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望舒走到他旁邊,一只手很親昵地搭在他的肩膀上,說:“行了啊,跟我回醫院。”
說罷,又摸出一張百元大鈔,給老板。
老板接了錢,給江望舒找零。
江望舒對段修澤抬了抬下巴,說:“你收著。”
段修澤卻沒伸手,他看著江望舒,有幾分結巴:“江、江望舒?怎麼是你?”
江望舒眉一蹙,“你發什麼神經?”
段修澤掏出手機,撥打了江望舒的電話,江望舒手機響了起來,他盯著段修澤,“你給我打電話做什麼?”
段修澤沉默,他低頭看了一眼這個電話號碼的備注“傲嬌喵喵”,又看了看一臉沒什麼表情的江望舒,段修澤:“……”
段修澤趁江望舒不備,奪走江望舒的手機,一看來電顯示,上面顯示的是“親親老公”。
段修澤:“???”
段修澤:“!!!”
江望舒看他一臉震撼,不明所以,他拿回自己的手機,余光里瞥見段修澤的脖頸附著薄薄的汗水,便用袖口給他擦了擦,省得弄到脖頸上的傷口,“你要是吃飽了就回醫院,你傷到腦部,醫生說了大腦是精密儀器,要等你醒來后再復查一遍,快跟我回去。”
段修澤感受到脖頸上的動作,一把抓住江望舒的手,質問:“你干嘛?”
“干嘛?給你擦汗啊。”江望舒被他握著手也沒生氣,反而平靜地用手指頭撓了一下段修澤的手心,嚇得段修澤松開了他的手,心里驚疑不定。
但是很快,段修澤勉強鎮定下來,說:“等等,你先解釋一下你給我的備注是怎麼回事?”
江望舒看了一眼手機備注,說:“什麼怎麼回事,這備注你給我改的。”
江望舒手指飛快的按了幾下,把備注改了回來,給段修澤看,“我給你的是這個備注。
”
段修澤一看,是“煩人精”。
“……”段修澤說:“你才煩人精。”
江望舒說:“收錢。”
段修澤覺得頭有些疼,也暫時懶得跟江望舒計較,他拿了面館老板找的零,一把塞進褲子口袋,跟江望舒去醫院復查。
段修澤看了一眼江望舒手里的保溫桶,隨口問:“是溫姨給我做的嗎?”
江望舒此時終于發現了一絲不對,他回頭看了段修澤一眼,眼里有幾分疑惑,“我做的。”
段修澤大驚失色,“你會做飯啊?”
江望舒停下腳步,看向段修澤,“……你不會是失憶了吧?”
還沒等段修澤說話,江望舒豎起兩根手指,問:“這是幾?”
段修澤:“這是耶。”
江望舒盯著他看,段修澤故意豎起兩根手指,“耶。”
江望舒伸手掰了一下段修澤的手指,疼的他嗷嗚亂叫,“停停停,你想殺人嗎!?”
江望舒松開手,說:“去檢查。”
段修澤握著被江望舒掰了一下的手指,在江望舒身后乖的像一只大狗。
江望舒帶段修澤去做完腦部ct,醫生看了片子,沉吟片刻說:“大腦顳葉也就是海馬體左側附近有塊直徑大約1.44x2的淤血,已經壓迫到了海馬體,你還記得自己是誰嗎?”
段修澤說:“記得。”
醫生說:“你家庭成員都記得嗎?”
段修澤說:“都記得。”
醫生想了想,說:“那問題應該不算太大,等淤血自然吸收吧,不過這半年到一年的時間,你最好不要劇烈運動。”
段修澤乖乖應下。
走出診室,江望舒拿著那張ct仔細地看,段修澤說:“有什麼好看的?”
江望舒說:“沒想到你的腦仁長得挺好看的。”
段修澤說:“我頭型長得也好,圓,小時候我媽會給我翻面。
”
江望舒瞥了他一眼,將ct還給他,“收好,你再住幾天院,我會給你送三餐。”
段修澤感覺有些不對,“等等,你給我送什麼三餐?”
江望舒停下腳步看他,“你不想我給你送?”
段修澤說:“有溫姨和我媽照顧我,你干嘛廢這個心?”目光有懷疑地看著江望舒,“你不會給我下毒吧?”
江望舒心跳的厲害,他閉上眼睛,又睜開,緩緩說:“我為什麼給你送飯,你不知道嗎?”
他舉起左手,手指無名指上面有一個鉑金戒指。
段修澤有些意外,說:“靠,你什麼時候結婚了?恭喜啊!”
江望舒說:“你看看你自己的左手。”
段修澤低頭一看,自己的左手并沒有什麼,但是,有一圈很明顯的白色戒印,他卻還有些懵懂,說:“……你讓我看什麼?”
江望舒說:“你的戒指我給你收好了。”
說罷,從口袋里取出一枚戒指,抓住段修澤的手,將戒指戴了上去,完美契合,看材質,和江望舒是一樣的。
段修澤沉思片刻,道:“你不會說,跟你結婚的是我吧?”
江望舒說:“嗯。”
段修澤:“……”
江望舒將戒指拔了下來,問:“你現在幾歲?”
段修澤說:“……十七歲。”
江望舒回憶片刻,說:“貓嫌狗不理的年紀。”
段修澤沒有計較他說的這句話,仍然不可置信,“我們真結婚了?”
江望舒說:“真結了,不信的話晚上我把結婚證帶過來。”
段修澤無語倫次,“我跟你??什麼情況?你這種死魚眼我會跟你這個面癱死魚眼有一腿?”
江望舒一頓,說:“不好意思,你不僅跟我結了婚,你還是離家出走跟我私奔結的婚,甚至還慫恿我偷戶口本跟你領結婚證。”
他不知道想到什麼,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了一個稍縱即逝的微笑。
段修澤看愣了,“怎麼可能!!!”