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諳從書包伸出摸出一小袋貓零食，才撕開，兩只貓咪輪流扒著他膝蓋站立起來，“咪嗚咪嗚”地撒嬌。游諳把貓零食全部倒出來給它們，見它們吃得開心，撓撓它們的腦袋下巴。

陸灃就這麼蹲在旁邊看，心里腹誹，見到人不笑，見到貓才笑。

他見到游諳伸出一根骨節分明的食指撓貓下巴，看著看著覺得自己下巴發癢，想到自己當小貓咪的時候也是這麼被撓的，臉紅倒耳朵根。

“哎，”他明知故問，“你家是不是養貓了啊。”

游諳抬頭看他一眼，應了一聲：“嗯。”

“是什麼品種啊，多大了。”

“布偶，七個月了。”

“哦。”

就這麼一來一回地說完，陸灃就想不出什麼話說了，總不能大大咧咧地說，哎，你知道嗎，你肯定不知道吧，我就是你家的貓。

兩只野貓把貓零食嘎嘣嘎嘣地都吃光了，坐下來舔爪子，游諳拍拍手站起來，兩只貓一溜煙地順著巷子跑沒影了，眼看著里面的同學也都要出來了，陸灃著急了，搜腸刮肚，最后什麼也沒說出來。

作者有話說：

27

玩到最后，大家一一分別，最后只剩下陸灃和游諳，兩人還要一起走一段路才分開。

陸灃一邊走一邊踢路上的小石子，小石子滾啊滾，撞到了游諳的后腳跟上。游諳停了停，回頭看他一眼，陸灃靈光一閃，說道：“我家也養貓了。”

游諳果然感興趣了，沒立馬轉回去。

陸灃三兩步趕上去，走在他旁邊，邊走邊編：“我家養的也是布偶，和你家的應該差不多大，眼睛是藍色的，白下巴，爪子也是白色的。”

陸灃完全是照著游諳家的貓的樣子編的，那只貓的下巴和爪子就像剛剛跳進奶油鍋里偷吃了一樣，白手套白襪子，藍湛湛的眼睛像雨后天晴。

游諳這麼一聽，發現陸灃家的貓和自己家的長得很像，簡直就像一模一樣。

游諳問道：“有照片嗎？”

陸灃一頓，支支吾吾地說道：“剛養沒多久，沒有啊......”

游諳摸出自己的手機，一打開相冊，里面全部都是貓，橫的豎的站的躺的，跑成了一片殘影的照片也留著。

陸灃演技浮夸：“哇，跟我家的貓長得好像啊。”

游諳點點頭，手機收回去，這下話題又死了，陸灃絞盡腦汁，翻遍了腦海中和貓有關的話題，慌不擇言。

“什麼是**腺啊？”

游諳差點被腳下的臺階絆了一跤。

陸灃硬著頭皮往下說：“我聽人說要檢查貓的**腺。”

“啊，是啊......”

游諳應了一句“是”之后又不說了，耳朵根透出一點點紅。陸灃倒是鬧了個大紅臉，兩個人默默無言地走完了最后一段路。

28

到了周末，陸灃都快當貓當習慣了，醒得比鬧鐘叫還早，伸著貓爪子打了個大大的哈欠，趁他閉著眼睛張開嘴巴，游諳把食指塞進他嘴巴里，陸灃嫌棄地把他的手指吐出來，恨不得“呸呸”兩聲。

養貓的人類都這麼無聊的嗎。

游諳周末哪兒也不去，就在家里逗貓，可惜貓換了芯子，陸灃哪里來的興趣陪他玩，自己跳到高高的柜子上打盹兒，等到游諳干起別的事情來，他才大搖大擺地跳下來，在屋子里巡來巡去。

他跳到浴室的洗手池上，背對著鏡子，抬起尾巴，觀察了一下貓屁股——他特意上網查了一下什麼叫**腺，所有養貓的人說起這個事情都是一把鼻涕一把淚。鏡子里的貓屁股毛茸茸的，雪白的毛一簇簇。

陸灃鄙視了一下自己這個行為，覺得自己實在惡趣味得很，正準備跳走，突然發現雪白的屁股毛上掛了一小粒黑漆漆的東西，陸灃拼命扭著身子看鏡子里的屁股，看清楚之后恨不得吐血三升。

是屎！

屎沾到屁股上了！

29

自從陸灃吃了第一口貓糧之后，他就覺得自己已經失去了做人的尊嚴了，等他第一次用了貓廁所之后，更是將人的尊嚴踩在貓爪子下，踩得稀碎。扒貓砂上廁所的業務還不純熟，陸灃居然把貓屎沾在屁股上了。

陸灃生無可戀。

他一揮貓爪子，把洗手池上的水龍頭拍開，水“嘩嘩”地流，陸灃撅起屁股湊過去，試圖用水流把臟東西沖走，誰知道洗手池滑得很，他爪子打滑，“喵”地大叫一聲，滾進洗手池里了，把毛弄濕了。

游諳聽到動靜過來看，陸灃一溜煙地跑走了。

一整個上午，陸灃用盡各種方法摩擦自己的屁股毛，就差沒跳到游諳床上用他的床單擦屁股了，臟東西都沒弄掉。

作為一個心智成熟的人，陸灃根本沒辦法忍受。

游諳見到自己家的貓一整天都坐臥不寧，是不是從這頭跑到那頭，跑成一道殘影，是不是上蹦下跳，在沙發上摩擦屁股，看上去非常反常。游諳皺了眉，拿出手機搜索，網友們告訴他，說不定貓是**了。

游諳伸手一撈，把貓撈起來，自言自語：“寶貝，你是不是**了？”

陸灃差點炸毛。

發個屁情啊，老子屁股沾貓屎了！

眼看著天色漸漸暗了，陸灃忍無可忍了，扭扭捏捏地湊到游諳腳邊，伸爪子扒拉了一下他的褲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