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煊是一個感恩的人,他主要還是擔心林教授去見故人,會思及過去,破壞多年來心中的那份平靜與淡然,畢竟有些東西老人早放下了,不宜再去揭開。
“好,你自己去解決!”林教授露出笑容,他自己的路斷了,很想看到一個后來者將舊術路走到盡頭。
這一晚他們大多圍繞舊術談論,王煊在這里當場研讀先秦時代的方士傳承,頗為入迷。
因為,在采氣、內養、冥想這些地方,這部舊法有獨到之處,稱得上非凡,極其了不得。
林教授告訴他,實驗班中的根法其實也很強,但不夠完整,所以才顯得無法與這部先秦秘法相比。
然而,隨著王煊研讀,他覺得越發吃力,后面的記載很朦朧,真是可行的根法嗎?
比如,文中提及某個領域,未至時一片荒蕪,后又寫到黑土,至于后面……記載的更加飄渺。
王煊不解,當場請教林教授。
“你回去后,最好看一些與舊時代宗門有關的書,道家的,佛家的,它們對于先秦時那個時期的的名詞、現象等都有一些論述,回過頭來再看此法就能有所獲了。”
林教授為他解釋,其中一些描述應該是與《黃庭內景圖》有關。
先秦時代距今太遠,某些字詞以及現象等,都需要借助后世的一些典籍才能理解。
隨著林教授講解,他又提到葛洪的《抱樸子》,以及陳摶的《無極圖》等。
王煊點頭,用心記下。
秦誠在旁邊聽的一陣頭大,想要學方士的傳承,還要先看遍道藏不成?
他們聊到很晚,林教授將自己所知都告訴了王煊,這麼多年來他查閱大量典籍,這才能破譯出方士的傳承。
王煊收獲非常大,但是他覺得,回去后還是有必要多翻閱一下舊時代的書籍。
……
清晨,王煊徹底改變采氣術、內養法,按照方士的傳承來練,結果收獲巨大。
在朝霞中,他出了一身大汗,新陳代謝比以往更快,像是從體內排出了什麼雜質,體表黏糊糊。
他感覺狀態前所未有的好,身輕體健,充滿勃勃生機,精神旺盛,體內蘊含著一股很強的力量。
“要去新星!”他語氣堅定,近期要努力提升實力,為前往新星做準備。
“王煊!”遠處有人喊他。
很快,周坤走來,面孔清秀,依舊略帶憂郁的氣質,不過出現在這里后,他露出發自內心的笑容。
“你果然還沒有離開校區,居然還在練舊術,真的有些陷在里面了。”
說到這里,他壓低聲音:“聽我勸,早做準備吧,舊術……被新星那邊放棄了,有新東西出現。”
能聽到他這番話,王煊覺得心有暖意,盡管自己早就推斷出了,但依舊對周坤感謝。
“我兩日后搬走,但還是留在這座城市,工作基本已經確定,五天后去報道。”
周坤聽聞后嘆道:“希望你一切順利,以后我們還能再聚。”
隨后他說出來意,晚上有個聚會,問他要不要去。
被選中的人將在四天后離開舊土,前往新星,他們準備聚會下,因為到了新星后,彼此應該都是各有去處,都要分開。
周坤道:“你放心,只是簡單的聚會,四年的同窗情誼,絕不會有什麼破事兒出現,主要是紀念我們人生最后單純美好的四年結束了,自此以后,我們就要進入社會的大染缸,接受各種毒打與侵蝕。”
王煊沒開口,他倒是不在意是否會出現什麼破事兒,他只是在想,會不會為別人引來麻煩。
“去吧,有你最想見的人。”周坤說道,他很愿意和王煊聊一聊,最后喝個痛快。
王煊啞然,看來他誤會了,哪有什麼最想見的人,不要惹出風波就好。
“實驗班中沒有被選中的同學,還有部分未走,也在這座城市。”王煊告訴他。
周坤道:“我都會通知到,但是,有些人在看你,想知道你到底去不去。”
被選中前往新星的人與留在舊土的同學,雖然彼此都很熟悉,許多人都關系不錯,但這樣的聚會似乎還是會讓人感覺異樣。
“行,我去。”王煊點頭。
周坤剛走,秦誠就打來電話:“老王,他們要聚會,喊我也過去,真糾結啊,我又不是前往新星,只是去新月而已,你去嗎?”
王煊首先糾正對他的稱呼,然后才道:“你站他們頭頂的月亮上,每天都在俯視著他們,你還有什麼好糾結的,晚間你來接我,一起過去。”
秦誠頓時痛快的喊道:“好嘞,就等你這句話呢,我其實是怕你不去!”
===第九章 同窗===
秦誠開車到了,接上王煊駛出校區。
他家里是做生意的,條件不錯,早在數年前他就了自己的車。
秋日的下午,天空澄凈高遠,那種清新的湛藍色似要傾瀉下來,凈化整座城市。
“我們現在就過去是不是太早了?”秦誠問道。
“不早了,趕過去正好。”王煊看著車窗外。
整座城市既有舊時代的古跡,矗立數百年未倒的石塔等,盡顯陳舊,也有成片的摩天大樓林立,鱗次櫛比,無比繁華,充滿現代氣息。
接近商區的路上行人很多,車水馬龍,路況有些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