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望舒看了他一眼,微微笑起來,“你說的對。”同樣不想在這個話題上深入,江望舒問:“你和你女朋友怎麼樣了?什麼時候結婚?”
秦煜:“你說的是哪一個?”
江望舒:“……”
秦煜看他無言的樣子爽朗的笑了起來,道:“你就不用操心我了,我還想多玩幾年,起碼玩到三十五歲,像你們倆校園初戀到畢業后幾年都那麼恩愛的少,絕大部分都是玩玩而已。”
又感慨道:“其實我挺震驚你們倆能在一塊兒的,當年大一分宿舍,你們倆跟我分到一個寢室,看著人都還挺好的,結果第一天晚上就干架,是不是?”
江望舒說:“早就忘記了。”
秦煜說:“你忘了我還記得,確實是第一天晚上就干架了,我記得是你爬樓梯的時候,段修澤手販劍拍了你屁股一下,你就跟他干上了。”
秦煜回想起什麼,臉上的笑容越發深,“還記得你怎麼跟他干架的嗎?你拎著拳頭直接撲到他身上捶他,段修澤叫得跟殺豬一樣,卻一下手都沒還,還趁機多摸了幾把,我那時候就覺得啊,你們倆怕不是有點東西。”
提及往事,甚至多余的細節,江望舒眼神略微有些游離,語氣淡淡地說:“他那會兒只是販劍。”
秦煜卻說:“不一定,我看他就跟那些小學男生一樣,喜歡哪個女生就欺負她,揪對方小辮子。”
江望舒平靜地回答:“或許吧。”
秦煜說:“你們十七歲就高考了吧?十七歲上的大一,我看他對你早就有意思,自己還不知道,你要是不信,你試試他,他失憶到17歲,你都二十三歲了,你還玩不過他?怎麼可能?”
秦煜說:“玩別的小男生,哪有玩踢了你的前夫好啊,你說是不是,你可以考慮一下,反正你也不吃虧。”
秦煜滿嘴跑火車,江望舒也并不當一回事,只是夜深人靜的時候,秦煜說的話卻是在他腦海里里浮現。
叫江望舒逐漸想起了那時候段修澤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
現在的段修澤與那時候比起來似乎都消減了些許威力,恐怕也是因為江望舒并不是曾經那個江望舒,比段修澤要更“年長”,因此段修澤也收斂了幾分。
但曾經,他們都是十幾歲的時候,段修澤是非常隨意的,說話很少經過大腦,行為舉止也不會用大腦來思考到底是否得體,將江望舒氣到極致,便大腦一片空白對其動起手來了———這種頻率雖然不高,但一個月里也起碼發生一次。
而段修澤幾乎沒有還手過,江望舒最生氣的時候,能將段修澤冷白色的脊背和胸口捶的一片青紫,段修澤也只是抓著他的雙手不讓他繼續下去而已。
這樣的相處模式,在段修澤20歲的時候就被打破了,段修澤在20歲忽然性情大變,很少再販劍,變得會察言觀色,維護江望舒的情緒。而江望舒也隨著年紀的增長,情緒上也很難有太大的波動,因此兩人的關系反倒比前面十幾年都要來得融洽,再加上許多事情的化學反應,他們才走到了一起。
現在段修澤十七歲,就是很招打的年紀。
但秦煜說這人這個年紀就對他有意思,卻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怎麼可能?
*
孟聞看著還不回封安還一臉苦大仇深的段修澤,問他:“你還不回去這是想干嘛?你舅舅都打電話問我了。
”
段修澤說:“我在思考一件事。”
孟聞:“……什麼事?”
段修澤說:“晚飯吃什麼。”
孟聞:“……”
孟聞說:“吃龍蝦芝士焗飯。”
段修澤:“得加蔥和香菜,吃著香一點。”
孟聞:“哦哦,我讓阿姨加。”
過了一會兒,孟聞說:“不對,你還沒回答我,你踏馬什麼時候走?你賴我這里還不走了?”
段修澤說:“讓阿姨再做份涼拌黃瓜,解膩。”
孟聞:“哦哦,我跟阿姨說。”
段修澤:“再來幾罐青島鮮啤,你家有吧?”
孟聞:“……”
孟聞神色猙獰了,“段修澤!!!!你來我家做大爺來了!?”
段修澤撓了撓頭,吩咐道:“對了,再切盤水果,不要用我昨天晚上用過的水果刀。”
孟聞:“……”
孟聞:“所以你到底啥時候走?”
段修澤說:“不著急,我在你這里玩幾天。”
孟聞說:“……”
孟聞算是明白了,這廝在這里只會搗亂,根本沒法給他一點幫助,工作號被拉黑后,至今沒被江望舒放出來,他還得重新跟江望舒交接,起碼重新給個聯系方式。
說起這件事,孟聞也覺得江望舒做的過火———被江望舒拉黑的號他不會放出來。
都是成年人了,動不動就拉黑也挺人來火的。
但一想到這人從學生時代就這番做派,便也不覺得奇怪了。
孟聞想到這里,對段修澤說:“你真得回去了,你舅舅總給我打電話,我壓力也很大,你自己都答應了今天回去,怎麼又出爾反爾了?”
段修澤捏著一只水筆,強有力的手指輕松地將筆掰斷,聽見孟聞的話,段修澤回答:“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不太想聽他們的話。”
孟聞隨口說:“叛逆期啊這是,你以前好像也沒叛逆期吧?”
段修澤說:“全在江望舒面前叛逆了吧。
”
這話一出,段修澤自己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