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段修澤一口氣喝完了,江望舒才說:“這是蔡勝思的保溫杯。”
段修澤愣住了,“蔡勝思是……”
他反應過來了,驚悚道:“你那個經理人?”
江望舒:“嗯。”
段修澤扒住窗戶要嘔吐,江望舒貼心地將給他遞了一個垃圾袋。
但段修澤抓住了江望舒的手,說:“你騙人。”
江望舒說:“你想出車禍嗎?”
段修澤立即松了手,江望舒將車開到路邊停車位,停下,“還想吐麼?”
段修澤直起身子,說:“你騙我,這就是你的保溫杯,我曾見過的。”
江望舒沒跟他糾結,他看了一眼時間,說:“兜風兜完了,我送你回去。”
段修澤臉上明顯不太情愿:“這麼快?”
江望舒說:“你的手機一直在震動。”
段修澤一頓,摸出手機,看到了段瓏的幾個未接來電,他忽然有些煩躁。
江望舒將他眼里的煩躁盡收眼底,輕聲道:“回去嗎?”
段修澤張了張嘴,對江望舒說:“我媽有點過度關心我了。”
江望舒冷淡地說:“我不關心。”
段修澤感覺到江望舒似乎情緒也不太好,思忖自己這番言論是否過于媽寶男,好像是有點,他得解釋一下,對江望舒說:“我已經這個歲數了,我的事我自己可以做主。”
說完,他掐斷了段瓏的電話,對江望舒說:“咱們繼續兜風。”
江望舒看他收了手機,情緒不顯,“不了,我送你回去。”
段修澤問:“你生氣了?”
江望舒反問:“你為什麼覺得我在生氣?”
他說完,頓了一下,忽然伸手給段修澤理衣領,聲音放輕了些許,“出來的這麼急?衣服都沒穿好。”
江望舒的手指很暖,但相較于段修澤的體溫,似乎又有些涼,不經意地觸碰到段修澤的脖頸,叫他渾身都泛起一層雞皮疙瘩,目光觸及江望舒微垂的眼眸,心跳跳得厲害,呼吸也急促起來。
江望舒要收回手,段修澤忍不住了,伸手抓住了江望舒的手,喊道:“江望舒……”
密閉空間,加上江望舒的觸碰讓段修澤渾身的荷爾蒙迸裂出來,幾乎是立即情動了。
江望舒垂眸看著段修澤的反應,又掀起了眼皮看段修澤那微微泛紅的臉,忽然笑了。
段修澤看見江望舒的笑臉,呼吸更加急促,抓著江望舒的手都是汗,聲音很啞,“你……你笑什麼?”
他暈乎乎的想,江望舒笑得還真的很好看,和那些照片里一模一樣,想到這里,段修澤心里忽然泛起了一陣濃烈的嫉妒,嫉妒和江望舒結婚的那個自己。
他看過江望舒那麼多次的笑容,甚至能奢侈地拿起相機拍下江望舒笑著的照片,而他十幾年里卻幾乎看不見江望舒的笑臉。
他好嫉妒,嫉妒得眼睛都要紅了。
江望舒這時候開了口,說:“你不是想追我麼?”
段修澤暈乎乎的點頭。
江望舒說:“那你可以試試。”
段修澤睜大眼睛看他,江望舒看著他從眼里迸裂出的驚喜,輕聲說:“但是我記得你曾說過,你要是后悔,你會從民政局樓上跳下來。”
段修澤:“……”
段修澤哽住。
江望舒說:“當然,我不是讓你去跳樓,我想告訴你,你日后想做什麼事情,請先想一想后果。”
段修澤想說話,江望舒那雙漂亮的丹鳳眼里浮現出幽暗的冷光,紅潤的嘴唇看著那般柔軟,但是吐出來的話卻又是帶著些許涼意的,“你如果追我,就是打你母親的臉,你會成為一個笑話,你會……失去段家的繼承權。”
段修澤沒有猶豫,說:“不會的。
”
“不會?”江望舒問:“你為什麼覺得不會?你覺得你父母會對你寬容嗎?”
段修澤想說話,忽然想起了段希跟他說的話。
江望舒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接著說:“比起情情愛愛,你更應該抓住你的未來。”
段修澤下意識地說:“沒有你,我就沒有未來。”
江望舒看著他,說:“你的意思是,你可以為了追我,愿意放棄段家的一切?”
段修澤還沒回答,江望舒就看見了段修澤臉上的遲疑,他說:“好了,你可以下車了。”
段修澤這才開口:“江望舒,之前的那個我可以放棄繼承權,我當然也可以,但是我不可能這輩子不見我爸媽啊。”
江望舒說:“我知道了,你下車吧。”
段修澤有些手足無措,“你生氣了?”
江望舒心平氣和地說:“我沒有生氣,我只是在想,我可能從來沒有了解過你。”
段修澤:“啊?”
江望舒說:“這點我要跟你道歉,抱歉。”
段修澤反應過來了,江望舒這話不是對他說的,而是對失憶前的自己說的。
江望舒說:“你下車,回去吧。”
江望舒一直催促,段修澤也沒敢賴在車上不走,他要下車,江望舒想起來段修澤的腿,又改了主意,說:“算了,我送你回去。”
段修澤松了一口氣,又高高興興地把安全帶系了回去。
江望舒瞥見他迅速變化的表情,心里翻涌著一股淡淡的煩躁。
十七歲的段修澤,的確很自我,也有些幼稚,說話不中聽,像個峨眉山猴子,但無論怎樣,這才是沒經歷過挫折,一帆風順長大的模樣。
只能是段家出了問題,江望舒想。
江望舒將段修澤送到段宅附近的馬路上,對段修澤說:“這一段路你要自己走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