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江望舒惱火起來揍他
,他也沒還過手,這個人本身就是一個寬厚善良的性格,對他如此,對他親昵的母親,自然也是如此。
逃離段瓏恐怕也是段修澤能做的最大限度的事情。
更何況現在的段修澤失憶到只有十七歲的程度。
段修澤看江望舒不說話,遲疑了一下,說:“當然,我知道我媽那個性格肯定是不會放權的,她那個性格肯定會逼我結婚了,才會把段家交給我。”
江望舒回過神來,目光落到了段修澤身上,一只手輕輕地托住下巴,“所以你要怎麼做?”
段修澤怕他誤會,說:“當然,我不可能隨隨便便和不喜歡的人結婚的。”
江望舒“嗯”了一聲。
段修澤與他對視,總覺得他的眼神似乎別有意味,看得他臉上燒得慌,繼續道:“我打算逼她退位,我太姥爺很疼我。”
江望舒回憶了一下,說:“我記得太姥爺在國療養,你確定?”
段修澤說:“他現在身體不錯,只要我想,他會給。”
他有些心虛地說:“我媽肯定會生氣,但是我也該掌事了,她生氣歸生氣,以后會覺得欣慰的。”
段瓏走到這一步其實并不容易,段家沒有門第之見,也沒有男女之別,所以她輕松地得到了家族的承認————這個前提是段家實在是沒有可用的男丁了,在上個世紀,段家的男嗣都很平庸,段瓏的父親和幾個兄弟都是如此,要不是這樣,老太爺也不可能六十九歲才退休。
而段家沒有這方面的規矩,別的股東、甚至其他商業巨鱷對段瓏有很大偏見,這是沒辦法的事情,他們不能容忍女人爬到他們頭上,所以段瓏上位后總有些阻礙刁難,她倒是一一都化解了,但陰毒兇殘的名聲是徹底的傳了出去。
這點她和其他人做的也沒什麼區別,僅僅是因為是女人,便被格外盯著,一點點錯處都揪出來放大了。
段修澤也不是被養在溫室里的花朵,他從小接受的教育就是為了繼承段家,所以他知道在商場上應該做什麼,也能理解段瓏在商場上的那些手段,如果是他,他不覺得自己不會跟段瓏做一樣的事情。
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向來如此。
當然,該有的底線也不能輕易失去,這是段修澤的原則。
在這點上,段修澤是理解段瓏的,也知道段瓏付出的努力。
他決定上位,自然知道段瓏會失去什麼,但是,段修澤想,段瓏本身就是將他往這方面培養的,他只是提早了一段時間,應該也是沒有關系的。
段修澤想的很美好,江望舒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麼。
憑借他對段瓏多年的了解,大致也能猜到她心中所想了。
更何況,他最近知道,段瓏是有過前科的。
做過一次,就會做第二次,第三次。
江望舒心里有所準備,所以他并不慌,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但他有點好奇,真的到了那時候,段修澤會怎麼做。
江望舒看著段修澤的臉,他還若無所覺,一時有些說不出來的憐惜。
知道段瓏做的那些事情,再看現在一無所知的段修澤,反倒覺得有幾分珍貴了。
要說原先還期盼他恢復記憶,現在又覺得這樣其實也挺好的,起碼他還是沒有任何包袱的未成年。
想到這里,江望舒眸光微微一動,語氣柔和了很多,“不著急,既然你要陪我過元旦,就留下吧。
”
段修澤一愣,隨即不可置信地問:“真的嗎?”
江望舒說:“當然是真的。”
段修
澤高興得不知道如何是好,他站起身,手握成拳頭抵了一下嘴唇,然后說:“你這地板好臟,我給你拖拖地吧。”
他說著,就去拿掃把開始掃地。
江望舒也不阻攔,看著他轉來轉去,將地板上一晚上沒掃就浮現的貓毛掃了個干凈,又去拿了拖把沾了些水,來回幾次,花了小半個鐘頭,將地給拖干凈了。
做完這些,他額頭沁出汗水,忍不住脫掉了上衣。
江望舒看見了段修澤的身體,眸光閃動,撇開了視線。
他也有很久沒有性生活了,當然,他沒有那麼重欲,但是和段修澤的頻率也并不少,一周三次是騙段修澤的,真實的情況是每天都有,起碼有一次,周末的時候會多些。
因為情投意合,做這種事情倒是很愉快的,只要任意一方想要,另一方都會很愉快的配合,高質量的性生活讓他們感情變得更好,生活中幾乎也沒有任何矛盾。
段修澤脫掉了上衣,才想起來要問問江望舒,便開口道:“我脫一下衣服,你不會介意吧?”
江望舒語氣淡淡地說:“你都脫了,還問我做什麼?”
段修澤看了看他,說:“那我穿上吧。”
江望舒說:“嗯。”
段修澤卻沒穿,他走到江望舒面前,半蹲下來,曲起手臂,給江望舒看,“你看,我這手臂肌肉線條美不美?”
江望舒看著他肱二頭肌上還泛著水光,段修澤的膚色是冷白色的,無論什麼時候都是冷白的顏色,像一塊沒有經過雕琢就已經閃閃發光的玉石,其實是頗惹人眼球的,江望舒雖然也白,卻是富有血色的暖白,更有光澤,像一塊溫潤潔白的羊脂玉,手感也要比段修澤的好上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