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凡星骸碎塊,一片又一片,通向無盡虛空中,彼此不挨著,像是臺階,不斷抬高,構筑路徑。
王煊一步一步向前走去,藉此進入深空,要到達彼岸,身后的光已經熄滅,腳下的超凡星骸碎片染著血,騰起新的火光。
這個時代,或許只有他能傾瀉大量的神話物質,強行點亮這條路,讓它再現出來。
路的外面,幽暗,深邃,沒有盡頭,同時空間依舊扭曲著,時光流轉也不正常,所見所感都很怪。
一些怪物薄如紙片,徹底變形,也有可怕的眸子在黑暗中睜開,大如星球,冷漠地注視。
有巨樹扎根宇宙中,凋零的黃葉比星球還要龐大,飄蕩著,最后如天刀般劃過,切開了行星,焚燒出無量火光。
怪物的低語聲,像是在誦經,要刺穿人的元神,從幽暗深處傳來,引誘人踏出這條路,進入那些時空陷阱。
王煊冷漠,無聲,腳步堅定,他走的并不快,不像是上次那麼趕時間,今天他每一步都很穩和有力。
機械小熊跟在他的身后,第一次來這里,緊張而又安靜,踩著王煊的腳印,小心地跟進。
星骸碎片上,血還未干涸,訴說著昔日的殤,本是有希望跨出這片大宇宙的前人以血鋪路,倒在盡頭。
行到半途中,王煊停了下來,開始修行,感受不同時空的規則余韻,在不同的天地中悟法。
這是既定的目標,在進入超凡世界前,他要將自己提升到極限,他給自己定下的最低目標也要羽化登仙。
他認為,在這個年代,無論是在母宇宙,還是在這條路上,都壓制的格外厲害,天花板幾乎鎖定了他。
特殊的大環境不變,羽化登仙或許就是終點。
他能走到今天,已經很不易,除卻奇人外,這個神話時代諸仙、眾神都落幕了,再無一個超凡者。
僅他一個特例,面對糾錯的大環境,一路頂著天花板上行,已經算是奇跡,史書中都未有記載。
最起碼,在這一紀中絕無僅有。
四年后,母宇宙超凡落幕159年,王煊盤坐很久后,自身關卡松動,道行又提升了。
在他睜眼的瞬間,目光懾人,光束實質化,他在的周圍漂浮著一塊塊金色的竹簡,環繞著他旋轉。
這不是實物,由他內心觀想,具現化而出,原版竹簡經被他留在了母宇宙中。
最近四年,他潛心研究金色竹簡上的記載,再有突破,要義在他的腦海中浮現,如同繁星,密密麻麻,和他的魂光共鳴。
御道旗飛出,裹帶著機械小熊退到了遠處。
第一殺陣圖帶著他的衣物也離體而去,他起身,站在超凡星辰碎片上,仰頭望天,準備渡劫。
一道駭人的光,從扭曲的時空中穿透出來,粗大驚人,不像是閃電,反倒像是一座發光的大山砸落。
王煊生生承受住了,接下來,在可怕的光束中,虛空雷劫一道接著一道,簡直要打穿大宇宙。
他屹立不動,盡展所學,對抗天劫。
一塊又一塊金色竹簡,構建仙,演化為術法的繁星,凝聚道的軌跡,劍陣,真火,時光,元神武器都一一具現化。
這像是一場華麗的表演,他所展示的手段層出不窮,都不帶重樣的,此次悟法和演道以金色竹簡為主。
這場天劫持續的時間不算短,相當的可怕,這依舊只是他破限后的再蛻變劫,但比其他人的成仙劫還壯觀。
王煊被噼了個血肉模煳,部分軀體焦黑,但是,他依舊堅挺。
直至雷霆消失,可怕的大天劫消退,他渾身發光,蒸騰起白色的仙霧,血肉和元神都開始恢復。
他盤坐下來,運轉記載于至寶養生爐內的經義,調養自身。
當日他就上路了,又走出去一段路程,才再次閉關,他盯著道路外,扭曲時空中的那些景物。
數次短暫的接觸后,他謹慎起來,感受到了不一樣的規則氣息。
那種感覺,就像是有一片又一片大宇宙在擠壓,滲透過來各自不同的能量。
這一次,王煊悟法,認真修行了五年之久,期間他主修石板經。
母宇宙中,時間已經來到了超凡落幕164年。
在王煊的身下,一塊石板緩慢旋轉,散發出絲絲仙光,他盤坐在上,被承載著,跟著轉動。
記載于石板上的九大真形圖,圍繞著他的肉身,又和他的元神共振,發出光芒,不斷演繹超凡秘法。
有的真形圖像是活了過來,舉手抬足,都是妙理,盡是仙家手段。
無論是石板,還是真形圖,同樣都是王煊觀想,具現化出來的,這樣的悟法無比深刻。
兩日后,他在這條路上第二次開始渡劫,這次的應對手段,以石板經為主。
真正的大天劫,噼的無比兇勐,讓他血濺這條路,甚至有一次,他落到路外,進入扭曲的空間中,身體撕扯的千瘡百孔,要斷裂了。
但也是在這個過程中,他感受到了異域,不同于母宇宙和這條路的種種氣息。
有驚無險,他鎖定路上的超凡之火,艱難回歸,這次渡劫他受傷頗重,在這里修養了半個月,才再次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