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的大門沒關,伸手一拉就能開,衍于生旁邊也沒有保安亭。
宿舍很樸素,像是許多年前的筒子樓,但是沒有公用的廚房,一層有一間公用廁所。
走進院子就能看到地上的污水,閑乘月打量了一圈周圍,到現在還沒有看到一個任務者,也聽不見任務者發出的聲音。
“他們不會是沒找到人帶路吧?”陳蘭緩慢的爬著樓梯,撐著膝蓋回望,整個工廠安靜的讓人窒息,宿舍也一樣,陳蘭喃喃道,“難道這麼快就要死人?”
宿硯不太在乎,他看了眼無論從哪個方向,在哪兒都能看到的鐘樓:“現在還早,離十二點還有一個小時,估計能趕上。”
陳蘭嘆氣:“他們不來,就算出事了我們不知道出了什麼事。”
宿硯看了眼陳蘭。
陳蘭:“看我干什麼?我要是太有善心根本活不到現在,這里的好人可沒有好報。”
宿硯笑了笑:“對。”
說完兩人一起看向閑乘月。
閑乘月聽他們扯了幾句,頗有些無語地說:“上去吧。”
“上去你們再討論誰是好人。”
*
作者有話要說:
欠兩章,肯定補!
第116章 詭異傳說 世界很小
十一點半, 站在宿舍三樓走廊的閑乘月終于看到了任務者們過來。
但都是三三兩兩,原本的大部隊被徹底打散,他們走在烈日下, 也挾持著廠里的員工領路。
偌大的員工宿舍,現在這些人甚至填不滿五個房間。
“損失了多少人?”陳蘭探出身體往外看。
宿硯:“后面應該還會來人,但我估計損失的可能會有一半。”
陳蘭幽幽地嘆了口氣,她老氣橫秋地說:“人有時候得信命,你看, 我在外頭要死了,進來了卻活著, 有些人在外頭生龍活虎, 進來了卻要死了。
”
她說話的內容有些陰陽怪氣,但聽在人耳里卻并不惹人厭,可能是比起內容, 她的語氣更重要。
帶著一股絕望的自暴自棄。
閑乘月看了她一眼, 冰冷地說:“我不信命。”
他如果信了,也就堅持不到現在了。
陳蘭一愣, 半晌苦澀地笑了笑:“是啊,總有人不信。”
“我們有固定的房間還是隨便找一個?”宿硯剛剛沒聽他們說話,而是挨個觀察眼前這一排宿舍, 宿舍里的裝潢都一樣, 沒有鋪設地板, 就是簡單的水泥地,中間掛著一個燈泡, 兩邊是上下鋪的鐵架子床。
宿舍很小, 除了床就只有中間一人寬的過道和床尾兩個柜子的寬度。
似乎是不想讓員工過得舒服, 連最廉價的風扇都不愿意裝一個。
宿舍門口也沒有標號, 全都敞開了門,似乎在說:“選那個都一樣。”
閑乘月也走過去打量,確認再三后說:“隨便找個房間。”
既然是隨便找,他們就進了一個最近的,宿舍里并不是沒有生活氣息,床上有不知道多久沒洗的被子,依舊充滿了油垢的涼席,必須把窗戶和門都打開,才不至于被那股汗臭味嗆到鼻子。
穿堂風一過,竟然還有點涼快。
“柜子里有衣服。”宿硯把柜門也打開,里面是胡亂堆著的衣服,但件數很少,大概就兩三件,柜底的鞋子倒是有四五雙。
幸好衣服雖然沒疊但洗過,好歹沒有一開柜門把人熏暈過去。
宿硯在柜子里翻找,連衣服和褲子的兜都沒放過,但除了幾團被洗成一個球的衛生紙外什麼都沒找到,他試圖在衣服上尋找一點線索,但衣服上的文字都是毫無意義的英文,雖然是字母湊在一起,但不是任何單詞。
可宿硯還是把這些字母和排列順序都記了下來,說不定有用呢?
他現在開始“怕死”了,并且“怕”的歡欣鼓舞。
“什麼都沒有。”宿硯拿著有字母的衣服走到閑乘月身邊。
床上用品已經被閑乘月卷到了床尾,他現在直接坐在木板上。
宿硯對這里的環境很新奇,他到現在為止去過不少里世界,也見識過不少環境,但還是頭一次見這樣的工廠宿舍。
但因為有閑乘月在,所以他不以為苦,甚至有種在跟閑乘月同甘共苦的浪漫感。
然而閑乘月卻感想平平,他以前兼職的地方比這兒還苦得多。
宿硯把衣服遞給閑乘月,閑乘月只是看了兩眼就放下。
閑乘月有自己速記的辦法,否則高中時兼職耗費了那麼多精力時間,他又不是不用學就能一通百通的天才,不可能考上好大學。
“有線索嗎?”宿硯問。
閑乘月:“現在還沒有,之后可能有用。”
宿硯笑了笑,他看著閑乘月的側臉,覺得閑乘月沒有一處不完美,好像就是按照他心里最完美的那個殼子長得,連性格都是。
永遠走在前面,永遠不會回頭,永遠堅信自己。
宿硯伸出手,想去握閑乘月的手,坐在對面的陳蘭終于忍無可忍地咳嗽了兩聲。
宿硯看過去。
陳蘭:“……求求你了,能出去再談情說愛嗎?”
宿硯:“不愿意看你就把眼睛閉上。”
兩人怒目而視,偏偏閑乘月完全沒有想去調解拉架,他甚至不明白這有什麼可吵的。
好在宿硯和陳蘭都沒有真正爭吵的念頭,所以互瞪一眼后就都移開了目光,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