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王澤盛非常寵他,都三四歲了,還將他背在后背上。
“奇人,也無出奇之處,爺爺也想你們。”王澤盛說道。
姜蕓在幫趙清菡和王昕梳理身體,查看她們的具體情況,深鎖眉頭,她體內騰起瑞霞,沒入兩人身體中。
王昕大感意外,有王煊這樣的父親,對于列仙、諸神的境況,她怎麼會不知道?無比的了解。
在這個時代,幾乎沒有人能修行了,而在他們家中,除了父親外,連爺爺奶奶也這麼異常。
“爸,媽,這些年你們去了哪里?”王煊問道,他知道兩人遠行,一定有原因。
“生在世間,我們也是在渡啊,去解決身上的一些問題,同時去看看有沒有對頭復蘇。”王澤盛說道。
相對于浩瀚的星空,家國,明火光,舊土,都不過是深空中的一粒塵埃,過于渺小。
縱然是奇人,也在爭渡。
其實,最為重要的是,他們看到孫兒輩都先后成家,這樣的圓滿,覺得該離去了,不想親眼看到風華正茂的后人,一個個漸漸老去,死去。
很明顯,他們經歷了太多,很久以前,就面對過這樣的生離死別,哪怕是奇人也有無力時。
王煊所面對的事,他們都曾面對過。
話匣子打開后,那就收不住了,他們之間原本就沒有一點生分,不管王澤盛和姜蕓是不是奇人,在王煊、趙清菡和三個孩子眼中都是親人。
“爸,媽,你們還有對手,解決掉麻煩了嗎?”趙清菡問道,和王煊在一起這麼多年,自然明白奇人的對頭意味著什麼,一定極盡可怕。
當年,她就和王煊猜測過,王澤盛和姜蕓這樣低調,偶爾遠行,也或許有敵人。
王澤盛道:“問題不是很大,最終我們尋到了,發現了御道化不夠好的部分殘骨留下,對頭這次復蘇的很不好,即便不死,接下來的千百年也得作為普通人蟄伏著。”
到了現在,他們沒有隱瞞,將能說得直接講了出來,他們的對頭雖然層次極高,但問題不大。
“爺爺,這些年你們身上有什麼問題,到底去了哪里?”王暉問道。
王澤盛回應了最小的孫兒,道:“問題很多,我們強大時,能發揮出巔峰狀態時的所有手段,衰弱時不如地仙,波峰和波谷的到來不可控。爺爺身上有的骨頭沒有長好,要去磨,要去錘煉,這些年去了無法之地,在那里熬。”
雖然不止一次面對親人的生老病死,漸漸適應,但是他們兩人算了下時間后,還是忍不住回來了,想看一看王煊、趙清菡和他們的孩子。
多年的養心,煉神,也擋不住親情的呼喚,像是心神有感,他們登船返航。
王曄和王昕坐在近前,和自己的爺爺奶奶相處融洽,在詢問各種關于奇人的事。
“斬情滅人性,大多都不是人類,雖有這樣的怪物,但此類的根腳原本就天性薄涼,心性殘忍,多出自異類。”
“爸,媽,你們出在哪個神話時代?”趙清菡問道,不認為他們只經歷過這個時代,從他們提及的對頭復蘇等,不難想象,應該很有“故事”。
“具體什麼年代,我們也說不清了,奇人,沒有你們想象的那麼高光,并不是高高在上。”姜蕓開口。
她提及,每一次復蘇,他們都會遺忘很多事,隨著實力提升與回歸,才能漸漸想起部分舊事。
太多斑雜的過往,都他們的潛意識自我斬掉了,留下的都是刻骨銘心的人和記憶,伴著不愿回想的生離死別。
當聽到這里,王煊頓時明白,自己所面對的,父母都曾親歷,他的無力感,在父母身上肯定要數倍的放大,因為他們失去的必然更多,心中有永不褪色、常在思念的子女親人等。
王暉道:“怪不得爸爸這麼強,非常特殊,在無法修行的年代,都走出了自己的路。”
王澤盛搖頭,道:“你們的父親,是自己走出來的,沒有得到過我們的任何幫助。生他時,我們都早已退化到凡人狀態,正處在最虛弱時,和普通人沒有任何區別。甚至,連過往的記憶都只有一點,不然的話,我們應該不會再要孩子。”
王昕三人聽得無言,如果沒有王煊出生,那也沒他們三個了,他們是該慶幸爺爺奶奶曾經退化嚴重嗎?
尤其是這一次,王澤盛和姜蕓比以往倒退都要厲害,他們險些泯然凡人中,記憶歸零,幾乎就徹底融合在普通人間,無法再復蘇和覺醒。
所以,他們過去和王煊說,或許有些普通人就是奇人,指不定某個時刻就能覺醒。
他們很確信,歷史上有的奇人就是歸于平凡了,在生老病死中消失,自身到死都不知道曾有璀璨過往。
這次,他們就險些這樣“化去”。
“那也不對,即便爺爺奶奶的超凡力量降低到谷底,父親也是遺傳了你們的基因。”王暉說道。
“奇人,異人,奇異之處就是如此,衰弱時,肉身精神都倒退到起點,血肉基因回到原點,這是一種非常可怕的退化。
而古早前,我們當初剛開始修行時,資質也只是說得過去,根本談不上驚艷,是在后天競逐中成長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