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偉大的主人。”淡銀的單詞扭曲蠕動,形成了新的文字,“第四紀末尾的那位死神應該也可以利用‘永暗之河’,祂試圖依靠這份源質強行容納不相鄰途徑的‘唯一性’,然后,祂就瘋了。”
原來當初“死神”是這麼瘋的,我就說,經歷過三個紀元看過“褻瀆石板”的序列0真神不會沒有常識,亂喝魔藥,又不是亞利斯塔.圖鐸,已經到了不瘋就死的境地……難怪“死神”只帶個“原初魔女”就敢挑戰分裂狀態的七神,那時候,祂相當于半個“舊日”了吧……嗯,之前阿茲克先生那里有個黃金制成的不死鳥飾品,來自“死神”……克萊恩將一些事情串了起來。
突然,他在心里“嘶”了一聲,有點懷疑女神為那麼多饋贈標注的價格是“永暗之河”。
就像“真實造物主”屢次容忍他,是為了驅使他進入巨人王居所,拿到第一塊“褻瀆石板”一樣!
身為“源堡”的主人,他大概是唯一一個序列較高又能對抗其他源質污染的人。
當然,“黑夜女神”也能再等幾年十幾年,等到“原初”意志進一步消退后,親自去取,但這樣一來,是否來得及在末日前完成儀式,克萊恩就不得而知了。
他隨即收斂思緒,提出了第四個問題:
“哪里能拿到‘詭秘侍者’的魔藥配方?”
“魔鏡”阿羅德斯讓一個個淡銀單詞重組成了全新的內容:
“查拉圖;第一塊‘褻瀆石板’;第二塊‘褻瀆石板’;‘褻瀆之牌’里的‘愚者’牌;‘愚者’‘唯一性’衍變成的神話生物。”
第一個選擇和第二個選擇可能都在謀劃怎麼對付我……查拉圖比烏黯魔狼更加可怕,更為狡詐,我要是謀劃祂,大概率落入祂的陷阱,風險非常高……第三個選擇是阿蒙祂哥哥,祂應該已經借助這場戰爭成為了“空想家”,如果招惹祂,“源堡”都未必救得了我……第四和第五個選項都與安提哥努斯家族那半個“愚者”有關,和女神的迷霧小鎮有關,呃,女神應該有辦法繞過那半個“愚者”,拿出那張‘褻瀆之牌’,但也許得我拿“永暗之河”去換……克萊恩發現自己似乎進入了一條死路。
這條路前面是“永暗之河”,后面是密修會首領查拉圖。
可惜啊,如果能找到烏黯魔狼,可以試著和祂談判,祂應該看過第一塊“褻瀆石板”,掌握著“詭秘侍者”的魔藥配方……哎,祂現在一聞到我的氣息就會逃出很遠……克萊恩想了想,對“魔鏡”阿羅德斯道:
“第五個問題,你之前說在我身上看見了支柱和支配,是什麼意思?”
鏡子內的水光輕微晃蕩,幽深的感覺愈發明顯,相應的淡銀文字則似乎白了一點:
“偉大的主人,這是一種感覺,我無法用語言來描述。
“不過,類似的感覺我曾經在另外一位存在身上看見過,除了祂,就只有您具備,那位存在是遠古太陽神。”
遠古太陽神……克萊恩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好了,該你提問了。”
鏡子表面,淡銀的文字瞬間染上了金色:
“至高至大至上的主人,您這次是否可以帶走您忠實的,謙卑的仆人阿羅德斯?”
“至高至大至上的主人,您這次是否可以帶走您忠實的,謙卑的仆人阿羅德斯?”
……
這個問題連續出現了五遍,完全占滿了那塊鏡子的表面。
已成為天使的克萊恩對阿羅德斯不再那麼畏懼,考慮了幾秒,笑了笑道:
“我去找那位天使談一談吧,這是基本的禮貌。”
轟的一下,鏡子內噴薄出了一道又一道不同顏色的虛幻光芒,在馬車廂內炸成了一朵又一朵煙花。
幾乎是同時,兩道略顯幽暗的光芒在邊緣伸出,就鏡子長出了兩條不夠真實的手臂。
這兩條“手臂”原本想伸向克萊恩的小腿,但又默默縮了回去,于原地輕輕搖晃。
“贊美至高至上至大的主人!”煙花相繼落下后,鏡子內迸出了一條金色的信息。
…………
奔馳的蒸汽列車中段,一個陳設樸素的房間內。
一位留著栗色長發,身材高大,容貌俊美的年輕男子坐于硬木座椅上,面對三角圣徽,交握著雙手,緊閉著眼睛,虔誠地做著禱告。
他側面的窄桌上,擺放著一個金屬零件拼成的人偶,人偶的背后,有若隱若現的光芒交織。
突然,這年輕男子睜開眼睛,望向了另外一側。
那里不知什麼時候多了道人影。
而在年輕男子蔚藍的眼眸里,那身影只是看起來像人,本質是一團戴著絲綢禮帽,穿著黑色風衣的無形漩渦,漩渦內部有一條條透明扭曲的蠕蟲抱成一團,來來去去。
“格爾曼.斯帕羅。”年輕男子神情平靜地念出了一個名字。
他周圍所有物品,這一刻都漂浮了起來,但房間內卻沒有一點風。
克萊恩按了按頭頂禮帽,露出人類的臉孔道:
“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你?”
那年輕男子微微點頭道:
“博諾瓦.古斯塔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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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新的旅程
博諾瓦.古斯塔夫……克萊恩的目光從眼前的年輕男子臉上滑過,落到了周圍漂浮的物品和那個金屬零件拼成的人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