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氣門便是其中之一,有幾百年的傳承,溫病學派的奠基人葉天士,便是正氣門的第十七任門主。
泰奇更是如今中醫溫病學說的名家之一,自然是眼高于頂的人物。
見李江和何松芒都推薦一個年輕后生做中西醫交流團的團長,泰奇就執意要來見一見。
誰能想,見到這一幕,李江也是有些無語。
“放心吧,出不了亂子!”陳萬里倒是依舊淡定。
泰奇背負雙手輕蔑瞥了眼陳萬里,看著病床上已然“斷氣”的病人。
鬧事的幾人與呂三相視一眼,呂三眼中難掩慌亂。
正氣門的名頭,呂三聽師父說過,是健存百年的中醫門派。
中醫正統傳承,正氣門、鬼醫派、菩薩門領軍。
從古到今,都是太醫院為帝王服務的核心國醫大手。
泰奇更是漢東中醫圈兒里赫赫有名的中醫大咖。
圍觀的群眾,也都紛紛噤聲,等著泰奇這位大人物給出個說法。
泰奇一副高人風范圍著死者轉一圈,各種檢查后,伸手號脈!
他眉頭緊皺,按了按病人因喝水鼓脹的腹部,狠狠瞪了陳萬里一眼:
“簡直胡鬧!”
“病人眼底范青,太陽穴暗紅!舌苔淤黑。”
“這是明顯中了會快速溶于血液的毒素!”
“你竟然給他用毫無用處灌水催吐?”
“庸醫!”
泰奇對陳萬里的呵斥嚴厲異常。
陳萬里皺了皺眉,但沒有發作,眼見泰奇掏出了針灸針,他倒是想看看,這位正氣門的大手子,到底能拿出什麼本領來!
泰奇掏出了針灸包,拈起三寸針,精準無比的扎入了中脘穴,上脘穴,不容穴、承滿穴、梁丘穴。
行針,醒針都有著獨家的手法,雖不能以氣馭針,卻能以顫針手法引氣入體。
李江對泰奇還是有信心的,見他如此定論,不由看向陳萬里。
陳萬里一臉淡定的樣子,李江壓低了聲音道:“正氣門在脈診上有不傳之秘,壓脈探經法,診斷精準無比。這病人若是毒溶于血游走全身,你這……”
陳萬里微微一笑:“病人無妨,且看看正氣門的本事呢!”
李江張了張嘴,陳萬里語氣里這是考校的意思?
這兩人可真有意思,泰奇看不上陳萬里,要來考校!
現在又變成陳萬里像是要拿這個病人想考校泰奇?
陳萬里沒有再多說,看向了泰奇的針灸,這糟老頭子脾氣差了點,但確實有兩把刷子。
雷公藤的毒素確實是會快速溶于鮮血,游走全身。
而泰奇的針灸術也是運用了上古針灸七絕之一的顫針法,這一手針灸本事就跟針王何松芒不相上下。
只是在藥理上差了點,見識少了點,又沒有以氣馭針的本事,是察覺不到這“死人”尚有一線生機。
算起來倒是跟針王何松芒的醫術,不相上下,放在一隅之地,也足夠成就一方名醫的聲名。
隨著泰奇收針,原本已經“斷氣”的病人,猛然坐了起來,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活了!”
不知誰喊了一聲,門口眾人嘖嘖稱奇,直道這泰奇真是神醫,起死回生堪稱神跡!
呂三也瞪大了眼珠子,一時間不知要不要跑路。
泰奇臉上也是得意難掩:“等下我開一劑解毒的方子,必然藥到病……”
話音未落,病人吐完竟然直愣愣的倒回病床,很快又氣若游絲,沒了動靜。
泰奇大驚,上前再次診斷,半響之后,微微搖頭:“毒已入心脈,太晚了!”
“如果一開始不灌水,直接進行解毒療法,必不至于如此!”
李江聽到泰奇給病人判了死刑,眼中震驚一閃,趕忙上前跟著診了一下。
“確實是晚了一步!”
隨著李江這麼一肯定,呂三立馬來勁了,打了個手勢,一群人又原地坐倒在大門口大聲哀嚎了起來。
“你可說了,你是副會長,挽救不了,必然給大家一個說法!”
“我們現在就要求這黑心診所關門,吊銷執照!”
門口一眾街坊紛紛附和:“這種庸醫必須負法律責任,一定要關門!”
“不然以后肯定害了更多的人!”
李江抿了抿嘴,想替陳萬里說話都無從說起,只是心下奇怪,以陳萬里的本事,怎麼會犯這種錯?
泰奇面色陰沉的看向陳萬里:“你學藝不精,怎敢坐診醫人?”
“這病人本不該死,是你的不負責任坑害了他,你的行為與行兇殺人無異!”
旁人紛紛附和,指責陳萬里和仁濟堂,各種謾罵侮辱震天。
一群人如同洪水猛獸,要將仁濟堂淹沒一般。
李江埋怨的看著泰奇:“老泰,你這是做什麼?推波助瀾,嫌事情鬧得不夠大?”
泰奇瞇了瞇眼,絲毫不退讓:“庸醫就該懲罰!”
李江氣噎,才反應過來泰奇的險惡用意,趕緊壓低了聲音跟陳萬里道:“你小子這麼淡定,是不是還有辦法?快出手吧!”
“大家推舉了你做中醫交流團的團長,泰奇不服才跟我來你這兒,他這是要推波助瀾下黑手整死你啊!”
陳萬里哦了一聲,這才恍然泰奇的敵意從何而來。
泰奇上前一步,一臉嚴厲:“你的過錯不能彌補,現在就應大家要求,摘了你的招牌,吊銷你的醫師資格證,你有意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