緒。
他很想說,誰和你共情,共鳴了?一邊呆著去!
另一個韋博就是他宰的,結果正主來了,和
他并肩站在一起,一同遙望星空,實在是他沒法在情緒上
共振。
“韋兄,你怎麼了?”身為天空之城最美麗的妖族仙子,
姚筱茜待人接物都很到位,適時細聲細語地問道,沒像別人
一樣去敬酒。
“我身邊一個很重要的人丟了!”韋博說道,并且舉杯,
去和王煊碰杯。
這還是他第一次主動和人碰杯飲酒,讓附近很多超凡強者
都驚訝,不過也沒人去湊熱鬧,因為都看出來了,今晚韋博
有心病,而且要發作了。
王煊根本不愿和他喝酒,但眾目睽睽之下,且正主這麼主
動,他只能勉為其難,飲了這杯酒。
他腹誹,這是什麼破緣分,根本不想搭理此人,結果怎麼
就避不開了?
“還未請教,兄臺是哪里人士,尊姓大名?”韋博側身問
道。
附近一群人,都露出異色與驚容,今晚的貴客主動找人去
聊天了,又一次破例。
然而,王煊心中真不待見他,只能平靜地回應,道:“孔
煊,來自黑孔雀圣山。”
“黑孔雀圣山,其所在陣營很強,有世外的五劫山啊。”
韋博看了他一眼,但說了這句話后,就沒敢多提了。
即便他的祖上有人來自真圣道統,但是關于這種勢力他也
不能多提及,言多會有禍事。姚筱茜道:“孔兄很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